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騰的愜意自然是傅子文的眼中釘肉中刺,現在家裏張燈結彩,正在布置著他的新房。
而外麵已經訂了希爾頓大酒店最頂級的會場,此時也正在歡天喜地的布置著。
他的婚禮還有兩個星期就要舉行了。
柳仲凱來禮堂參見也來了好幾次了,每次來都指點一二,總是有他不滿意的地方,可見他對這個女兒的重視。
傅子文自然也會來這裏,然而他來有他的用意,他不斷的告訴自己,柳騰柳彥已經得意不了幾天了,有冤報冤,有仇報仇的日子就要來了。
在婚禮會場,站在傅子文身邊這個人便是穿著便服的伏明,他轉了一圈現場,看了之後笑道:“放心,到時候他是逃不了的,別說多來些人,我一個人也能捉了他去,現在萬事具備,隻差決定性的證據。雖然提取了許多柳騰的指紋,但他隻要一口咬定是案發前自己去留下的也奈他不何。”
“現在怎麼辦,他做事情一向幹淨,從來不留什麼痕跡,雖然我們從各方麵都打到了一些跟他有關的證據,但這些都不足以定他的罪”傅子文擔心的說著,離婚禮時間越來越近,一切準備都已經就緒了,他要在婚禮上讓柳家知道自己不是隨意可以拿來玩的。
但現在就差證據了,能證明柳騰有罪的證據。
“對了,可不可以玩一場包公夜審郭槐?”傅子文眼前一亮。
“你以為這是古代啊,古代刑案講的是口供,隻要犯人招了畫了押就OK,現在是文明社會,講的是證據,就算是你嚇唬他讓他招供了,沒有證據還是不能抓人的。”
“太人權了,這社會,雖然冤案會少很多,可這讓一些高智商犯罪也鑽了空子。”傅子文不滿的說。
“胡說八道,這個世界還有人做了事情不留下痕跡的?我不相信,多行不義必自斃。證據肯定在某個角落,隻是我沒還沒發現它。”伏明抱著胸望著會場上來來往往的工人,腦子在不停的轉著。
“再去找受害人問問?”傅子文說。
“受害人的口供已經錄了,所有能問的都已經問了,而且是反複的問了,再去就是騷擾,懂嗎?”
傅子文不知道要說什麼了,轉身離開會場,伏明也跟著他轉身離開。
“我們是不是把那幾個打手給放了。”伏明摸著下巴,“忠犬出籠,第一時間肯定會去找主的。”他坐在車上,傅子文拿起安全帶給他係上,弄得他一陣不好意思。
“你是不了解柳騰這人,這個時候,他肯定已經屏蔽那幾頭忠犬了,到時候你還得滿世界捉那幾隻惡犬去。”
“那沒辦法了,隻能看著他消遙法外。”傅子文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著。
“更要緊的是,他不能被抓的話,你報複完了,尹靜茹肯定會更慘。”伏明說完,兩個人都沉默了,這是個不掙的事實。
傅子文希望尹靜茹在臨終前得到安寧,但結婚的事情迫在眉睫,他已經沒時間拖延了。
而伏明呢,他希望保護好尹靜茹,他覺得既然傅子文跟尹靜茹有不可跨越的鴻溝,就不妨礙他來保護這個女人。
這種沉默保持了一段很長的時間,沒有人先開口。
“嗯……”兩人同時出聲,對視了一眼後又都轉頭過去。
“證據……證據啊……”伏明有些煩躁,但卻不知道要怎麼辦。
傅子文也消沉了:“你說你們當時打什麼架啊,不能迂回嘛?把現場都破壞了,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
“他們伸手打人,我們站著挨打啊?不是打架這幾個蘿卜頭都抓不住。”伏明白了傅子文一眼。
“這幾隻蘿卜頭抓住了有用嗎?”傅子文鄙視著伏明。
“如果他們能供出柳騰,我們可以傳喚他來問話啊。”伏明無奈的說。
“供出來了沒?”傅子文繼續鄙視。
“沒有……”伏明現在就有想掐死傅子文的衝動。
傅子文卻對伏明臉上的尷尬不為所動,完全無視繼續開車。
“走吧,還是去找找閆永順,再問問有什麼遺漏的沒有。”傅子文開著車往閆永順的家中去了。
閆永順現在幸福得很,開了個小店,生意也紅火,閑暇時就帶著老婆孩子在公園裏逛逛。
現在柳騰還沒被捉住,閆永順一步都不敢離開老婆孩子,總要等到哪天柳騰被強繩之以法之後,他才能舒一口氣。
這時候,閆永順帶著老婆,正推著小車子在公園裏散步。
突然間小車裏傳來一陣聲音。
這是孩子在玩閆永順的手機不知道按了哪裏發出來的聲音。
“閆永順啊,我請你老婆孩子來住一段時間,你沒意見吧。哈哈哈哈”
“柳騰,你想怎麼樣?!”
