柳仲凱一聽,心頭一寒,不知道接下來會遇到什麼,他便打算靠著牆走。
“別碰!這牆你都敢碰,你也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傅子青翻了一個白眼。
柳仲凱慌亂了起來,這地方確實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他如果想要活命的話,還真得好好的跟在傅子青後麵。
於是他糾著傅子青的衣擺,跟她後麵,慢慢的朝前挪動著。
“你膽也太小了吧,這刀頭上舔血的活都幹過了,這時候這麼怕死?”
“越是我們這種人,越是怕死,不然躲警察幹嘛?”柳仲凱理直氣壯的說道。
傅子青覺得好笑,這世界還有當壞人當得這樣理直氣壯的,她也是頭一次見過了,這個時候,她如果好好耍柳仲凱一把,說不定可以增添一點在這地宮裏的趣味,不然就快悶死了。
她感覺危險就快臨近了,如果可以的話,她想盡量把危險引向柳仲凱,他現在躲在自己身後,她知道這傅家的必殺技不過是操縱術,如果接下來能讓那大蟲覺得危險的,可能是蟲的天敵,那可能是奇怪的鳥類,那躲在後麵是沒有用的,她想了想,如果是鳥的話,那她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蟲她還勉強懂一點,鳥她是一點都沒學,不過她覺得鳥可能也跟蟲一樣,清亮一點的音頻就可以了,因為鳥的叫聲就很尖銳嘛。
她想試試,將接下來的動物引向柳仲凱這樣她也好保存實力。
果然,接下來真的是一種奇怪的鷂子,通體雪白,卻帶著一張紅色的嘴以。
來的鷂子比較多,傅子青趕緊吹起了哨子,這次她卻沒想到,完全不管用了。
“怎麼回事啊?”柳仲凱抱著頭問道。
傅子青此時也蹲下來抱起了頭:“我沒學過控鳥,所以沒辦法了。”傅子青說道。
“萬變不離其蹤,應該都有相通的地方的,你趕緊想辦法試試啊,咱們兩不能在這裏被幾隻鳥給弄死了,多冤啊。”柳仲凱急急的說道。
萬變不離其蹤,這倒是提醒了傅子青,她記得傅正輝也說過這話,一直有一套通用的哨音的,不過是應急的時候用的,用多了居說會帶來災難。
她趕緊吹起了哨音,然後那些鳥果然便停了下來,一隻一隻的停在了地上,然後她再次吹起,這些鳥便消失不見了。
“這哨聲隻能用一次,這次用過了,下次就沒了。”傅子青喘著氣說道。
“為什麼?”柳仲凱問道。
“會帶來大的災難的。”傅子青說道。
“大的災難,怎麼可能,不就吹幾聲哨子嗎?”柳仲凱無語了。
“你沒聽過古時候有人吹著笛子,讓成千上萬的麻雀自動投河擋住決堤的大壩的故事嗎?這可是真的,這套哨音是通用的,所有動物都聽得懂,萬一吹來這裏所有的東西,你打算怎麼辦?”
這時候柳仲凱直接無語了,想想一隻蟲,一隻鳥就夠嗆的了,如果來一群那還得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這會兒,這裏安全了吧,等我歇會兒。”
傅子青看他坐下來休息,自己也跟著坐下來,這時候才有心思看旁邊青石磚的牆上都雕有許多浮雕。
她一副一副的看著,這是在講當年,祖先在這裏設置地宮的過程,這地方有多大,裏麵有什麼東西,一一都寫了出來。
柳仲凱顯然沒心思看這些浮雕,看了讓他也看不懂,這個時候,他要的也不過是好好在這裏休息一下了。
傅子青卻不一樣,她把這浮雕都看清楚了,這裏麵還有著很多傅氏家族都不知道的事情。
裏麵不僅僅有關於那三個大關卡的介紹,還有很多不知名的小的關卡,是用力訓練傅家子弟的心性的,這些關卡有動物,有水,有火,還有滾石,滾木,飛矢,等等,這些東西,讓人看著心頭都發冷,而且浮雕上說如果不是傅氏子孫進來,這些關卡就會變成致命的關卡。
也確實,因為傅子文那個重水的關,如果是普通人進來,那水便無窮無盡,要麼後退,要麼就隻能被淹死在裏麵。
傅子文也猜到了這些,他感覺到了自己現在的危機,並且開始擔心起自己那些保鏢的危機,這些人可都不是傅家人,但是都是傅家的親衛,保護這個寶藏的死士。
而且與柳仲凱、傅子青狹路相逢的時候,當然有這些精英高手在身邊,要勝過柳仲凱那些烏合之眾就更加輕鬆,而如果隻是他自己,畢竟雙拳難敵四手。
隻是他還來不及想完,前麵的路上已經一通巨浪濤湧過來了,他一抬頭已經被打到牆上不能動彈了,感覺脊椎都快斷了。
等這水過去之後,他才從牆上掉下來。
他明白了,他這一條路,完全就是一個水關,後麵還有關於水的各種災難,如果他不能堅持就要淌過那條重水道回到出口處,從滑梯上退出去。
不過,他感覺那滑梯是根本爬不上去的,他的鞋子夠防滑的了,都在上麵站不住,估計蚊子都得拄拐丈吧。
所以也就是根本沒有退路,要麼困死,要麼往前。
