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記憶風波

此刻的她終於知道,問題究竟出在哪裏了!

幻櫻“蹭”的一聲便站了起來,而後略微激動的在旁邊走了幾步,似乎在思忖什麼問題。

“師父……您怎麼了?”君辰灝抬起臉,有些奇怪道。

“灝兒,你告訴我,你娘離開之前,有沒有對你說什麼?”

現在最關鍵的事情,就是盡最大的努力,去找回君辰灝的母親!

“那天……是我的四周歲生日。”君辰灝眯起眼睛,“我娘……跟平常一樣,給我做了很多好吃的,說要等我爹回來一起慶祝,可是我爹那天,卻是超出了以前的時間回家,我娘好想有點難過,兩個人在外麵說了會話,才進來的。”

幻櫻凝神的聽著,總覺得,還有哪裏是不對勁的,而後一臉認真的看著君辰灝:“灝兒,那你娘有沒有說過什麼呢?或者是做過什麼?”

“我記得不太清楚了。”君辰灝隻是有些淩亂的搖搖頭:“娘跟爹爹,隻是陪著我過了生日,然後,我娘送給了我一個東西……”

君辰灝忽然睜開眼睛,有些迷惘的看著幻櫻。

“什麼東西?”幻櫻的眉心打結,現在的線索,好像全都係在了灝兒的身上!

“那會兒,我明明是放在身上的,可是娘不見了之後,爹爹就帶著我,很傷心的走了,爹爹哭了……再然後,我就什麼都看不到了,眼前一昏之後,醒了過來,就在那邊的太子府,可是無論我怎麼說,沒有人相信我,爹爹也昏倒了,太醫說,爹爹生了場大病……”

“你為什麼不跟師父說呢?”幻櫻有些愛憐的撫著君辰灝的頭,這麼小的孩子,真是為難了他了。

“因為沒人願意相信灝兒哇。”君辰灝委屈的說,“每次灝兒一提到這件事,好多人都不喜歡灝兒了,灝兒害怕師父也當灝兒是有問題,不理灝兒了。”

“你呀,以後要是有什麼事情,一定要跟師父說,知道麼?”幻櫻揉了揉君辰灝額角的發絲,有些心疼道。

“恩恩,以後灝兒什麼都告訴師父!”君辰灝看著幻櫻的眼神,忽然間便是心情大好了起來,再度眉眼彎彎的開口。

“灝兒,那你還能回憶起,先前你們住的地方,究竟是什麼模樣麼?”幻櫻想了又想,可是完全想不到,原本的他們,到底是因為什麼情況,才會……

“灝兒不記得了。”君辰灝隻是天真的眨眨眼睛:“灝兒隻記得,那邊很漂亮,好像灝兒想要什麼,就會自動變出什麼,很暖和,全都是漂亮的花花草草,可是爹爹帶灝兒出來的時候,灝兒卻是不知道怎麼的,全身都好像要虛脫了一樣,到醒來很久很久之後才好的……”

“虛脫……”

幻櫻的右手,有些奇怪的捏了捏君辰灝的脈搏,運行一個周天之後,幻櫻的雙眼,忽然有些震驚了起來。

“師父?”

“灝兒,你先在這裏自己玩,師父有事情要辦,晚點來陪你好嗎?”

“恩。”君辰灝隻是愣愣的看著幻櫻難得風風火火的神情,乖乖的點點頭之後,幻櫻的身形便是消失不見。

“師父,您真的好強哦,灝兒什麼時候也能變得這麼強呢?不然,灝兒要是保護不了師父怎麼辦?”

有些沮喪的看著自己的小手,君辰灝嘟起嘴巴,再度爬到床上,根據自己腦中的口訣打起坐來。

……

走道之上。

幻櫻急切的在路上徘徊著,不想在半路之上,卻看到了同樣杏色匆匆的伏魔者。

“伏魔後人。”

迎麵喚住了伏魔者的腳步,幻櫻的眼神忽然閃爍了起來:“這就是你畫出的那個女子的畫像麼?”

“是的。”伏魔者對幻櫻,從第一眼開始就有一種很難以形容的崇敬,甚至於禮貌的做了個揖才慢慢道。

“能給我看一下麼?”幻櫻的眼波不住的閃動,總覺得這些隱隱掩藏的事情之後,又都是一場難以形容的風暴。

“請尊者過目。”伏魔者隻是淡淡的開口,便將手中的畫軸給慢慢卷開……

幻櫻的呼吸,甚至於又一刹那的凝滯,看了看伏魔者慢慢展開的畫軸,竟是一道窈窕的身影,白衣翩躚,身上雖然沒有任何華麗的裝飾,可是麵紗之上的眼睛,卻好像是會說話一般,透著一股靈動之美……

“尊者?”伏魔者看了看出神的幻櫻,眼中也是閃過了一霎那的猶疑。

“沒事。”幻櫻隻是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慢慢的將視線從畫軸中挪開,而後慢慢道:“我跟你一起去見皇上。”

“哦,好的。”伏魔者機械的點點頭,一路無言的,便是跟幻櫻來到了緊閉的禦書房門外。

“你們怎麼一起來了?”

