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曾經為所欲為

林夏初被這一聲給嚇到了,她立刻知道了對麵的男人是誰,她渾身僵住,瞪大雙眸看著黑暗裏的那個身影。

男人緩緩走了兩步,打開了廚房的燈。

白色城堡大的離譜的廚房中,驀然照亮了兩個身影。

冷展顏站在距離林夏初兩三步遠的位置,他不像白天那樣穿著衣冠楚楚的襯衫和西服,而是穿著偏休閑的白色家居服,看起來戾氣減少很多。

他站在那裏,眼眸如湖泊般深邃漆黑,不動聲色,就這麼靜默看她。

林夏初則完全回不過神來,呆呆的看著他半天。

冷展顏的黑眸緩緩掃過眼前的女人,因為驚慌和碰撞,她的白色外套幾乎就要掉下去,於是清晰的展示出了她此時的裝扮。

一襲淺櫻色的睡裙典雅清新,絲滑的布料貼合在她的身上,忠實的勾勒出女人玲瓏有致的曲線,吊帶的風格此刻清晰的展示出她白皙的頸部肌膚,慢慢往下,令人遐想的間隙裏隱隱流露出的女人身前的高聳春光……

林夏初當終於察覺到男人明顯深沉的目光時,倉促低頭,這才陡然看見自己泄露了什麼,立刻拿起外套牢牢的把自己包裹住。

冷展顏的眸色多了一絲深邃炙熱的光芒,他緩緩的轉移開視線。

這一移動又看到那絲滑睡裙下一雙白皙修長的腿,哪怕睡裙並不十分短,可還是展示出了一截令人血脈迸張的白皙嫩滑。

冷展顏渾身開始變得緊繃,那眸底的火焰又多加了一分。

明明,眼前這個女人身上的每一寸他都見過,可是眼前這個撩人的模樣,還是讓他輕易的口幹舌燥,哪怕隻是眼前這個模樣,都讓他喉嚨有一種發緊的感覺。

就是因為在這之前,林夏初在他身邊,被他綁架和囚禁,所以這些年來積攢的欲念在那些時日,通通索取的淋漓盡致,他幾乎是不分晝夜的要她。

正因為如此,養成了自己為所欲為的習性,隻要想要就會隨時把她拖過來滅火。

以前因為為所欲為慣了,以至於到了現在,克製和隱忍變成很困難的事情,尤其是看到她的此番模樣。

林夏初的臉色已經燙紅,明明跟這個男人還算是完全陌生的關係,哪怕之前曾經有過太多的糾纏,可是在她現在的記憶裏,兩個人就是陌生的。

所以當他的眼眸裏明顯迸發著火焰的時候,林夏初已經渾身都是尷尬的無所適從。

她死死的低著頭,不打算說話,直接的想走出廚房外。

剛走沒兩步,男人的挺拔身軀再次抵擋在她的麵前。

林夏初差點再次撞上他的胸膛,她快速的後退兩步,更加攏了攏身上的外套,終於還是抬起頭,那雙眼眸裏是毫不掩飾的提防和警覺:“冷先生……你……你有什麼事?”

那樣的神色讓冷展顏的心裏一刺,他必須深呼吸才能壓製胸腔裏亂七八糟的情緒,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清淡:“你來白色城堡做什麼?”

林夏初看著他站在那裏,明確的擋住門的方向,仿佛她不回答就不允許她出去。

她盡量讓自己放鬆下來,反正這裏有傭人和管家還有其他人在,她不相信冷展顏能對她做什麼。

“我來帶走悠悠,雲大哥跟我說了,悠悠是我的女兒,所以我想讓她在我的身邊。”林夏初盡量平和開口。

“她是我們的女兒……”冷展顏低眸看她,認真糾正。

聽到他提起這句話,林夏初不知道怎麼的,腦海裏立刻回想到了幾天前雲威跟自己說的話。

17歲的她懷著悠悠擔負著太多的壓力和白眼,還是堅持把她生下來撫養,一直到今年,這個所謂父親的出現。

哪怕她無法感同身受當時的感覺,但是僅僅是聽著都覺得一陣陣的難過。

她忍不住望向他,眼底沒有恐慌和懼怕,而是冷冷的開口:“冷先生,我並不這樣覺得,悠悠在我身邊10年,都是我獨立撫養,你現在來說她也是你的女兒,不覺得太可笑嗎?”

冷展顏眸底黯了黯。

眼前的女人清麗精致的星眸冷冰冰的瞧著他,哪裏還有先前那樣驚恐的模樣,這讓冷展顏想起了一句話,為母則剛。

這些話並沒有完全又狠狠的傷到他,這些天以來,這個女人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已經傷他太多次。

尤其是那一晚,她拚命護住雲威的那一晚。

有那麼一瞬間,冷展顏覺得眼前的世界都是黑的。

放在心裏深愛的女人在自己的麵前硬生生的擋在別的男人麵前,這是一種什麼感覺。

憤怒和嫉妒要燃燒的幾乎要發瘋的感覺。

冷展顏望著她,低沉的嗓音在整個空蕩的廚房緩緩響起:“當年,我並不知道你懷孕,如果我知道,那麼我一定不會離開。”

這是真的事實,哪怕當年他是癱瘓的,他也會不顧一切的留在她身邊,哪怕自己永遠無法複原,隻要林夏初不嫌棄他,他就一直在她身邊直到她趕他走為止。

隻可惜,男人的鄭重悔過沒有換過女人的原諒。

林夏初隻是冷笑,眼底卻隱約有一層濕意:“我不知道失去記憶前我會不會原諒你,如果會,那麼我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女人不該卑賤至此,這麼多年的困難並不是你一句你不知道就可以挽回的。”

冷展顏的心都被林夏初這句話給降到了穀底,冷到冰點。

他突然想起,在她失去記憶之前,她原諒他了嗎?

好像也沒有,他利用雲威,利用悠悠來要挾她,逼迫她在自己的身邊,作自己豢養的女人,任由自己予以欲求。

她所有的委曲求全,所有的遷就都是因為悠悠。

而他不明真相,持續持續的折磨她。

夏初似乎不止一次的想告訴他真相,可是都被他冷笑的諷刺了回去。

隻怕心在堅強的女人,都無法承受那時候的自己。

就像一個禽獸,一個在仇恨裏偏執的變態!

眼前的這個林夏初更加提醒了之前的自己是怎樣的對待她。

林夏初站在那裏,看著對麵一言不發的男人。

他沒有說話,隻是一瞬不瞬的看著她,那樣深邃如海的眸底,林夏初隱約的看到了一抹濃重的受傷。

是因為她說的話是麼?

原來他也會受傷。

林夏初幾乎覺得自己在為了以前的自己找回來了一絲尊嚴。

可是……心裏同時升起的一抹疼痛,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