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文驅車走了,但他前腳走,後腳柳仲凱就來了,沒多久柳騰就被保釋了來,而他還囂張的對著伏明做了個中指的動作。
伏明恨恨的將煙頭扔到了地上,他知道,這一下麻煩了,柳騰放出去之後肯定會想辦法逃跑的。
他的證件雖然都被凍結,不能離開本市,他就算他在本市躲起來,找他也需要費一翻功夫的。
伏明轉身打了個電話叫傅子文
“出來吧,喝兩杯。”
“這麼快就被帶走了?”傅子文淡定的說。
“你知道?”
“憑我對柳家的了解,這個還是可以預見的。”傅子文淡淡的笑了起來。
“那你不提醒我?”
“那時候多解氣啊,提醒你幹嘛呢?”傅子文說。
“你!”伏明完全沒脾氣了,傅子文按說不是這麼沒腦子的人吧。
“沒什麼的,不打草驚蛇,蛇怎麼會動起來呢?對吧。”傅子文說。
“什麼意思?”伏明驚訝的問。
“哎,說白了就是引他去行動啊,你不是告訴他了,閆永順還活著嘛?”
“什麼情況,他會去殺閆永順,閆永順又不是他直接殺的。”
“你真的沒學過一句成語叫做賊心虛?”傅子文笑了起來。
“哦……哦哦……老祖宗真的是把這犯罪心理學講得很通俗易懂啊。”伏明笑了起來。
“行了,今天晚上哥陪你喝酒,一醉方休。”傅子文說著就出了門,然後開著車朝外走去。
“你不怕他們連你一起滅了?”
“我好歹是他們家女人看上的男人,至少會多留我兩天吧,就算是看在我傅家的家產份上,也得等他們的女人跟我結婚之後再動我啊,不然現在弄死我,這財產上哪兒弄去。”傅子文淡淡的笑著。
“看來你這總裁還真不是白當的啊。”
“這什麼你們都這樣認為,我這總裁是老爸給的?”
“還有誰這樣認為了嗎?”
……
傅子文沒有回答,突然間心好痛,第一次相遇的情景又曆曆在目了,那個時候真的好開心,好開心。
一切的惡夢從那個孩子到來開始,從柳彥拿著尹靜茹懷孕的證據出來開始,他想要跨過兩人之間的鴻溝,卻沒想到,這鴻溝不但沒的被跨過,還越拉越大了,到最後他發現,如果他想過去,就非得粉身碎骨才行。
他的心會碎,他的父親母親,還有那些躲在陰暗角落裏的人,太多太多了。
甚至到現在他們中間還隔著一條長長的生死線,不久的將來,他們會陰陽相隔的。
傅子文開著車,吹著夜風,這個時候他還能做什麼,排除了柳彥,他就能好好的守在尹靜茹身邊等她走完人生的句點嗎?
他不是孩子的父親,他不是她拚命愛的人,他陪有用嗎?
那一夜,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腦,讓他在夢中見到了飄香伊人。
他真的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這樣抱著尹靜茹,聞著她脖頸間那特別的迷人香氣了。
一夜醒來,早晨的陽光灑在被子上,他發現身邊有另外一具身體,他推了推,感覺推不動。
他腦子裏斷片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隻隱約記得他摟著尹靜茹睡著了,感覺特別的開心,也睡得特別的好。
於是他手摸向被子那邊,然後摸到了……
一隻男人的手,粗糙,全是繭子,而且還大。
他立刻彈了起來,我去!!
看見伏明正躺在他的身邊,穿著一身髒兮兮的衣服,就這樣合衣睡在了他的被子裏。
再往下看時,居然連鞋子都沒脫。
而他自己卻……光著膀子,剩下一條……遮羞布了。
“你給我起來!!”傅子文踢了伏明一腳。
“喂!你也太沒良心了吧,老子照顧了你一夜,你吐了一地,還一直唱歌,鄰居差點都報警了。”
“那你不脫鞋子睡我被子裏!!”
“滾!這是我家!哪裏來的你的被子!”伏明氣暈過去了,好心好意的照顧了他一晚上,不謝謝也就算了,大清早的居然還怪他!!
