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耀爵的黑眸深幽又極其複雜,看著哭的仿佛小淚人一樣的唐果果,他停頓了一下,終究還是安靜而又靜默的走了出去。
唐果果緩緩的走到了蘇陌的跟前停下,然後蹲下身,雙手握住了蘇陌冰冷的手指,有些哽咽:“蘇陌,你如果傷心你就哭出來好不好?你不要這樣,你還懷孕呢?”
蘇陌唇邊的反苦澀笑意未改,緩緩的看向自己的腹部,是啊,她現在,對於白色城堡而言,幾乎隻有這一個價值了。
孩子。
此刻此刻,心,已死。
……
幾乎是冷夜跟蜜雅一回到車上的時候,冷夜就渾身再也抑製不住的顫抖,心疼痛的難以呼吸,牽連著精神上的摧毀,他幾乎立刻開始出現異常,額頭上全部是虛汗,臉色瞬間變白。
本來蜜雅還是格外沾沾自喜的模樣,可是看到這樣的冷昊天刹那間慌了心神:“昊天……你怎麼了?”
然而冷夜充耳不聞,對著駕駛座的禦風幾乎急促的開口:“快走,回城堡!”
剛說完這一句他不斷的喘息,扶著頭,銳利的疼痛讓他頭疼欲裂!
可是,不能讓蘇陌感覺出來有一種的異常,一絲一毫都不可以。
禦風的黑眸掃過了後視鏡看見了此時的冷夜渾身幾乎都是散落的斑斑血跡,臉上慘白,唇上更是沒有半點血色!
他的黑眸格外的複雜,終究隻是歎了一口氣,然後發動車輛。
當冷夜好不容易回到白色城堡的時候,渾身已經被冷汗濕透,搖搖晃晃的走進了屋子裏,幾乎已經就癱軟在了地上。
禦風直接雷厲風行的快速伸手撐在門框上,阻止了蜜雅的進入。
蜜雅有些惱怒的看著禦風:“讓我進去!你明明知道我對冷昊天很重要!”
禦風卻冷笑:“除了你是醫生以外,我看不出來你對冷昊天多重要!”
“你!”蜜雅憤怒的瞪著她。
禦風卻完全懶得看她,直接走進門,然後冷聲:“還沒到他的治療時間,蜜雅醫生還是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
然後,禦風當著蜜雅的麵,狠狠的關上了門。
蜜雅氣的表情扭曲,咬牙切齒的看著已經關上的門!
禦風看著已經癱軟在地上的冷夜,歎了一口氣,然後費力的把他扶起來,直到扶到了床上躺好。
他這麼痛苦的模樣,又是從唐果果的別墅裏出來,禦風知道,隻怕,不僅僅是他的病,而是情傷。
冷夜此時的眼眸緊閉,冷汗還在不斷的流下來。
禦風有些擔心,嚐試著開口叫他:“冷昊天?冷夜?醒一醒!”
可是此時床上的冷夜卻根本沒有聽見。
夏疏影的聲音此時在門邊響起,禦風站起身去開門。
夏疏影急忙忙的提著醫藥箱進來,看著渾身是血的冷昊天,眉間緊緊擰起:“又怎麼了?怎麼傷成這樣?”
禦風眸色複雜,沒有開口,然後道:“隻怕身上的這點傷……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夏疏影莫名其妙的看了禦風一眼,連忙打開了醫藥箱。
“蘇陌……”
冷夜躺在那裏,此時的眉間終於有所舒展,他忽然的輕輕呢喃除了這一個名字,嗓音是那樣的低沉溫柔,性感而又致命,薄唇裏麵勾勒出來的是無限的溫情。
“……”
夏疏影和禦風愣住了,麵麵相覷,眼眸裏閃過了同樣複雜的光芒。
……
接下來的時間裏,唐果果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在蘇陌的身邊,蘇陌自從那日冷昊天走了之後,昏昏沉沉的暈睡了兩天,她甚至拒絕夏疏影看她,跟白色城堡的所有人,她都拒絕!
兩天以後,本來唐果果還以為蘇陌會依然的失魂落魄和傷心,可是醒過來的時候蘇陌似乎溫和了許久,甚至開始配合唐果果所找來的其他的醫生,檢查身體,然後開始配合吃飯。
可是蘇陌的話卻越來越少,很多時候,唐果果坐在她的身邊,卻依然走不到她的內心。
唐果果總覺得蘇陌心裏似乎在做著某種決定,這種感覺非常的沒來由,可是她就是這麼覺得。
很長的一段時間裏,蘇陌說的好一些似乎心情很平靜,很溫和,可是在唐果果看來,自從那日之後,蘇陌卻完全變成了一個提線木偶一般。
她甚至從來不曾出門,隻是呆在自己的房間裏,唯一能夠看見變化的,是她經常會呆在窗邊發呆。
窗外是一顆紅楓。
她按時吃飯,乖乖聽醫生的話,柔順的另人心疼。
……
“小姐,這是下午茶,都是你喜歡吃的。”青禾十分溫和恭敬的嗓音響起。
蘇陌從窗邊轉過頭,青禾端著餐盤站在一旁,餐盤上是一道道十分精致的糕點以及水果。
蘇陌沒有動,唐果果在一旁,看著這樣子的蘇陌,有些咬唇:“這是醫生給我的餐食建議,說這樣對你肚子裏的寶寶有好處,蘇陌你吃一些。”
聽著唐果果的話,蘇陌乖乖的點頭。
她其實現在已經隱約可以感覺到身體的笨重,寶寶在肚子裏偶爾會動一動。
青禾十分貼心的把餐點送到她的身邊十分優雅的一個桌上,然後小心的扶著蘇陌坐下,隨後才恭敬的退出。
蘇陌安靜的拿起叉子,一口一口的進食,動作安靜無聲。
唐果果看著就覺得心疼,這還是當初那個跟她在一起品嚐著美食會激動的兩眼放光的女孩嗎。
她現在平靜如同冰冷的湖水。
唐果果為了氣氛不這麼的尷尬,隨手拿過遙控器,然後道:“你也很久沒看電視了,看看電視吧,要不你就真的跟這個社會脫節了。”
唐果果開玩笑,蘇陌抬起頭,對著唐果果笑了笑。
笑容還是一樣,平淡如水。
唐果果心裏一陣難過,不過沒有表示出來,直接的佯裝看電視。
電視上現在顯示的是一個頭條新聞。
坐標英國,一座極其美麗的城市,此時電視屏幕正在顯示一個十分正在舉辦的豪華晚宴。
晚宴的舉辦地點是在英國的一個十分豪華的貴族古堡。
此時的晚宴所有的人穿著十分華麗而高貴,衣香鬢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