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時間到了,甘芝讓柳彥坐在自己身邊,氣氛相當怪異,除了柳彥本人喜氣洋洋的之外,其他都一臉寒霜。
甘芝一邊吃飯一邊說道:“今天我有個事情想宣布,這側段時間,我看黑妹照顧我和子文都挺用心的,這樣的兒媳婦挺難得,我喜歡這孩子,看看子文你有沒有意思跟小妹處處”
傅子文低頭吃飯,聽到這事時笑出聲音來了,他知道這是遲早的事情,一直在等都會,但他仍舊不會拆穿他們的把戲,隻想看個熱鬧。
“看子文笑得,看來對黑妹也是有想法的,你們兩個不如找個時間舉行個訂婚典禮怎麼樣?”甘芝無奈的說著,因為她的腳被柳彥的腳踩著。
傅子文仍舊不說話,看著這場好戲。
倒是傅正文,一頭的霧水,他看本以來傅子文會站起來強烈的反對,卻沒想到他居然笑了,還特別的開心,而且到現在,都提到訂婚這種事情上了,都還沒有反應。
他知道甘芝不喜歡尹靜茹,估計現在找兒媳婦的標準已經降到了隻要不是尹靜茹就行了。
他皺著眉頭看著這些人在這裏打著啞迷,估計傅子文現在也有他自己的想法和打算,但他卻不能任由事態一直這樣發展下去。
“甘芝,這事情是不是還得經過我的同意,你就自說自話的在這裏。”傅正文出聲阻止後,傅子文便皺了皺眉頭,他是希望這兩個人把戲唱完,不等她們唱完所有的戲碼,他又怎麼能知道這兩個人耍的什麼鬼花樣呢。
傅正文看了一眼傅子文皺眉的表情,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雖然他不知道傅子文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但他還是不會允許黑妹這不清不楚的人進自己的家門。
“正文,看你說的,黑妹人挺好的,我覺得你也會喜歡的。”
“我不喜歡,除了尹靜茹,誰也不用想進我家的大門,我兒媳婦的位子除了我孫子的親媽,誰也別想坐,傅子文在外麵想有多少女人都可以,傅家兒媳婦的頭頭銜隻能是尹靜茹的,誰都不可能。”
傅子文心裏狂笑起來,這個給力啊,從來沒想過老頭子還能這樣支持自己,看著柳彥的臉都黑了,傅子文得意死了,但他也知道,如果真這樣,那就沒戲唱了。
不過他也不著急靜態,先讓傅正文跟他們玩一輪再說,這東西,如果立刻就答應了,他估計柳彥立刻就會起疑心的。
傅子文一直不說話,一直在吃飯,甘芝趕緊轉眼看向傅子文說道:“兒子,你應該是喜歡黑妹的吧。”
“我吃飽了,你們慢用。”傅子文輕輕摸了嘴,當剛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起身便走了。
甘芝吃了記悶棍,心裏著實不舒服,傅子文從來沒會這樣對她,雖然她知道,從傅子文掌管起傅氏開始,甘芝也從來沒有再能做得了他的主,但他還是一直尊重甘芝的,這種情況還從來沒發生過。
甘芝抬頭看著柳彥,眼裏的內容明顯是,我盡力了,你自己也看到了。
柳彥泯嘴一笑,什麼話都沒說,繼續低頭吃飯。
甘這看她這樣,心裏也清楚,這她的意思是什麼,於是趕緊夾了塊肉放到柳彥的碗裏說道:“黑妹呀,子文可能今天心情不好,別太在意了,這事兒媽媽做主了,我的兒子,怎麼可能娶那個騷狐狸的女兒當老婆。”
這戲是唱給傅正文聽的,傅正文聽著滿耳的不舒服:“甘芝!你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這家還輪不到你做主,如果你敢拿我的話當耳旁風,那你就試試。”
“我……我怎麼了,我們好歹夫妻幾十年,你卻要你兒子娶那個女人的女兒,是成心要惡心我嗎?我跟那個女人的過節是怎麼樣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你如果覺得不舒服,大可以離開傅家,這些年我傅家也沒虧欠你什麼。”傅正文毫不留情麵的對甘芝說道。
“你……你真的是一點情麵都不留嗎?”