於是他硬著頭皮往前進去,這時候,他感覺有人在看他,不知道什麼人,但他總感覺脖頸處有些發涼,而且有些冰冰的,而後腦勺有一絲尖銳的目光在盯著他看。
傅子文心裏頭發怵,不知道是他的幻覺還是確有其事。
這個地方還有別人,他朝著甬道深處走去,但這目光一直盯著他看。
也就是說不論他上下,拐彎,這目光像是長在他身上一樣,傅子文隻能說,這一定是幻覺了,這麼多牆,這麼窄的甬道,誰可以不現身一直盯著他,想到這裏,他也鬆了一口氣。
覺得是自己最近太疲勞才造成這樣的幻覺。
通道很深,這裏看不見白天黑夜,傅子文想,既然是水的災害,不會出現泥石流吧,因為剛剛那個浪有一點像海嘯,不過既然是考驗,當然會比真正的海嘯弱很多,當然他也知道,如果他不是姓傅的話,剛剛來的應該會是真正的海嘯,隻不過他不知道這些機關是怎麼來區別傅家人和非傅家人的。
他最初猜的是,之前那個滑梯就是用來區分的,但仍舊覺得不靠譜,這種東西,科學的從遺傳基因層麵來講,要鑒定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怎麼可能是隨意滑個滑梯就能知道的。
所以他也一直很納悶,這個問題讓他猜不不透。
走著走著,前麵出現了一個岔路口,往哪邊需要靠運氣了,兩邊肯定都會有關卡,他知道除了那三大關卡,其他都不會要命,所以他覺得,隻要沒有特別惡心的關卡就好了,比如……
正想著,前麵一股如狂風一樣的泥石流飛滾而來,他心裏嗶了一萬次自己的老祖宗。
這特麼的直接就埋了,他這是要斷子絕孫的節奏啊。
泥石流滾落下來,感覺已經是無處可逃了,傅子文突然間有了一種即將解脫的感覺,他站在那裏等都會泥石流滾過來,也許,在他死的時候,尹靜茹會來接他。
聽說人死的時候,會見到自己最想見到的人,這些天,他最想見的,莫過於尹靜茹了。
泥石流砸過來,他感覺身上被砸得很痛,人已經窒息了,眼睛也睜不開,他被裹挾著往回流轉,撞了兩下之後,便不醒人事了,也不知道是昏迷了還是困極了,就這樣倒在地上,再也動彈不了了。
也不知道他睡了多久,他聽到有人叫他,而且像極了尹靜茹的聲音。
接著他喝到了一些清水,有人幫他洗去嘴裏的泥沙,還有人在搖他,但他虛弱極了,眼睛也睜不開。
“柳騰,怎麼辦?”尹靜茹眼眶發紅看著倒在地上不醒人事的傅子文。
“涼拌,我又不是醫生,得想辦法趕緊弄出去送到醫院去。”柳騰說道。
柳騰真的覺得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叫死鴨子嘴硬的,就是尹靜茹這種,聽到傅子文下了寶藏地宮,她基本是當即就坐飛機趕過來了,當然是在眾人異樣的眼神裏走過來的,下地宮當然有重重的考驗,她基本都是蠻過的,現在渾身是傷,看到大的蟲子就拚了命的往裏擠,蟲都被他擠癟了。
尹靜茹一直堅信,之前的考驗都是針對傅家子弟的,鍛煉心性用的,希望最後得到這些寶貝的人是一個心性好,有智慧的人,所以這些關卡一定會不傷命,所以她直接都蠻幹,橫衝直撞,為了快速找到傅子文,她根本不去想過關的辦法,像是見到成群的鷂子,直接闖,當然,她這樣的氣勢,愣是把人鷂子給嚇壞了,嚇得這些鳥兒四散飛逃,還有撞到牆上的。
要不怎麼說這女人霸氣呢。
等她繞過幾條道,以最快的速度的到傅子文的時候,他躺在爛泥堆裏已經昏迷了好幾天了。
尹靜茹把自己用繩命護著的水拿出來給他清洗了嘴巴,還喂了水給他喝,可是,就是不醒。
“柳騰要不你背著吧。”尹靜茹一說完,柳騰就一臉哀怨的看著她:“不是吧,我的姐!背著你還差不多,這麼死沉死沉的怎麼背啊。”
尹靜茹瞪了柳騰一眼,柳騰立刻轉了笑臉:“背,立刻背。”
尹靜茹心頭一軟:“算了,我們下來也不是為了找寶藏的,況且看傅叔的意思,這下麵還另有乾坤,這些人進來了,未必就能出得去。就待在這裏,等他好一些再走吧。”
尹靜茹拿出來一些水,和一些吃的,一點一點的喂傅子文。
“他應該就是這段時間休息不好,吃得也不好造成的,吃一些東西,休息一下,估計過段時間會恢複一些體力吧。”尹靜茹坐在地上,讓傅子文的頭靠在她的胸口,一點一點的喂水,喂食給他。
傅子文朦朧中感覺到尹靜茹在喂他吃東西,喝水。
“我,是不是死了?”傅子文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
“對,死了。”尹靜茹懶得跟他解釋。
“真好,又見到你了。”傅子文慢慢醒來,睜開眼睛了,看著尹靜茹他伸手摸到了尹靜茹的臉。
尹靜茹的臉是熱的,鼻端還有呼吸,傅子文腦子慢慢能夠運轉了,便說道:“你……活著?”
“睡了幾天精神還不錯嘛。”柳騰開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