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另一脈

這個時候,提到山穀中有人在操縱的事情,幾人心中不免有些提心吊膽。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人一直在暗處,操控著蛇和蝴蝶來攻擊,這讓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如果他想要四個人的命的話,那隨時隨地了。

想來如果不是傅子文身上的血玉,可能幾人在蛇陣的時候就已經變成肉渣了。

像甘芝和柳仲凱這樣有備而來的人,最後仍舊是死得狼狽不堪,想來這就是這山穀中主人的實力吧。

現在除了甘芝,就剩下他們了,所以這山穀主人的目標應該就隻剩下他們了。

方興艾看傅子文一臉凝重的樣子便說道:“也未必就沒有轉機,我們一路來,其實他有很多機會殺死我們的,但都沒有下手,我覺得有一個可能是,這山穀的主人是你們愛留在這裏守護這鑰匙的,在蛇陣中認出來你,所以沒下殺手,而對於甘芝他們,可是招招致命啊。”

方興艾說得也不無道理,在蛇陣中,如果不是另外一塊血玉的出現,甘芝他們不可能活著到這裏,在這裏,如果不是柳騰拿出殺蟲劑,他們也遲早是蝴蝶的美味。

所以說傅子文一隊走到這裏的遭遇其實跟甘芝一隊是完全不一樣的,隻是他們自己不知道罷了。

“照你這樣說,我們應該想辦法見見這人,說不定他會自動把鑰匙交出來?”

傅子文轉頭對方興艾說道。

方興艾看著他一臉慎重的提問,心裏想著,這山穀主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見他們幾人,如果想見的話隨時都可以見,為何還設置這麼多關卡在前麵呢。

想來這人是不太想見他們的。

兩人正捉摸著,發現前麵有些野果,看著像蘋果,卻小而青色,兩人摘了一些,然後用槍獵了一隻山雞,便往回走了。

遠遠的卻看到石頭邊上已經沒了人影,柳騰和尹靜茹同時消失不見了。

傅子文看到這畫麵立刻懵了,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平時最為淡定的方興艾也懵住了。

“快走!”兩人快步走到麵前看著,周圍沒有打鬥的痕跡,也沒有留下任何的信息,兩人就此消失了。

連裝備之類的東西都不見了。

方興艾趕緊在四周查找,而傅子文則趕緊回到穀中去查探。

傅子文回到穀中,這時候看到的場麵卻讓他驚呆了,剛剛死掉的甘芝柳仲凱,還有所有捕蛇者的屍體全部不見了,山穀死一般的寧靜,幾隻紫色的蝴蝶在亂草中翻飛著。

因為已經知道這紫色蝴蝶是毒之物,所以傅子文也不敢靠近,隻在周圍細經勘察之後便往回走去了。

他心情十分的沉重,他明白,柳仲凱根對柳騰根本不會念及父子之情的,要殺要剮的時候一點都不會含糊。

對於尹靜茹就更加不會手下留情了,然而現在唯一能讓他們活命的是鑰匙的去處他們可能還不完全清楚。

麵對這樣的境況,他心情極度的難受,地上還散落著一些捕蛇者留下來的蛇藥之類的東西,像是倉促間逃走的樣子。

回到穀口,方興艾搖著頭示意並沒有找到其他的線索,哪怕他們是自願走的,連踩在地上的腳印都沒留下一個。

像是在這地方憑空消失了一樣。

“你說,會不會是山穀的主人帶他們走了?”方興艾看傅子文垂頭喪氣的,估計他也沒有找到什麼線索。

“柳仲凱他們都不見了……”傅子文抬起頭來,眼睛血紅。

“什麼?!”方興艾驚得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真的,地上還有一些散亂的蛇藥一類的東西,像是倉促間跑走的似的。”

方興艾聽傅子文說話發現他有氣無力的,好像已經絕望了。

“他們如果真的沒死,又是倉促離開,你覺得他們還會回頭來捉走尹靜茹和柳騰嗎?就算會,這裏必定也會有掙紮的痕跡,柳騰雖然在訓練營待的時間不長,但還不是那幾個蛇佬能對付得了的。”方興艾說出事件的疑點,並不是單純為了寬傅子文的心。

他覺得這件事情,越來越看不懂了,看來這中間並不是大家想的那樣簡單。

傅子文呆呆的看著尹靜茹剛剛靠著的黑石,心裏難受極了,聽到方興艾這樣說,他的心思又活泛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他們應該不是落入柳仲凱之後,目前應該還是安全的?”

“沒有打鬥的痕跡,連離開的腳印都沒有,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們就在原地憑空消失的,咱們拋開迷信的角度不提,那你覺得最有可能的情況是什麼?”