“你本來也不是我原配妻子,在傅家,繼弦是沒有說話的資格的,你難道不知道這個規矩,傅家的任何事情決策權隻在家長與家長和家長發妻手上,所以如果伊人沒意見,靜丫頭進我家的門,就是鐵板釘釘事情。”
“這多年了,你終於說句心裏話了,在你心裏,隻有周伊人,從來沒有過我。”漸漸的,這假吵就成了真吵了,甘芝是真動怒了。
“哦?如果你心裏有我,那還在乎那個女人,這個女人的幹嘛?既然你在乎了,那就沒資格說我心裏有誰沒誰。”
這一軍將得,讓甘芝根本沒話可說,她喘著粗氣呆呆坐在那裏,關點就暴燥的站了起來。
柳彥輕輕踩了她一腳,讓她不要因小失大,甘芝這才回過神來,她的目標可是那巨大的寶藏,可不是傅正文這破老頭子,不過這樣一吵也立場分明了,對接下來的事情都有好處。
這也正是柳彥一直沒阻止她激動的跟傅正文吵架的原因,而現在如果再繼續下去戲就過了,甚至可能會露出麻腳,所以她便出手阻止了。
甘芝感激的看了一眼柳彥,她差點就露出了破綻,站在另外一邊看著餐廳的一切的傅子文微微一笑,他現在可以肯定的是,甘芝根本沒病,也可能是她病早就好了,因為當時她急燥的時候,那作勢要站起來的動作太過明顯了,因為在桌下,可能其他人都沒注意到,而傅子文站的那個角度卻剛好一清二楚的看著。
傅子文感覺事情越來越有趣了,這裏麵倒底還有多少秘密是他所不知道的。
轉身離開了餐廳,回到自己的房間裏,拿出手機來看著裏麵一副又一副的照片,想念尹靜茹,還有兩個可愛的孩子,輕輕吻在尹靜茹的臉上輕聲說道:“等我,一切會好起來的。”
拿起電話來打通了李榮的電話說道:“找到柳騰了嗎?”
“還沒有,這家夥太狡猾了,早就卷鋪蓋跑了,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還有一件事情,你不要著急,老鬼說,尹正清去國外是為了弄到柳仲凱的犯罪證據,聽說他好像已經拿到了一些關鍵性的東西,但人卻失蹤了。”
傅子文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尹正清失蹤了,那尹靜茹真的會崩潰的,他嚇出一身冷汗:“趕緊叫影子過去找,一定要找回來啊。”
“現在老鬼已經親自動身去了,這事情大意不得,聽說秋霜也出國了,估計跟這事情有關係,所以老鬼帶著影子去的,他叫我跟你說,這邊你多照顧一點,另外他還讓我告訴你,洪興裏麵有內鬼,目前還不知道是誰。”
李榮說完便掛斷了電話,傅子文跌坐在椅子上,腦子飛快的運轉著,洪興出內鬼了,而且老鬼親自說的,一定不是外圍,是他親傳的這幾個家夥。
那如果是這幾個家夥的話,每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傅子文突然間坐了起來,眼睛瞪大,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手緊緊的握著,突然間打在了椅子扶手上。
他想到之前熊芝蘭都已經拜秋霜為師了,老鬼都不曾說過她背叛,也不曾講過她是內鬼,隻說是一次曆練。
老鬼當年可是守護國家級人物的影子保鏢,他的眼睛,能一眼看穿千軍萬馬中隱藏著的危機,看人一向毒辣,所以他說了是背叛,是內鬼,那這人的心性一定是出了本質上的問題了。
所以老鬼才會放棄他,稱他為內鬼,老鬼有多護徒弟,從熊芝蘭那裏就能看出來,所以能讓他放棄一個徒弟,說他是內鬼,那這個人已經從根上爛掉了。
老鬼肯定是知道了是誰,但礙於師徒情分,不想親自動手,也不想親自揭穿,隻用這樣的話來提醒。
傅子文這時候才想明白老鬼的用意,心頭真的是驚出了冷汗。
那查察洪興內部的事情隻能由他自己動手了。
因為公司內部的事情,一向由老鬼決定,除非老鬼不出,才由他出麵。
雖然他是老鬼的老板,但他卻也把最大的權力交給了老鬼。
這也是傅子文用人的高明之處。
傅子文走到書桌邊上,拉開抽屜拿出一張紙,在上麵寫寫畫畫:查內鬼,查柳氏,查柳仲凱的目的。
筆鋒遊走,他重重的在紙上寫下了尹正清三個字,然後又在後麵打上了問號。
當年三兄弟,傅子文的老爸傅正文是一個老實頭子,任何事情都講究規矩,從來不把人往壞處想。
柳仲凱是個極品壞人,兄弟妻想染指,朋友家財想謀奪,兄弟家庭可拆散,可謂人中之渣,渣中極品。
而尹正清呢,傅子文是看不透的,他還記得伏明跟他說過,尹靜茹媽媽的死,跟尹正清是有關係的,當初他狠狠的選擇了保孩子,而非保大人,他目的很明確,他想要這個壞了他名聲的女人死。
然而他卻也想盡辦法救傅氏於危難,這個人亦正亦邪,根本看不透他。
傅子文也明白,天下並非黑與白的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的。
但他現在卻也拿不定主意,尹正清這個人,他現在手握著柳仲凱的罪證,消失在人海茫茫的世界中,他是真的遇險了,還是另有所圖。
傅子文心中並不願意這樣去想,因為尹靜茹的關係,但為了尹靜茹而蒙蔽自己的理智,他也不願意,畢竟他手上還掌握著那麼多員工的生計,一但傅氏倒閉了,本市的經濟受到波動,公司的員工溫飽問題不能解決,這都是他,一個決策者的失誤。
所以這逼得他必須冷靜的去思考問題,他不得不多想想,連老鬼親選的徒弟都有叛變成內鬼的人在,那老丈幹子背叛自己也就不奇怪了。
傅子文心頭難過,他也不知道他這樣去做,將來尹靜茹會怎麼樣怪罪他,但他還是拿起了電話,給李榮發下了信息:“讓老鬼見到尹正清時謹慎行事,不可偏聽偏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