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看著這樣的唐果果,心中歎氣,正好順勢道:“要不這樣,果果,我不出去了,我擔心冷昊天,本來其實也沒想出去,我沒有心情,我想留下來看看他,我不出去了,你自己去吧。”
唐果果咬唇,想著今天自己又要一個人無聊的溜達就覺得沒好氣。
隻不過蘇陌都這麼說了,她當然覺得也沒辦法,走的時候憤憤的瞪了一眼黑耀爵,一邊道:“都怪你,哼!”
蘇陌看著唐果果怒氣衝衝走掉的小身影,有些為難的看著黑耀爵,點點頭表示歉意。
黑耀爵的表情微微淡化,沒有太多的反應,隻是微微頷首。
隨後,他的黑眸掃了一眼那個已經走開的綠色小身影,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淡漠不羈。
蘇陌隨後就直接的看著黑耀爵問道:“冷昊天在哪裏?”
黑耀爵淡淡回複:“海洛小姐的臥室。”
蘇陌的情緒不知為什麼有些怪怪的,想到現在蜜雅跟冷昊天同處一室,不自然的流露出一點醋意還有一絲莫名其妙的怒氣。
隻不過另一方麵,心裏也閃爍著些許暗沉的色調,她沒忘記,他們現在在治病,而且治病的目的是為了讓冷昊天痊愈,痊愈的結果就是冷夜會消失不見。
蘇陌慢騰騰的走到了蜜雅的門前,剛好看到走來的夏疏影。
夏疏影看著蘇陌有些暗沉的臉色,微微笑著問道:“怎麼了?”
蘇陌看著夏疏影,嗓音低低的問道:“疏影,這次的治療,結果會是什麼?”
夏疏影似乎隱隱能夠猜到蘇陌在說些什麼,她的嗓音波瀾不驚的道:“如果你執意要有一個結果的話,那麼我隻能告訴你我也不確定,也許冷夜並不可以完全的消失,就像上次一樣,在治療完了之後冷夜有六個月沒有出來。”
當然還有一種最壞的結果,夏疏影沒有告訴蘇陌,但是這一種目前來說也是最有可能性的結果,這次的情況跟以往不同,照這樣看的話……就是冷昊天和冷夜,也許會消失一個。
至於概率,她不確定。
冷夜曾經占有意識的主導性,但是冷昊天確實也有。
聽到夏疏影的話,蘇陌的眸光不自然地變得更加的黯然,她此時心裏隱隱有一個想法,但是她卻無法說出來。
因為說出來,也許別人會當做她不可理喻吧。
也可能認為她瘋了。
因為,她……不想讓冷夜消失,不想讓他死。
可是如果冷夜不消失,難道讓他占據冷昊天的身體一輩子?她跟冷昊天又如何在一起一輩子?
終究是不可以,也終究是矛盾的。
蘇陌似乎存著一絲對那種可能性的期盼,然後看著夏疏影道:“那麼……可不可以……讓冷夜用另一種方式活著,比如,轉移,用一種他可以自己獨立的方式,可以成為獨立的人。”
夏疏影有些無奈的看著眼前的蘇陌,她明白她說的意思,可是……
夏疏影看著蘇陌開口道:“蘇陌,你要知道,現在醫學並沒有發展到那個程度。”
蘇陌有些黯然的笑了笑,她知道夏疏影一定會這樣說。
就在這時,蜜雅的門突然打開了,蘇陌幾乎立刻看過去,然後看到蜜雅走了出來,蘇陌想也不想的就想進去。
但是卻被蜜雅攔住了,隨後蜜雅開口道:“不好意思,你不能進去。”
蘇陌蹙眉看她,蜜雅卻微笑依然開口道:“作為昊天的治療醫生,我想蘇小姐還是聽我的比較好,昊天現在剛接受完精神治療,精神上有著一定的影響,正在休息。”
蘇陌咬唇,看著蜜雅,然後看了看夏疏影,夏疏影無奈,然後點點頭。
蘇陌頓時覺得無力了起來,幾乎是瞬間垂下頭,然後緩緩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隻有蜜雅看著蘇陌的時候,眼眸裏閃爍著光芒,那一抹厲芒隱藏的不為人知。
她還是想盡快的弄走蘇陌,這樣才對她徹底沒有影響,她才可以更快的達到目的。
…………
晚上時分,時鍾指向了9點的方向,蘇陌躺在自己的床上,可是卻一點入睡的意思都沒有。
心裏格外的紛亂。
今天一天的時間,蜜雅幾乎都在阻斷她和冷昊天的見麵,晚餐前她想去找冷昊天,可是蜜雅又告訴她冷昊天已經服用藥物開始了睡眠,最好是不要有任何人的打擾。
蘇陌覺得心裏很是黯然,為什麼她開始感覺事情慢慢變得不可操控,她有想到自己和冷昊天見麵會讓他受到影響,但是沒想到會這麼的明顯。
她還覺得自己做好準備應對了一切,現在看來,她其實並沒有。
而此刻的走廊裏,蜜雅手裏拿著一個暗紅色的錦盒,她慢慢的開門,準備走向蘇陌的房間,她的眼睛裏閃爍著打算,也有著陰冷的光芒。
因為上次蘇陌接受過催眠,所以這次應該更容易。
她想的是要麼就直接再次催眠蘇陌,至少能夠慢慢瓦解她的心理防線,然後讓她自己走也未必可知。
一次一次來,總會摧毀她。
蜜雅眼眸裏閃爍著陰毒的光,她打定主意,直接的走向蘇陌的房間門口。
可是還未走到蘇陌的門口,蜜雅就發現了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此時依靠在蘇陌門邊的牆上,靜默的如同一尊雕塑。
是黑耀爵。
蜜雅緩緩的走過去,故意露出笑意道:“我來找蘇陌。”
蜜雅說完剛想打開門,可是卻被一條鐵一般的臂膀驟然擋住了。
蜜雅臉色瞬間變冷的看過去,然而黑耀爵森冷的眸子如鷹一般銳利,掃了一眼蜜雅,讓蜜雅不自然地有著些許懼意。
蜜雅冷冷道:“這是什麼意思?”
然而黑耀爵的眸光卻更冷,薄唇沒有做出任何解釋,隻冰冷的吐出短短的兩個字:“請回。”
蜜雅的臉色頓時變得很是難看,然後道:“我找蘇陌自然是有事,讓開!”
黑耀爵的臉色依然冰冷,此時的嗓音更是冰湖一樣的冷漠:“我隻說一次,如果你一意孤行,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