這時候傅子文才發現,家居擺設確實是陌生的,這裏……嘿嘿……確實不是他自己的別墅裏。
“你特麼跟酒不要錢似的,喝了一個晚上沒停,長島冰共,哥哥,那麼高的度數,你當水喝,你真當是冰茶吧!會酒精中毒的啊,大哥。”
傅子文這時候才發覺真的是理虧了,他這段時間一直抑製自己不要去碰酒,就是怕出現這樣的情況。
現在雖然覺得發泄出來了很爽,但是……頭痛……
剛剛生氣居然沒注意自己的頭痛得厲害,而且他現在正隻穿著一條遮羞布跟伏明吵架。
於是他趕緊跑到被子裏去了,露個頭出來:“頭太疼了,今天我歸你了,你負責。”
說完就倒下去繼續睡去了。
伏明抬手指著他,無語的又放下了,沒辦法,出去買個早點回來喂了這隻再去上班吧。
他梳洗了一下之後,換了衣服就出去買早點去了。
而傅子文則倒闊大繼續睡覺,今天他最大,他什麼都不想管,馬上就要婚禮了,一切就緒,柳騰估計也馬上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這一切都是令他開心的事情。
閉上眼睛,那張帥氣的臉上已經被風刻了些些憔悴,還有些許的疲累,這少許的成熟與滄桑的感覺,讓他變得更加的有男人的魅力了。
當初那個勾魂攝魄的傅子文,已經到了閉著眼睛都能讓人看在眼裏拔不出來的地步了。
伏明買完早點回來看到傅子文已經睡熟了,便沒有叫他,坐在床邊上,看著他那個樣子,他總覺得自己其實有些不厚道。
麵對這些日子的相處,已經有了兄弟感情的傅子文,與他同時愛上了一個女人,伏明突然覺得這是一個殘忍的笑話。
放下早餐,他出門去了,到現在警隊還沒來電話,他想昨天上定是撲空了,而聲音鑒定明天後天就要出來了,柳騰這個人,他還是覺得放在監獄裏比較安全一些。
出門的時候,伏明打電話問蹲點柳騰那邊的同事情況。
“還在呢,他從進去後這裏麵就再沒出來人,我們一直守著。”聽到這樣的回話伏明才安下心來。
他不希望在這個節骨眼上,柳騰跑了。
柳騰確實沒跑,他一進家門其實就嚷嚷著叫柳仲凱給他安排逃跑。
柳仲凱沒理會他而已。
他也想要派人去解決掉閆永順,柳仲凱看了他一眼,叫他到書房裏去談。
“你個蠢貨,你現在去幹掉閆永順,你是不是想告訴全世界的人這案子是你弄的?!”柳仲凱剛進書房就給了他一巴掌。
“你就是一個跟你媽一樣的蠢貨。現在什麼都不要做,先去打聽警察局掌握了你多少證據,他們估計也沒掌握什麼真憑實據,否則的話,你不可能還能被我帶回來。”柳仲凱壓低聲音說道。
“爸,你……”柳騰捂著臉看著柳仲凱,從來沒看到過柳仲凱這個樣子,他以為柳仲凱會大義滅親滅了他呢。
“爸什麼爸?我哪裏有你這樣蠢的兒子,成天把個壞人的標簽貼在臉上,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是反派,你是來幹壞事的,現在要死要活的時候了,才想起來怕。”柳仲凱氣得半死。
“爸……我說我骨子裏怎麼會這麼壞呢,原來是……”
“滾!別跟我提遺傳,你這樣的遺傳我覺得恥辱!”柳仲凱轉向過去,連看都不想再看一眼柳騰了。
“爸,那我現在怎麼辦?”
“老實待著,你還能怎麼辦,外麵肯定有警察盯著,不過隻要他們沒證據,過段時間這案子成懸案了,這事兒也就過去了,那時候再送你出國去也不遲。”
“既然過去了,還出國幹嘛?”
“你這腦子是不是豆腐花做的!我真想弄出來看看,萬一哪天誰又查出點什麼來呢?你不就完了嗎?”
“那閆永順怎麼辦?”
“我叫人去看了他的病曆了,傷得很重,可能會成植物人,一個植物人而已,而且又不是你直接去殺的人,你擔心什麼?做事不冷靜,我真不知道你是不是你媽在外麵懷的野種。還有你那妹妹,裝傻充愣要嫁給傅子文,要不是看他傅家還有點家財可以圖,還有當年我怎麼挖都挖不過來的葛建,我真想也給她一巴掌,我柳仲凱的女兒,把自己搞得這麼下賤,跟個沒人要的殘花敗柳一樣!”
柳仲這個樣子,真的是嚇了柳騰一大跳,那個從小滿嘴仁義道德的爹,原來骨子裏比自己壞多了,完全是陰險都不能形容的。
如果不是自己今天這事情,估計這輩子就被他騙過去了。
他想了想,覺得柳仲凱說得也對,自己確實是傻,哪個人會跟他似的,壞得這麼招搖的,現在一有點風吹草動的,不管是不是他警察就跟探照燈一樣的盯過來了,完全是一副無處躲藏的狀態。
看來他比自己的父親還嫩點。
“爸,我能問你一個事情嗎?”
“什麼事情?”
“你殺過人嗎?”柳騰顫巍巍的問道。
“你說呢。”柳仲凱突然間抬頭望向窗外,似乎外麵某個點處,有他的許多的回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