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子文的心裏,千好萬好也隻有尹靜茹最好,他都看不到尹靜茹的一絲一毫的缺點,他隻能說隻有尹靜茹才是完美的。
車子開過來,送了熊芝蘭到了醫院,熊芝蘭在裏麵治傷,而傅子文始終板著臉在外麵站著。
“你怎麼一點心疼的意思都沒有?”喬青轉過頭來,凝望著傅子文問道。
“怎麼心疼?今天如果還心疼她,那以後我是不是就不能近女人了,誰靠近我就得被打一頓?”傅子文淡漠極了。
“那如果是尹靜茹呢?”喬青突然間笑了起來,還笑得特別的意味深長。
“她不會這樣。”傅子文立刻接口,想都不想就已經說出來這句話了。
“那是因為在你心裏,你可以包容尹靜茹的一切毫不費力,因為你在乎她,所以她做什麼你都會覺得好的,而對於熊芝蘭,你不在乎,隻不過是你空虛時找的一個伴而已,所以你希望她是一個不添麻煩的鄰居。一但熊芝蘭給你添了麻煩你就會覺得這個鄰居很討厭。我敢打賭,今天跑出來的如果是尹靜茹,她受傷的那一秒,你腦子就會一片空白,什麼都不能想了,隻知道抱著她趕緊找車去醫院。”喬青一副盡在掌握的樣子。
“是嗎?我怎麼沒……”突然間想到當初尹靜茹生孩子時的那個夜晚,至今他還心有餘悸。
他想到如果今天真的出現的是尹靜茹,他都不敢想那個畫麵,她手被扭到,痛得臉色蒼白,青筋暴起,滴汗如雨。
傅子文下意識的捂住了胸口,然後彎下腰來,額頭已經沁出汗水來了。
“怎麼樣?”喬青伸手輕輕撫著傅子文的背,笑意濃厚的說。
傅子文看著喬青,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他心內起伏得非常的巨大。
“喬青,你說我應該怎麼辦?”傅子文茫然的看著喬青。
“當年的花心大少,如今的癡情種子,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也許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一物降一物,尹靜茹就是上天派來降你的。”
“是啊,她降住了我,可是卻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傅子文如今視喬青為紅顏亂知己,幾乎無話不談。
“人總是要學著長大的,學會長大不是你年紀長了多少,而是你能麵對和承受的痛苦是多少。”喬青側著臉看著傅子文,認真的打量著他,看著他麵容的每一筆勾勒,感受著上帝的藝術造詣。
“長大?嗬嗬,我已經變老了吧,被折磨得變老了。”傅子文笑了起來,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有人跟他談長大。
“你現在對感情的迷茫難道不是一個沒長大的青春期半大孩子的狀態嗎?”喬青咯咯的笑了起來。
喬青的笑,卻刺著了傅子文,傅子文怎麼說也算是個大公司的總裁,此時卻被人說是個半大孩子,心裏怎麼想也不是滋味。
正當他想說兩句的時候,屋內傳來熊芝蘭的一聲慘叫。
兩人都被驚到了,望向診療室裏,此時又平靜下來了,再沒聽到聲音了,傅子文驚恐的看了看,然後平複了一下心情。
“你不進去看看嗎?”喬青說道,“再不在乎,也別做得太過份了,至少是你先惹人家的。”
傅子文這時候懵然的說道:“我要進去嗎?”
想了想才覺得確實應該進去看看,於是整理了一下情緒,然後進去看到熊芝蘭已經漲紅了臉,在那裏有幾個醫師在幫她做治療。
“沒事吧,芝蘭。”傅子文進門看到熊芝蘭這樣子,明顯已經是忍耐到了極限了她才會發出那聲慘叫的。
傅子文關切的表情讓熊芝蘭有些受寵若驚,她原本以為傅子文根本不會再理她,會將她丟在醫院就離開,此時還這樣關切的問候,所有的疼痛完全消失了。
“沒……沒事。”熊芝蘭虛弱的笑著。
“沒事就好。”傅子文說完就走過來,看著醫師正在幫她正骨,還在幫她打石膏,於是對醫生說道,“請問還有多久?我能留下來嗎?”
