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佑謙臉色寒涼,高大挺拔的身軀直接走下樓梯,二話不說就直接給母親打電話。
方慧菱接起電話的時候聲音十分不悅:“你不知道禮貌嗎,這麼晚還會打擾別人?”
白佑謙卻單刀直入的開口:“你跟夏疏影說了什麼?”
電話那端的方慧菱冷冷一笑:“我什麼都沒說,隻不過是找她聊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不信你可以問她自己。”
方慧菱料定夏疏影根本就不會說出來,今天的談話,會爛在她的肚子裏。
白佑謙的表情越來越冷,方慧菱卻繼續開口道:“佑謙,你也老大不小了,該考慮考慮婚事,如果景顏那邊你跟她確定是玩鬧的話,那麼就定下心來,好好一個門當戶對的富家千金,這樣才……”
“嘟嘟嘟—”一陣陣的盲音,白佑謙已經毫不客氣的掛上了電話。
他站在落地窗邊,看著窗外的燈光,眉間擰的死緊。
按照夏疏影的性格,懂得分辨是非。
按照母親的性格,無非也就是說一些兩個人不般配之類的話,這些對夏疏影的影響根本就沒有這麼大,那麼到底是什麼原因才能導致,她變成現在這樣。
明顯不對勁。
白佑謙抬頭,看著二樓的窗口。
他清冷的聲音吩咐道:“拿個梯子來。”
……
兩三分鍾以後,白佑謙輕鬆又利落的落在臥室的地上,他的目光立刻掃視屋內,就這麼驀然看到了蜷縮在床上的夏疏影。
她沒有蓋被子,就這麼蜷縮在那,就如同新生嬰兒在腹中的姿勢,充滿著可憐和無助。
白佑謙的心髒狠狠一疼,他立刻走過去,看見夏疏影緊緊閉著雙眼,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
白佑謙心疼到了極致,他啞聲開口:“夏疏影,到底怎麼了,跟我說!”
夏疏影的長睫毛顫了顫,可是她沒有睜開眼,也沒有動,白佑謙卻清楚的知道她醒著。
“夏疏影,別裝睡,你是在懲罰我嗎?讓我就這麼生生為你擔心?”白佑謙一字一頓的開口,聲音已經變得不悅。
女人一動不動。
白佑謙暗暗咬牙,就好像打在棉花上的力道,眼前的女人是料定了他不會對她怎樣,更不會對她,所以故意這樣的是嗎?
她難道不知道,看到她這個樣子,自己的心裏有多擔心,單單是看到她那明顯蒼白的臉色,他就覺得自責,暗恨著又是因為在自己這裏,她才會這麼不開心。
這些話,白佑謙哽在喉嚨裏,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他自己死死的瞪著夏疏影半天,氣的胸腔都疼了,可是隻能無可奈何的爬上床,把她的身子攬進懷裏。
夏疏影若軟的就如同一個布娃娃,任由他抱著,還是一動不動。
白佑謙真的感覺著急,可是又無能為力,隻能發狠的擁緊她,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裏。
……
接下來兩天的時間,夏疏影都沒有跟白佑謙說上一句話,白佑謙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夏疏影再次打入死牢。
兩個人的關係仿佛又回到了剛來別墅的時候,卻更糟糕。
因為,夏疏影並不會生氣了,不僅不生氣,還像一個毫無生機的布娃娃,雙眼無神,呆呆的,看著他的時候,沒有半分色彩,白佑謙隻看到了深深的絕望。
這樣的感覺幾乎要逼瘋了他,他真的有一種衝動狠狠的搖醒這個女人,讓她告訴他到底是怎麼回事,或許如果能,他真的想鑽進她的心裏,問問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知不知道,這樣對他,並不公平。
周日的傍晚,這是一個夏疏影跟景顏約定的時間。
她坐在窗前,看著窗外許久許久,終究還是撥通了景顏的號碼。
電話那頭的景顏沒有半分雀躍和興奮,嗓音隻是淡淡的:“你想通了?”
許久,夏疏影幹啞的嗓音輕輕開口:“嗯。”
掛了電話,她起身,走到了白佑謙的書房,敲門。
幾乎是第二聲,書房的門就赫然被打開。
白佑謙疏離有監控可以看到門外,當看到她在門口,白佑謙的心口一蕩,立刻開門。
他唇邊帶著欣喜的笑意:“你願意理我了?”
夏疏影抬頭看著表情都帶著一抹柔和的男人,她突然這樣冷漠,也變得這麼的無視他,他沒有絲毫生氣,也沒有躁怒發狂,隻是在她出現的時候帶著笑容問出這句話。
俊朗美好像個單純的孩子。
夏疏影的心口像是被銳利的針筒刺進去,尖銳鑽心的疼痛,密密麻麻,鋪天蓋地。
“景顏打電話來,讓我跟你去一個地方。”夏疏影幹澀的開口。
僅僅是這簡單的一句話,就讓白佑謙的表情變得更加的豐富,這是三天以來,夏疏影跟自己說的第一句話,他甚至沒來得及聽清話裏的內容就急忙點頭:“好。”
隻要她開口,地獄火海他都去。
夏疏影點頭,慢慢的轉身,回到房間裏換衣服。
白佑謙直到目送她的身影不見,才回過神,唇邊的弧度怎麼都淡不下去。
他真的自嘲著想著自己是沒救了,也真的太沒出息,不過就是夏疏影的一句話,自己竟然就能這麼開心。
20分鍾以後,白佑謙和夏疏影坐上了去市中心的車。
車上的氛圍無比安靜,若風還是老早就降下了黑色隔板,可是白佑謙和夏疏影卻一路無話。
窗外的路燈明明滅滅,白佑謙始終凝望著夏疏影那張輕輕淡漠的臉龐。
夏疏影沒有跟他對視,目光直視淡涼的看著窗外。
在一刻鍾之前,她跟景顏已經確定了要做的事。
她會把白佑謙帶到會所,親自送到景顏的手裏。
在會所的頂級套房裏,她會假裝誘引白佑謙,在燈光熄滅的同時,完美調換。
屆時,景顏將會跟白佑謙發生關係。
為了以防萬一不孕,景顏甚至做好了收集精子的準備,不顧一切,用盡辦法,都會生成一個白佑謙和景顏的孩子。
夏疏影唇邊的竟然勾起一抹笑意,隻不過這個笑容確是那樣的涼薄和淒楚。
這是多完美的計劃,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