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有些弄不清自己的想法,明明一直愛的是芷晴,為什麼……聽到江葉芷不好的消息,心裏會有些慌亂!
陸琛的襯衫已經皺得不成樣子,可是一向注重形象的他卻絲毫沒有去換身衣服的打算。
“多謝了!”陸琛抿了抿唇,“還請你……算了,我先去處理一下。”
明明很想告訴醫生務必盡力,可是心裏卻總有一股無名火在亂竄!
“先生,如果沒事了的話我就先走了!”是陸琛攔車的那個司機,穿著休閑的衣服,柔和俊逸的臉上有一種文質彬彬的帥氣。
好像不管在什麼地方,他都能溫文爾雅地淡然處之。
陸琛點頭道謝,想親自將他送出去。男人心思很是細膩,早就注意到了他流血的右手,此時便淡淡拒絕道,“不必送了,您還是回去處理一下傷口比較好。”
陸琛眸光深深,“謝謝。”頓了頓又道,“後會有期。”
陸琛的手掌陷進去不少玻璃渣,白色衣服的小護士拿著鑷子的手都忍不住微微抖著。
鑷子輕輕往手掌上一戳,鮮血就漫無邊際得淌下來,整個手掌竟然每一塊好地方!
“陸先生,您確定不需要打麻藥嗎?”小護士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等了一會兒沒聽到陸琛的回答,抬頭看去,卻撞進一雙冰冷深邃的眸子。
淩厲又俊逸。
小護士不敢再說話,專心挑起碎渣。陸琛額頭冒著細汗,卻咬著牙吭都不吭一聲。
紗布剛剛纏好,就有另一個護士急急忙忙地走進來,
“陸先生,夫人的手紮不了針!”護士很著急的樣子,手都不知道該怎麼放。
陸琛眼眸一深,把還沒固定好的右手抽回來自己打了個結,顧不得身後的小護士在說些什麼,起身就往江葉芷的病房走去。
“怎麼會紮不了針?”陸琛看著躺在床上的江葉芷。
眼睛微微閉著,睫毛打著顫,唇色青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缺水的緣故,嘴唇有些小爆皮。
“夫人的右手傷的很重,肩胛骨骨折,所以隻能在左手紮針。”護士頓了一下就直接上前輕輕抬起江葉芷的左手,“您看,她的手攥的太緊了,我們根本打不開。”
江葉芷的左手握成了拳。
陸琛蹲下來,輕輕地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放鬆些,我是陸琛。”
不知道是不是‘陸琛’這兩個字起了作用,江葉芷的手很輕易地被他打開。
“頭發?”陸琛拿起她手裏的那根頭發,比江葉芷的頭發長了不少,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拿在手裏的。
“幫我去驗一下DNA。”陸琛沉默了一下,直接將手裏的頭發交給護士。
陸琛早就借了醫院的電話打給秘書,這時候秘書也到了,手裏還提著一套衣服。
“總裁,那個合作今天要取消嗎?”秘書拿出一份文件交給陸琛,“如果要的話我現在就打電話說明情況。”
陸琛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不用了,現在去吧!”
江葉芷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淩晨三點,眼睛有些腫,但是已經好多了。手邊還擱著一杯水。
江葉芷有些艱難地動了動兩隻手,卻看見右邊肩膀的繃帶和左手背上的針。
苦笑了一下,心中一片悲涼。
陸琛,誤會了吧!
不過,他什麼時候相信過自己呢!
撐著喝完了那杯水,江葉芷有些艱難地坐起來,卻沒有打算按床鈴。
她閉著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起了小時候。
那時候還小,總是闖禍。媽媽一個人帶著她,眼裏總是帶著憂傷。
她開始不懂。不過後來知道了。
原來是媽媽和爸爸離婚了,爸爸娶了別的女人。但是……後來娶的女人,帶回來的女兒卻比她還要大幾歲。
媽媽去世的時候,爸爸要帶她回家。她不願意,就沿著馬路一路地跑,就這樣看到了那一座好像在童話裏才會出現的城堡。
漆成白色的木樁子圍著一幢白色的大房子。院子裏種著漂亮的薔薇花,還有大片白色的玫瑰,在牆角隱隱泛著醉人的香氣。
這裏住的人一定很喜歡白色!葉芷心想。
白色多漂亮,又純潔又美麗。就像天使一樣。
有人忽然抬起頭看她一眼。
葉芷嚇了一跳,那架漂亮的白色鋼琴就擺在院子中間,仿佛和整片白色融為一體,葉芷一開始還沒有注意。
男孩子看起來年紀也不大的樣子,穿一身小小的西裝,還打著領結,墨黑的頭發在陽光下仿佛鐸了層金光,眼睛裏就像裝了兩顆星,好看得發亮。
就像童話裏走出來的小王子。但是他的眼睛卻帶著憂傷。
他看著她,眼神柔和的不像話。
葉芷也怔怔地回望。
陸琛的溫柔是劇毒。因為這一眼的溫柔,江葉芷就深愛了他這麼多年。
這種毒,無藥可解。
他就像美麗又鋒利的罌粟,一旦迷上了,就要傷地體無完膚。
陸琛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麵。
女人輕輕地閉眼靠在牆上,麵容說不出的哀傷,頭發披在肩上,顯得更加楚楚動人。
陸琛有一瞬間的失神,卻是馬上整理好情緒。
“這是啞巴了嗎?醒來也不會叫人?”一對著她說話,就想起那天她緊緊地抱著別人!
忽然怒火中燒!
江葉芷睜開眼,看到麵前的人愣了一下,冷冷笑道,“不過是發燒了而已,還勞煩總裁大駕!”
葉芷燒地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是陸琛送她來醫院。
“怎麼,陸總不用去陪著姐姐?畢竟也是千裏迢迢從國外回來再續前緣……”
“江葉芷!”陸琛咬著牙,眼裏已經是顯而易見的怒火!“不要犯賤!”
“嗬嗬!”江葉芷指了指右邊肩膀的繃帶,“打夠了嗎?不如再解解氣?”
她記得,這是被他拉著狠狠撞在貨架上又磕在地上的後果。
“江葉芷,你找野男人的帳我還沒有和你算!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底線!”
野男人?江葉芷笑笑,帶著掩也掩不住的苦澀,“既然你都可以在外麵找女人了,我為什麼不可以找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