醫生笑道:“還有一會兒呢,你留下來吧,幫忙扶著她一下。”
傅子文於是留了下來,抱住了熊芝蘭的頭,溫柔的給她打氣,讓她堅強一點,其實熊芝蘭一個練武之人,耐痛力比一般人都要強很多,如果是平常人早就嗷嗷叫了,還等到這時候才發聲音來,但此時有了傅子文的擁抱,熊芝蘭卻輕聲哼哼了起來,剛才的堅強都變得虛無了。
“很痛是嗎?你堅持一會兒,等會兒回去給你買糖果吃。”傅子文像是哄小孩子一樣,細心的哄著熊芝蘭。
熊芝蘭覺得很是幸福,這時候她恍惚間覺得傅子文是真的愛上她了,那樣寵愛著她,對她所做的無理取鬧的事情還如此的包容。
“子文,對不起,我……”熊芝蘭的手臂已經弄好了,她香汗淋漓的抬頭望著傅子文。
“別說話了,到病房去好好休息一下。”因為還要觀察一兩天才能夠出院,所以此時就隻能到醫院住下了。
傅子文將熊芝蘭送到病房,然後打電話叫老鬼找人來照顧熊芝蘭,並且叫來人帶些糖果來。
等到人來了,傅子文拿著糖果交給了熊芝蘭,並且囑咐了幾句後就徑直的回方龍飛的病房裏去了。
傅子文心裏仍舊放心不下方龍飛,這可是尹靜茹最在意的小弟了,不可以有什麼閃失的。
他請了一個護工,因為他照顧人的能力還是很有限的,所以必須請來一個護工幫忙,不過這個護工吧……是喬青。
本來他是要去中介請人的,剛好喬青上來看他,聽到他這樣說,正好這幾天喬青又沒什麼事情,於是就挑下了這照顧方龍飛的工作了。
熊芝蘭住院這幾天,喬青就一直在這裏照顧著方龍飛,而傅子文也一直在病房裏沒有出過門,閑時陪方龍飛玩,有時候聽聽喬青說一些人生的哲理,心裏也暢快些,至於熊芝蘭那兒,他幾乎忘了個幹淨。
所以今天是熊芝蘭出院的日子他也丟在腦後了,熊芝蘭出院了就趕緊跑到方龍飛的病房來,想著這幾天傅子文為了照顧方龍飛可能真的是要忙壞了,所以心裏有著無限的歉疚。
等到她走到病房門口時,突然聽到裏麵傳出來銀鈴般的笑聲,還有傅子文爽朗的笑聲。
另外還有方龍飛的聲音,他興奮極了,好像三人在玩什麼。
熊芝蘭從門邊縫中往裏探了探,一看就看到喬青那頭飄逸油亮的秀發,和她笑得花枝亂顫的樣子。
再過兩天方龍飛也可以出院了,所以此時他也正興致盎然的跟他們玩著牌。
“龍飛。”熊芝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推門進去。
她想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但臉色卻極度的難看。
“熊姐姐,你快來,這個喬姐姐教我們玩一種牌,可好玩了。”方龍飛這麼鬼靈精的人又怎麼會聞不出來熊芝蘭進門時衝鼻而來的那股殺氣呢。
他趕緊裝傻充愣,想要躲在一邊看戲。
“哦,喬小姐也在這裏啊。”熊芝蘭特意加重了小姐兩個字,是因為她找人去查了喬青的底,現在熊芝蘭對喬青的了解,可能還勝過喬青自己吧。
傅子文自然也聽出來這股濃濃的諷刺意味,他本來以為經過那件事情後,熊芝蘭會有所收斂,沒想到剛一出院就玩成這樣。
傅子文皺了眉頭,然後說道:“芝蘭,你怎麼來了?”
“我……我不該來打擾傅總的好事嗎?”熊芝蘭深深的呼吸著,她知道自己不能再一次魯莽,如果還有一次,傅子文不一定會再次原諒她。
“你說什麼呢,胡說八道的。”傅子文臉立刻就拉了下來。
“不是嗎?傅總好雅致,招高級會所的鴿子女來玩,一招還就是頭牌這麼有麵子。”熊芝蘭這尖酸刻薄的樣子,讓傅子文覺得她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當初那個高傲智商超群,冷豔的女保鏢徹底的變成了一個市井婦人。
這讓他很倒胃口,於是皺著眉頭說道:“我的朋友,你去調查?!”
這是犯了傅子文的大忌諱的,當初的柳彥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傷了尹靜茹,從而傷了傅子文的麵子,才會被傅子文從嫌棄到恨不得她憑空消失的。
“你這尖酸刻薄的樣子,是你本來麵目,還是你因為跟我在一起才變成這樣的?”傅子文慍怒道。
“我……我尖酸刻薄嗎?”熊芝蘭看到傅子文眉頭緊鎖,心裏一陣陣的發虛,她既怕傅子文不要她了,又恨喬青從中作梗讓她跟傅子文之間總是問題重重。
“我今天出院,你來理我了嗎?”熊芝蘭壯了壯膽子,她咬著牙說出了心中的不滿。
“哦……我忘記了。”傅子文這時候才想起來熊芝蘭今天是出院的,“對不起,對不起,這樣吧,晚上我去買吃的,賠罪。”
這一句我忘記了,對熊芝蘭的打擊不可說不大,她覺得就是這個喬青讓傅子文覺得快樂不知時日過了,才會忘記她還在醫院住院,還受著傷。
此時她受傷的手石膏還沒拆,望著傅子文連多看她一眼都沒有,還一直沉浸在打牌的快樂裏,心裏的恨意不知道如何形容。
傅子文說完話又招呼喬青和方龍飛一起繼續打牌,然後一拍身邊的一張椅子說道:“坐這兒吧,看我們打會牌。”
然後就開始快樂的洗著牌了,喬青其實也沒有因為熊芝蘭的事情生氣,她是閱盡人間滄桑的女人,對於這些如蛛網拂身一般,對她而言連一笑而過都談不上。
於是她也抬頭說道:“熊小姐不如一起坐下來玩吧。”
熊芝蘭聽到小姐兩字卻覺得分外刺耳,她覺得喬青在故意損她,這讓她怒火一再的被點燃。
這時候才她尖叫一聲把所有的牌全部掃到了地上:“你說誰是小姐?你才是表子,你才是小姐,你罵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