倒是君琬瑜,一臉疑惑的看著同樣遮著麵的兩人,隻是奇怪道。

“沒事,剛巧遇上了而已。”幻櫻倒是恢複了一臉的漠然,可是伏魔者,卻在碰到了君琬瑜的目光之時,有些別扭的瞥過了臉。

“皇兄,伏魔哥哥已經把畫像給畫出來了。”

君琬瑜忽然來的親昵,讓伏魔者眼中忽然閃過了一抹光亮,落在了幻櫻的眼中,又是一陣無聲的喟歎,“額。”君司風從裏屋走出,看了看周圍神色各異的幾人,心頭卻是閃過了一抹難以形容的慌亂。

“皇上,這便是我記憶中的……她。”不知道怎麼回事,伏魔者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好像一臉困惑的樣子。

“難道,你不記得那女孩子叫什麼了?”君琬瑜瞪大眼睛道。

“不知道為什麼,剛才忽然想到她的時候,我的腦中……居然怎麼都回憶不起來這個名字了。”

伏魔者再度拍拍腦袋,忽然覺得這件事滿是奇怪。

“忽然想不到了?”幻櫻警覺了起來:“那為什麼還能記得那女子的身形?”

“我也不知。”

伏魔者眼中的古怪也越發的深刻,不住的看著手中的卷軸,可是無論怎麼努力的想,那個名字卻好像是被人從腦海之中抹去了一般,無論怎麼努力,都已經盡數的忘記了。

“那……關於她的記憶,皇上還記得多少?”幻櫻繼續擰著眉頭問。

“公主殿下,您先將畫軸給皇上過目吧,說不定,皇上真能想起一些什麼來。”伏魔者的額頭忽然閃出了細汗陣陣,將畫卷遞給了君琬瑜之後,這才慢慢的跟幻櫻開口道:

“尊者,我可以發誓,我能記得跟她相遇的每一個細節,可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名字……”

“我知道了。”幻櫻似乎是了然的模樣,“不要動。”

“恩?”伏魔者還沒反應過來,便感受到了一股涼涼的力道從額頭湧向了全身……

僵直了一下身體,伏魔者還是安靜的閉上了眼睛,讓幻櫻的右手,在自己的額頭上慢慢的轉動著。

而睜開眼睛看了看幻櫻的眼神,卻是不自覺的微微震懾。

幻櫻的靈力,不住的在伏魔者的腦中慢慢回旋著,可是行進到一半之時,卻是驀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果然!

幻櫻第一時間緊緊的盯著伏魔者的眼睛,唇瓣都抿的死緊!

“尊者……”

被幻櫻的眼神盯得發毛,伏魔者有些驚懼的看著幻櫻的臉。

幻櫻的雙拳忽然捏起,可是轉瞬間,卻是化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而後,眼神卻是向另一邊的君司風看了過去。

碧的那些藥物,到底有沒有起到一點點作用呢?就看這一次了。

“皇兄,沒想到,你還真有眼光。”純欣賞的看著畫像中的人,君琬瑜不禁都嘖嘖驚歎了起來,沒想到灝兒的母親,竟然是這麼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可是轉念想想,能生出君辰灝這樣將來注定禍國殃民的小怪物,母親能差到哪裏去?

“我……”

君司風隻是有些茫然的盯著上麵的卷軸,畫中的女人……

到底是什麼感覺呢?

君司風不知道,那股有些無力的感覺似乎又是再度湧上了自己的腦海。

畫上的女子,最吸引他的,是那一雙靈動的眼睛,似乎會說話一般,那種飛揚的神采,就好像就在他的身邊,安靜的看著他……

“皇上,您覺得……熟悉麼?”幻櫻捂著心口,忽然間,竟是有種呼吸都是一滯的感覺。

“我……不知道。”君司風眼睛都不眨的看著卷軸,可是眼神卻是越來越茫然,“可是為什麼,我隻要一看著畫中人的眼睛,心口就是那麼的疼……好像那一次一次沒有盡頭的噩夢一樣,每一次,追逐的那道影子,卻總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皇上,千萬不要勉強。”伏魔者馬上收回了卷軸,看著君司風越來越不對的神色:“我們還是慢慢來,不要強迫自己。”

“是啊皇兄。”君琬瑜也不忍心看著君司風這般,剛才他眼中的情愫,實際上已經讓所有人都明白了。

“我……”君司風的臉色,隻是越發的蒼白了起來,剛要開口,卻是眼前一個虛晃,直直的倒了下去!

“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