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果根本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就聽見工作人員的一聲尖喊:“不好啦,繩子鬆開了,這可怎麼辦啊。”
眼疾手快的一個工作人員立刻跑過來,妄想抓住繩子,可是笨重的熱氣球這麼重他怎麼可能拉的住,眼看著連同人一起飄起來了,工作人員立刻害怕的鬆了手。
唐果果驚愕的看著熱氣球竟然就這麼硬生生的脫離了地麵,越離越遠。
她嚇的眼睛都瞪大了,驚慌喊道:“喂,救我下去啊。”
她半個身子探出來,對著下麵急成螞蟻的工作人員喊救命,臉上明顯十分著急,可是熱氣球偏偏就開始越飛越高。
唐果果驚詫的額頭都出現汗珠了,不會吧,她一個人是要飄到哪兒去?
就在這時,熱氣球支撐的四根繩子的其中一根上突然“唰”的一聲快速的繞上了一根黑金色的軟鞭!
唐果果渾身一僵,驚愕的看著熱氣球明顯一沉,兩秒後,她眼睜睜的看著一個黑色的身影就這麼通過這跟軟鞭爬了上來,當男人落地的時候,唐果果看著出現在麵前的黑耀爵一時半會還有些呆呆的。
下麵的工作人員也呆若木雞的看著一個黑風衣的男人竟然就這麼爬上了熱氣球,兩個人一起在風力的作用下越飛越高。
“導……導演,這是你請來的特技演員嗎?”工作人員呆呆的問。
熱氣球脫離了地麵,隨著風力在空中越飛越高。
唐果果感覺到了飄離,看著黑耀爵呆滯的開口道:“你……我……我們不下去嗎?”
她以為他是來救她的,現在怎麼變成了兩個人一起受困了。
“我跳下去沒事,你跳下去不是缺胳膊就是斷腿,你要試試嗎?”黑耀爵的嗓音低沉和緩。
“難道就在這裏等死嗎?我們要飛到哪兒去?天邊嗎?這樣的飛下去不是得飛到外太空去啊?”唐果果急的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十分著急的道。
黑耀爵突然的低低的輕笑出聲,嗓音十分慵懶,帶著絲絲邪氣。
“黑耀爵!”唐果果橫眉豎目的瞪他:“現在是笑的時候嗎?”
黑耀爵卻俯身仔細的檢查了熱氣球的燃料設備,一邊檢查一邊道:“想什麼呢,這裏的燃料耗盡之後自然就下降了。”
“哦……”唐果果聽著這話這才完全的鬆了一口氣。
可是幾秒後,唐果果再次覺得不對:“不行啊,要是掉進海裏怎麼辦?或者是掉到其他什麼危險的地方怎麼辦?”
“我會救你。”黑耀爵站起身,一張清淺淡薄的唇徐徐開口,簡單又擲地有聲。
唐果果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也清楚的明白,確實是如此,無論什麼情況,隻要他在身邊,自己似乎就一定會是安全的。
也就是此時,唐果果才驚覺從開始到現在自己跟黑耀爵已經說了很多話。
她急忙轉過頭,後知後覺的離他遠了一點。
黑耀爵挑眉,長腿一邁,瞬間拉近了他們的距離:“橫豎就這麼點地方,你還逃到哪去?”
他說話的聲音近的溫熱氣息都漂浮在唐果果的臉頰上,唐果果看著他,小臉上在擔心過後現在鎮定下來,又恢複了疏離,又後退了一步,故作冷漠的道:“你……離我遠一點。”
她縮在熱氣球的角落,一手扒拉著繩子,一邊瞪他。
黑耀爵微眯起深邃的雙眸,目光久久停留在她身上,終究還是心裏幽幽的歎口氣,沒在開口說話。
他怎麼忘記了,他跟這個女人之間還橫亙著太多問題。
唐果果故意不看向黑耀爵,看向了地麵,一邊看一邊小臉慢慢的皺起來,變成愁眉苦臉的頹喪模樣,就這麼看著親愛的地麵離自己越來越遠。
熱氣球在空中越飛越高,城市的整個概況幾乎都盡收眼底,十分壯觀,可是唐果果根本高興不起來,隻覺得鬱悶。
怎麼這麼倒黴,當回模特還出現了意外。
在空中腦袋張望著半天,唐果果才回過神,剛一轉頭的時候還是猝不及防的對上了黑耀爵的目光,他的眸底深邃暗沉,高深莫測,就這麼專注的看她,臉上的表情淡淡,似乎沒有半分的緊張或者擔心。
“那個……黑耀爵,你難道就不擔心嗎?萬一有什麼意外呢?”唐果果遲疑半天,還是開口問道。
黑耀爵的唇邊似笑非笑,長指隨意的把玩著鞭子,似乎隨意的開口:“真正的意外不是這樣的。”
這句話似乎別有深意,讓唐果果心裏多了一抹好奇:“那是什麼樣?”
“會猝不及防!”男人的嗓音清冷又淺淺。
“……”什麼意思啊,唐果果眨著雙眸疑惑看他。
黑耀爵看向滿臉都寫著問號的女人,心裏不由的一軟,這個時候的她,也許是缺少安全感,明顯比平時好了一些,至少話也多了一些。
“大概是幾年前,我跟冷昊天在一架直升飛機上的時候突然遭遇炸彈埋伏,在發現的前兩秒,我跟他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除了我跟他以外,機上所有的人無一生還,全部伴隨著直升機變成了殘骸。”黑耀爵的嗓音低低的,卻包含著些許血腥。
那一刻,他跟冷昊天在垂直掉落的過程中,清楚的看到直升機成了一個個殘骸的火球不斷的掉落,那是淩晨時分,空氣裏安靜清冷,所有人都在安眠時,他跟冷昊天,卻剛剛經曆一場生死。
唐果果錯愕的聽著黑耀爵說出的話,滿是詫異:“然……然後呢?”
黑耀爵眼底幽深,然後淡淡道:“被樹掛住了,但是強烈的衝擊力還是讓我跟他受了重傷,痊愈用了將近一個月。”
黑耀爵的聲音聽不出明顯的起伏,在他看來,這確實隻是危險之一,在他這麼多年的經驗裏,這隻是近年來最危險的一次,其他的還有很多。
唐果果在聽見以後就沉默了,眼眸看著黑耀爵似乎低低的,淡淡的模樣,心裏卻五味雜陳。
他的話從來說的清淡,可是她無法想象,當時到底是怎樣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