傅子文聽到方興艾的分析,突然間眼前一亮,果然關心則亂,他怎麼會想不到這一層呢。

兩人便朝那黑色的石頭走去。

突然間輕輕一聲響,石中間開了一個一人來高的小門,裏麵走出來一個身穿黃色古風漢衫紗衣年紀仿若二十歲左右的女子,她臉上也蒙著一層薄薄的麵紗。

紗巾半透明的,能夠若隱若現看見她小巧的薄唇,還有挺俏的鼻子。

鵝黃色的紗衣,襯得她肌膚勝雪,在陽光下發著如玉一般的光暈。

少女一邊走一邊後著手說道:“好厲害,不愧是我傅家傳人,居然在這一瞬間就猜到了這裏。”

少女聲音英爽,中氣實足,並沒有嬌滴滴的感覺,雖然看身不盈握,但絕對是個行武的人。

傅子文微微笑道:“我是傅子文,傅家子字輩傳人。”

“哦,早有耳聞,說傅家子字輩中出了個商戰精英,英武颯爽,想必就是老兄你嘍?我叫傅子青。”

“哦?你們也是傅家的人?”方興艾發現果然這事沒有這麼簡單。

“當然,這裏是傅家的另外一脈傳承。”傅子青說道。

傅子文和方興艾互相望著,都一頭的霧水。

“別看了,跟我走吧。”傅子青說道。

兩人跟著傅子青一路從石頭門裏走進去,發現這裏麵居然是一條地下的甬道,通往山中。

山洞裏麵燒著火把,讓人瞬間感覺穿越了一樣。

“這山洞平時不會進來人的,隻有有入侵者的時候才會點火把,因為這裏處於地下,如果不點火把燒的話,怕裏麵有瘴氣。”

傅子青一邊走一邊解釋著。

山洞被鑿得非常的精細,石壁上的紋路都整齊而清晰,感覺像是進入到山中古墓之中一樣。

傅子文看了看方興艾,兩人心照不宣,始終都戒備著。

僅憑對方的一句話就相信對方,自己當然不會這麼傻,這山中甬道非常的長,走了有一個多小時才看到微微一點亮光,前麵便有人拿著手電筒在迎他們。

“姐姐,是不是有傅家的人來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同樣一身紫色素紗衣,頭上編著一溜的小辮子,由兩邊向頭頂然後攢成一把,臉如鵝蛋,膚如凝脂,年紀雖然小,卻已經看得出來是十足的美人胚了。

她活潑可愛,說話像銀鈴一樣的響著。

“子衿!不許胡鬧!”傅子青出口斥責紫衫的女孩兒。

小姑娘走到姐姐麵前,撒著嬌說道:“我想看看嘛,人家的阿紫死了那麼多,看看誰幹的還不成嗎?”

“那些紫色的蝴蝶是你養的?”傅子文看那紫衣少女,嚇了一跳。

“是呀,怎麼了嘛。”小姑娘端祥起傅子文來。

“不許鬧了,這就是堂哥傅子文。”傅子青拉著紫衣少女的手。

“堂哥好,我是傅子衿。”少女活潑的笑著。

“青青子衿?”方興艾笑了起來。

“你知道這詩?”紫衣少女跳到方興艾麵前,揚起了笑臉。

“當然知道,這是《詩經》中少有的美好詩句了。”方興艾低頭笑著,這一笑,把傅子衿給看癡了,在這山中,印著這火光,方興艾就如同神仙一般的帥氣,雖然臉色略有些憔悴,卻又添了幾分男人的魅力。

“你很帥耶。”傅子衿說道。

“子衿,你再鬧騰,我一定會告訴爸爸的。”傅子青慍怒起來。

方興艾看著笑了,這一靈動如精靈,一沉穩如女神,兩人相得益彰,真的是山中奇景了。

一行人出了山洞,便看到前麵山路盡頭處有一座四合院一般的大院子。

院門口便站著麵容憔悴的尹靜茹,扶著她的便是柳騰。

傅子文趕緊加快了腳步上前去扶起尹靜茹,看著她的樣子,心疼極了。

“你怎麼不在裏麵休息?”傅子文輕聲說道。

“我在等你。”尹靜茹站著有些吃力,這時候便立刻倒在了傅子文的懷裏。

“嫂子,我把子文哥給你接過來了。”傅子青輕聲說道。

“嗯,謝謝你了,子青。”尹靜茹說話無力,聲音微弱,讓傅子文聽得心如刀割。

“好了,到裏麵去先休息吧,靜茹嫂嫂身體還沒恢複呢。”傅子青說道。

傅子衿現在卻隻看著方興艾,一種看在眼裏拔不出來的感覺,所以也顧不得說話招呼其他人了,隻是傻傻的跟著方興艾走著。

方興艾被這傻姑娘看得全身發毛,不時的避開她那炙熱的眼神,心裏無奈得很。

這姑娘跟以前那些歌迷沒什麼區別,按理來說,他很習慣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卻覺得尷尬。

方興艾趕緊走到前麵去,回避了傅子衿的目光。

想來也覺得好笑,這姑娘不過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而已,方興艾都不知道自己慌什麼。

剛走到內堂,一個長得跟傅正文有七分相似的老人走了出來,不過他跟傅正文不一樣,他精神矍鑠,頭發烏黑,一點老態都沒有,身上穿著白色的唐裝,腳下一條黑色的闊腿褲,一路哈哈大筆的走了出來。

“聽說子文過來了,這倒是稀奇了。”這老頭子,傅子文也是第一次見,不知道他是誰。

看傅子文一臉懵圈的樣子這老頭子便又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我是你堂叔傅正輝,比你爸小一歲,你叫我輝叔就好了。”

“輝叔。”傅子文禮貌的回話道。

“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你爸爸之前打電話說你要來,結果我們還沒準備好你就來了,這一路可讓我們家兩個丫頭鬱悶壞了。”傅正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