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姐!”看著那個慢慢脫離自己掌控的手,陸啟的臉色都漲紅了。
“許寧!”在冷依依的手即將滑開的那一刻,陸啟後麵的保鏢喊了一句。
保鏢當即明白了陸啟的意思,退到一邊,直接開槍打向了許寧的手。
許寧吃痛,下意識的鬆開了手,在驚恐中砸進了底下洶湧的海水。
沒有許寧在後麵吊著,陸啟一下子輕鬆了不少,隻見一把冷依依給拽了上來。
呼呼……
等到倆人重新回到陸地的時候,陸啟整隻右手都顫栗不已。
“你為什麼要救我?”冷依依抬頭看著陸啟。
為什麼要救她?
其實陸啟自己都有點說不上來,隻知道在看到她那麼一心尋死的樣子,就想要把她給拽上來。
“好死不如賴活著,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名言,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不起你爸媽的話,就更應該替他們活下去,而且我覺得你應該要給夫人一個交代。”陸啟慢慢的撐著身子站了起來。
冷依依雙手撐在地上,腦袋微垂,臉上的神情有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隻不過陸啟也沒有去探究,吩咐其他的人處理了現場的痕跡,隨後準備驅車離開。
而冷依依最後也跟著他一起上了車,人對於死亡都有一種本能的恐懼。
或許她已經沒了生的希望,但是在錯過那一個點以後,在尋思就需要足夠大的勇氣了。
……
盛思語已經被厲北辰關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已經整整一個星期了。
這一個星期裏他一直都沒有出現過,隻有宋醫生每天都會過來給她做治療。
“厲北辰準備什麼時候放了我?!”盛思語緊緊的盯著麵前的宋醫生。
“等到小姐完全痊愈以後,厲總就會放了你。”宋醫生回答得十分的官方。
“什麼痊愈,我就沒有病!”盛思語被關了這麼久,情緒也很不穩定。
“盛小姐,我覺得你還是積極接受治療比較好,如果你一直抗拒,就會一直被那種關在這裏。”宋醫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十分認真的看著盛思語。
因為她都不配合,這一個星期來他的治療都沒有什麼效果。
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的話,可能不止她要被關起來,連他都要被厲北辰給關起來了!
“什麼狗屁治療,你們就是想要我消失嗎?我偏偏就不如你們的願,你告訴厲北辰,隻要他一天不放了我,我就一天不會讓顧念兮出來,你應該知道,我有這個能力!”盛思語雙手拍在桌子上,神情冷沉。
“盛小姐,你沒有和厲總做交易的權利。”宋醫生皺眉。
“怎麼會沒有?現在壓製顧念兮的人是我,隻要我一直都強撐著,顧念兮就永遠都不會出來,他們就永遠都沒辦法見麵!”盛思語勾了勾嘴角,那詭異的笑意看到宋醫生背後一陣發涼。
他突然覺得……他對盛思語的這個人格完全不了解。
“把我的話一字不差的告訴厲北辰,明天我要見他!”盛思語也沒有等宋醫生給她回複,其實就直接離開了。
看著她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宋醫生眉頭緊蹙,為什麼他覺得盛思語的這個人格好像越來越不受掌控了。
宋醫生把盛思語的話全都告訴了厲北辰。
“厲總,我覺得盛思語這個人格有點奇怪,以前我一直都以為她跟之前的那個盛思語沒有什麼差別,但是經過這一個星期我卻發現,她的心思比我們想的要深沉的多,而且意誌力也比我想的要強,這一個星期以來我想盡了各種辦法都沒能讓她順利對她進行催眠。”宋醫生的神情變得有些複雜。
對於這種多重人格的治療原本就充滿了各種不可控的因素,因為一旦人格發生轉變,就會變得相當的棘手。
“你還需要多久的時間?”厲北辰沉聲,臉色陰鬱的厲害。
雖然他這一個星期都沒有出現在盛思語的麵前,但是她卻通過監控將盛思語的一舉一動全都看在眼裏。
“這個……我也不好受,盛思雨這個人格現在我還沒有徹底的了解,後續的治療方向可能也需要調整。”宋醫生敢發誓,盛思語是他接觸過所有患有多重人格患者裏麵最複雜的一個。
“我給你的時間不多了,最多一個月!一個月以後我要看到一個徹底康複的顧念兮!”厲北辰語氣低沉,帶著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是。”雖然一個月的時間實在是有點太短了,但是宋醫生還是硬著頭皮應了一句。
畢竟他實在沒辦法在厲北辰這樣的是視線說出任何拒絕的話來。
“你有辦法讓念兮出來嗎?”厲北辰定聲。
“這給……暫時還沒有辦法……”宋醫生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了。
一般來說,像這種人格之間的轉換,每個人都會有一個具體的置換點,當然也可以通過催眠來誘發轉變的點。
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盛思語完全就不接受催眠,所以他也沒有辦法誘發出顧念兮的人格。
聽完宋醫生的話,厲北辰的眉頭皺的越發厲害了。
“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你連這一點都辦不到的話,我想厲氏應該可以中斷對你所有研究的資助了。”厲北辰說完以後當即轉身離開。
“厲總,我……”宋醫生還想要解釋一下,但是厲北辰早就已經消失在門口。
陸啟看了一眼宋醫生,開口:“宋醫生,與其現在去求總裁,不如趕緊想辦法讓顧小姐的人格先出來,畢竟總裁說到做到,你如果沒辦法達到我們的要求,厲氏也不會平白的資助你。”
他家總裁已經連續一個星期沒有休息,他感覺他的身體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限,如果顧小姐在不出現的話,他覺得他家總裁就應該要住院了。
現在隻希望顧小姐能夠早點出現。
……
陸啟去醫院給他家總裁開藥的時候,順帶去看了一眼還在住院的冷依依。
他推門進去的時候,冷依依正站在窗前,抬頭看著外麵的草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可是那眼神空洞的樣子卻讓陸啟覺得她現在已經隻剩下一個區殼了。
“冷小姐。”下意識的,陸啟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