“嗯,是個明事理的人嘛,這麼爽快咱就好談了。你給傅子文指證我的資料全部都在我手上,到時候,我要你咬死了件事情是尹靜茹色引誘你幹的,聽話的話,你老婆孩子娘兒兩在這裏好吃好住的,但如果敢不聽話,後果嘛,你可以想一萬種,但都不可能會是發生在你老婆孩子身上的那一種。哈哈哈哈”
……
夫妻兩從孩子手中拿起手機,相互看著,半天都是懵的。
最後終於緩過勁來了。
“哈哈哈……”閆永順先笑了起來。
閆永順的妻子也捂住嘴激動起來,她用手指著手機,不時的嗯嗯兩聲。
閆永順高興的抱起推車裏的小寶,在他臉上親了又親。
“寶貝兒,你真厲害啊。”然後得意的看著自己的老婆,“老婆,你看咱兒子,是不是像福爾摩斯。”
“瞧你說的,你幹脆說你兒子是天兵天將好啦。”閆永順的老婆也是笑得合不攏嘴的樣子。
“你說,這東西能定那家夥的罪嘛?”閆永順心中忐忑不安的問道。
“不知道啊,你都不知道,我哪裏能知道呢?”閆永順妻子茫然的看著閆永順。
“先不管,先交到伏警官手上再說。”閆永順說道。
兩人推著車子,朝著警察局去了。
而就在他們在路上走的時候,一輛摩托車朝他們的方向衝刺過來。
嚇得兩個人護著小孩子的車子就朝著街道裏麵去了。
但車子明顯就是衝著他們來的,他們往哪邊躲,車子就往哪邊來。
“快看,閆永順!”伏明喊道。
傅子文馬上注意到了,於是一腳油門趕緊衝那輛車衝了過去。
轟轟……
氣車和摩托車相撞,最終倒黴的當然是……
傅子文和伏明趕緊下車,然後朝著那被撞飛的摩托車走去。
那車主已經躺在地上不能動彈了,隻是從安全帽裏睜著眼睛看著走過來的兩個人。
“警察!”伏明拿出警官證來,對著那人說道。
“我……”那聲音沙啞,半天沒能說出話來,“是有人出錢叫我來傷他們全家的。”
救護車不一會兒就到了,這人被抬上了救護車,伏明叫了一名巡警跟過去看情況,然後留下來安撫閆永順一家人。
“警官,我看他不是來傷我們的,是因為我們發現這個了。”剛經曆過生死,趕緊將那燙手山芋交給伏明。
“哦?什麼東西?”伏明拿著手機,按暫停處,讓剛剛正在播放的聲音重頭播放起來。
而閆永順則和老婆一起趕緊看車子裏麵的孩子是不是受了驚嚇。
隻見小家夥正開心的看著他們笑,一邊笑還一邊吃著手指。
夫妻兩個這才安下心來。
而手機裏傳出來的聲音讓傅子文和伏明麵部表情跟剛剛閆永順和他老婆一樣。
“證據……”伏明低聲呢喃。
“證據……”傅子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傳……傳喚柳騰做聲音分析。”伏明開心得說話都說不利索了。
而傅子文則淡定的說:“這是你的事情,跟我沒關係了。”
“你知道罪名成立夠判他無期了嗎!”伏明笑了起來。
“無……無期。”對於這個無惡不作的柳騰,傅子文向來沒有好感,可是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聽到這麼重的罪時,他也呆住了。
“難道不是十年或者二十年。”
“嗬嗬,情節嚴重啊。他可以綁架人質要挾他人做假證啊。”伏明鄙視的看了一眼傅子文。
而這對於閆永順夫妻,這無疑是喜從天降,他們所擔心的,害怕的馬上就要消失了。
隻是他們還不知道,就在他們不遠處,真正的危險才剛剛開始。
葉心桐站在不遠的地方,眼光毒辣的看著眼前這對幸福的夫妻,她拿起電話,然後說道:“柳總,我這裏有個好消息要賣給你,你出得起價錢嗎?”
柳騰正在自己家裏休息,本來愜意的臉上突然間露出了一絲不耐煩:“說吧,什麼消息。”
“當然是攸關你性命的大好消息了,隻要你出得起價錢。”葉心桐沒想到自己雇來的飛車黨沒能撞死這三口人,現在她要打斷這兩個人的幸福就隻能找柳騰了。
“不感興趣。”柳騰說完就要去掛掉電話。
“喂……”葉心桐說道,“如果我知道有個地方有夠判你無期徒刑的證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