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看看寶兒。”白羽東喃聲。
他胡子拉碴的，看上去已經有好幾天都沒好好收拾過自己了，完全不複之前那副風流倜儻的模樣。
“不需要。”厲景亢定聲。
他這話讓白羽東的神情也跟著變了變。
當初在接到秦寶兒去世的消息後，他就知道他們之間會是這樣的局麵。
“對不起。”白羽東喃聲。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厲景亢顯然是不願意接受這個道歉的。
“景亢。”站在一旁的厲北辰出聲喊了一句，示意厲景亢可以了。
“我……會給寶兒一個交代的！”白羽東看了一眼靈堂上照片裏那個笑容燦爛的女孩，心裏滿是愧疚。
“你怎麼交代？你能讓她活過來嗎？！”厲景亢雙目充血的看著白羽東。
“……”
白羽東動了動唇，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景亢，這件事白羽東也不想的，也不知道會出這種事。”厲北辰蹙眉。
“如果不是引狼入室，寶兒怎麼可能會死？！”厲景亢低吼。
“對不起，這件事我也有錯，我當初也沒看出趙芸兒別有用心。”顧念兮喃聲。
“我雖然不能讓寶兒活過來，但是我會把殺害她的凶手帶回來！”白羽東看了一眼厲景亢，隨後又把視線落到了秦寶兒的遺像上，然後深深的鞠了個躬。
做完這一切後，白羽東才轉身離開。
厲景亢站在原地，看著那個修長的背影，突然掙脫開了厲北辰的手，直接衝了上去，一把揪住了白羽東的衣領：“那個女人在哪裏？！”
因為厲景亢的動作，白羽東有點呼吸不過來，臉色變的越發的蒼白了。
“景亢，趕緊鬆開他！”厲北辰和顧念兮也跟了上來。
“說啊，那個女人到底在哪裏？！”厲景亢再次吼了一句。
“我……咳咳……”厲景亢想要開口，可才說一個字就開始咳嗽起來了。
“景亢！”看到麵前的畫麵，厲北辰當即把厲景亢給扯了過來，然後一巴掌得甩在他的臉上。
直到這個時候，厲景亢才總算是冷靜了下來。
“你沒事吧？”厲北辰看了一眼白羽東，眼底的神情變的有點複雜。
“嗯。”得到自由後，白羽東終於是能夠自然呼吸了。
“你先走吧。”厲北辰開口。
白羽東看了一眼厲景亢，眼底情緒複雜，最後站直了身子，一字一頓的說道：“我白羽東今天在這裏發誓，隻要我活著一天，就一定會把趙芸兒帶到你們麵前，如果我做不到，我的命賠給你們！”
“……”
“我要你的命有什麼用？”厲景亢別過臉，眼底情緒浮動的厲害。
他知道，其實這件事跟白羽東也什麼關係，說到底，他也是個受害者，可是一看他，他就會想到趙芸兒，一想到趙芸兒，他就沒辦法冷靜。
“你看著他，我送他出去。”厲北辰看了一眼顧念兮，讓她盯著厲景亢。
“嗯。”顧念兮應了一句。
交代好這些事情後，厲北辰才帶著白羽東離開了會場。
車上。
厲北辰看了一眼白羽東，啟唇：“你不用把景亢的話放在心上，他的性子你是清楚的，他就是現在還沒有轉過彎。”
“這件事確實是我的錯，你之前就已經提醒過我了，是我沒有聽。”白羽東的語氣聽上去十分的疲憊。
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找趙芸兒的下落，幾乎是夜不能寐，他現在完全是靠意誌在支撐著。
“我也有責任，是我沒有保護好我的家人。”厲北辰眼底深處滑過一抹痛色。
如果當初他再多派一點人，說不定就不會發生今天這種事。
當初他是完全沒有想過他們的目標居然會是秦寶兒。
“……”
白羽東抬起手捏了捏眉心，眼底的疲倦傾泄無疑。
“對了我知道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但是有一點我要跟你說清楚。趙芸兒這個人我是一定要抓的，到時候我不會看在你的麵子而手軟。”看著這樣的白羽東，厲北辰沉默了片刻，最後還是說了出來。
她手裏沾了秦寶兒的血，他是不可能放過的。
“我知道，你不用顧及我。”聽到他這話，白羽東的神情頓了下，不過很快又恢複了自然。
“嗯。”厲北辰點了點頭，隨後開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他雖然沒有細問，但是也知道因為之前的事情，白羽東現在正在停職查看。
“找人。”白羽東也沒有隱瞞。
他要趙芸兒，親口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厲北辰看了他一眼，也沒有再說什麼，隻盯住了一句小心，然後就開門下車了。
他送他出來，也就是為了跟他說這個事情而已。
他知道白羽東和趙芸兒之間的事情，所以有些話必須要說在前麵。
等到厲北辰重新回到會場的時候，厲景亢已經恢複自然了，對於剛才的事情也都避而不談。
第二天，秦寶兒出殯的時候，連下了好幾天的雨突然就放晴了。
顧念兮看著厲景亢慢慢的把秦寶兒的骨灰盒放進了墓裏，然後慢慢的往裏麵填塵土。
陽光下，她好像是看到了那個愛笑的女孩就站在厲景亢的身邊。
她一臉笑意的看著厲景亢，然後萬般不舍的撫摸著他的臉，附身在他的嘴角落下了一吻。
“寶兒……”顧念兮呢喃了一句，那人卻好像是聽到了她的聲音，當即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似乎是在跟她道別。
“寶兒！”顧念兮喊著就準備衝上去，但是一旁的厲北辰卻拉住了她。
“怎麼了？”厲北辰壓低聲音詢問了句。
“我剛才看到寶兒了！”顧念兮開口。
“寶兒？”厲北辰沒有皺了下，隨後扭頭看了一眼，沒有看到寶兒的身影，“你是不是看錯了？”
“我……”顧念兮自己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那個詳細的身影。
“我知道你不舍得寶兒，但是這種話不要在景亢麵前說。”厲北辰隻當顧念兮是因為太想念秦寶兒了。
顧念兮再次看了一眼人群的方向，卻意外的發現了一個和秦寶兒十分相似的背影，可等到她再次確認的時候，那個背影又不見了。
難道真的是她出現幻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