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你幹嘛站著啊！”唐嘉妍邊走邊摘了手套，眼神不善地撇了那兩人一眼。
“審出來了嗎？”江葉芷不自覺地微微屏住呼吸。
唐嘉妍搖頭，“我不知道，審問嫌疑人這一塊不歸我和鄭師兄管，已經移交給另外一個警察了。”
“那你有沒有看見……”江葉芷好像想起什麼似的，忽然抓住了唐嘉妍的手，沒說完的話卻被電話鈴聲截斷。
“看見什麼？”唐嘉妍忽然抬頭看她的眼睛，眸子明亮澄澈，還帶著一種洞察人心的通透。
葉芷怔怔地看著她的眼睛，等反應過來時才發現居然已經把事情都告訴了唐嘉妍。
嘉妍麵色突然凝重了一下，突然被手中的電話鈴驚到，才回過神朝江葉芷扯出一抹淺笑。
“喂？樂樂？”唐嘉妍語氣輕柔，好像絲毫不為剛才的話所惑。
“嘉妍，我們現在在‘清笙’，你下班沒有？要不要過來嗨一下？”酒吧的音樂嘈雜，念樂樂隻好邊往外走邊扯著嗓子吼。
唐嘉妍應下，掛斷電話後直直看著江葉芷，“這件事情你知我知，在他們麵前不要露出馬腳，我們會去查這件事。”
“可是周奕他明明知道……”江葉芷心有不甘，實在無法釋懷。
唐嘉妍卻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推了推她的肩，忽然嬉皮笑臉道，“去換衣服，我們跟著念樂樂去清笙，這酒吧東西這麼貴，老娘今天要吃窮她！”
江葉芷隻好停嘴，順著她手上的力道往前走。
她們的身影徹底消失之後，警局側門緩緩走出一個人影，黑色的西裝沒扣扣子，白色襯衫打底，手上拿著一摞文件，手指纖細蒼白，卻指節分明，透著種力度。
唇角向上揚起，抬步往來的方向走去。
兩個蠢貨，又怎麼會是她的對手？不過，現在隻是玩玩而已嘛，到時候就會知道錯了！
清笙的位置很好，在市中心的地方，裝潢大氣，設計時尚。
念樂樂出乎意料地沒有去舞池跳舞，而是老老實實坐在沙發上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洋酒。
唐嘉妍大為驚歎，看了眼倒在念樂樂旁邊似醉非醉的周奕，笑了笑直接用力一腳踹過去。
“唐嘉妍你找死啊！”雖然酒吧聲音鬧人，但是念樂樂還是盡量壓低了聲音，幾乎是立刻轉頭看了看輕闔雙眼的周奕。
唐嘉妍嗤笑一聲，回頭看了一眼江葉芷卻發現她直直盯著周奕看，眼睛瞪大，卻說不出帶著什麼情緒。
江葉芷的手猛地被人拉住，抬頭看卻是唐嘉妍。
“走走走陪我拿酒去，順便幫你拿一壺白開水回來。”江葉芷還沒反應過來，腳步卻已經跟著唐嘉妍走了。
走到舞池中間，江葉芷忽然停下腳步，把前麵的唐嘉妍帶地一釀蹌。
“怎麼了？”唐嘉妍斂起嘴角的笑。
江葉芷雙眼微垂，眸中晦暗不明，問道，“嘉妍，你是不是催眠我了？”
唐嘉妍眸子一眯，還是老實回答，“是。”
葉芷卻點點頭不說話了，任由她再拉著自己走。
座位上，江葉芷捧著一杯白開水發呆，唐嘉妍低頭玩兒手機也不說話。
念樂樂最受不了這種氣氛，又拿出手機刷刷發了幾條信息，看著兩人道，“你們倆幫我去門口接桃子他們，他們找不到座位。”
唐嘉妍點點頭收起手機，葉芷本來不想去，摸了摸小腹卻直接被唐嘉妍拉起來，不得不再次往門口走去。
“江葉芷，你是不是覺得我催眠你，就等於控製了你的思想控製了你的隱私？”唐嘉妍頭一次連名帶姓地喊她。
從衣服兜裏拿出一盒煙，又掏出一隻打火機。很劣質的製作，就是外麵賣的兩塊錢一個的那種打火機。
江葉芷不知道她抽煙，皺了皺眉掩著鼻子道，“我懷孕了，你不要抽煙。”
唐嘉妍果然沒有點煙，隻是用眼角倪她一眼，“我的催眠技術還不到家，之所以可以這麼成功地一次又一次催眠你，是因為……你眼裏有被催眠過的痕跡。”
她直直地盯著江葉芷的眼睛，臉上的表情不像是在說笑，“你有沒有忘了什麼事？就是……突然就忘記的……”
她們站在離音響很近的地方，DJ震耳欲聾，江葉芷卻清清楚楚地聽到唐嘉妍說的每一個字，甚至連她的呼吸聲都聽地明明白白。
“我……”江葉芷忽然腦中一片空白。
那晚在德仁醫院，為什麼她和念樂樂會在四樓醒來，為什麼醒來之後什麼都忘記了？
還有，那雙眼睛！
到底是誰？
唐嘉妍卻沒有要她回答的意思，把手裏的香煙扔掉，笑容又開始熟悉起來。
“回去坐吧！念樂樂這貨肯定是不好意思和周奕單獨呆在一起才叫我們過來的……而且你懷孕了，在這種地方不要亂走，我去接他們。”打火機在食指和中指間打了個轉又回到手心，又揣回兜裏。
仿佛從來沒有說過這些話，沒有發生過這些事。
江葉芷木然地轉身往回走，忽然從半路伸出一隻手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喲，小妹妹？一個人啊？”那男人一身名牌，卻仍然遮不住突出的啤酒肚。嘴裏冒著酒味，眼神在她身上掃來掃去。
江葉芷愣了一下，隨即反手狠狠一巴掌甩在那人臉上。
那人也愣住，看著葉芷還揚起的手之後表情變得猙獰起來，“你打我？”
江葉芷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卻是一言不發。
“啪！”男人力氣奇大，一巴掌打過來她都有些站不住。
“媽的，本大爺好不容易有點興致，就被你個小賤人給破壞了！”那男人粗俗不堪，張口就是髒話，一伸手居然攥住江葉芷的手腕。
“如果小妹妹願意陪我去房間玩一會兒……那倒是可以讓我消消火氣！”目光混濁，笑容怎麼看都透著一股淫蕩。
江葉芷沒想到走個神也能碰到這樣的事，目光徒然變冷，紅唇輕啟，“傻大個，你知道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