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了這個事實的林瑤瑤整個人都心口都像是被扔進懸崖裏，神誌也有片刻昏暗。
她努力保持著呼吸，掐著掌心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讓嗓音盡量正常，低啞問：“媽媽，您跟小汐聯係過她一直是嗜睡沒接到電話是嗎？”
衛沁蘭沒有察覺林瑤瑤的不對，點點頭：“是啊，老管家說的，還有她身子越來越重，所以就沒有到處走動，我琢磨著小汐生過孩子，有陌寒白芷在，所以不多運動運動也沒事，隨小汐喜歡。”
林瑤瑤腦子裏迅速的閃動著這幾天一切可疑的事情。
衛沁蘭在電話裏歎口氣又接著道：“但是畢竟還有月餘就生了啊，我這邊這幾天想早點回去了，你那裏還好嗎，瑤瑤？”
林瑤瑤整個神色都很僵凝：“……還好。”
她努力讓自己聲音變得冷靜和歡快：“我也快回去了，等我回去，好好陪您說說話。”
衛沁蘭也歡悅了不少。
兩個人掛了電話之後林瑤瑤發現背後已經一陣虛汗。
她脊背都濕了，整個身子發冷。
這種感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來，而且是這麼的來勢洶洶。
其實剛剛林瑤瑤差一點就問出媽媽給厲夜霆打電話是什麼結果，但是媽媽雖然沒有爸爸那麼精明可是這麼多年也有爸爸的影響，她如果問再多恐怕很可能會起疑心。
如果……真的萬一有事的話，那麼長輩絕對不能知道。
林瑤瑤手有些抖，拿出手機看著屏幕很久撥通了厲夜霆的話。
電話一聲兩聲三聲都沒有人接，林瑤瑤心裏不住的發沉。
可就在快要自動掛斷時，電話突然接通了，林瑤瑤全身一震，立刻開口道：“厲總？”
電話裏停頓了兩秒，隨後傳來厲夜霆的聲音：“有事？”
這個聲音讓林瑤瑤整個人剛剛所有的猜測瞬間都陷入了混亂。
厲總竟然在？能接通？
她整個人都亂了，嗓音都結結巴巴的：“我……我……小汐呢？”
電話裏厲夜霆嗓音還是低沉平和：“你沒打她電話嗎？”
林瑤瑤這一個星期來打過一兩次小汐的電話，但是也都是跟媽媽一樣，見不到人，一般都是有事，隻有今天媽媽這麼說時她才覺得可能是出事了。
可是現在……又好像……
“我，我有打，可是管家說她睡覺了。”林瑤瑤聲音局促著道。
“嗯。”厲夜霆低沉的應著：“那麼等你從A國回來再陪陪她，她近來是很嗜睡。”
林瑤瑤隻能應著，電話裏很快就沒有多餘話題。
“那麼，我還在忙，先掛了。”
林瑤瑤一震：“好，好好。”
電話裏傳來嘟嘟嘟的忙音時林瑤瑤還握著手機。
她心神越來越不寧。
如果小汐有事厲夜霆不可能這種反應。
可是她如果沒事，為什麼家裏的狀態這麼奇怪。
林瑤瑤心裏橫衝直撞著，索性站起身，手裏緊捏著手機在房間裏來回來的走動，腦袋裏不斷想著其他可疑之處。
……
帝國京都，半山別墅。
厲夜擎在掛了電話之後抬手拿掉了脖頸上變聲器，然後眸光陰暗的掃過去：“林瑤瑤已經生疑心了。”
在視訊電話裏，厲夜辰全程都看著他帶著變聲器偽裝成大哥的聲音。
這是這一星期以來厲夜擎經常幹的事。
家裏人隻要打電話，都是他在應付，因為雙胞胎的原因，所以兩個大哥音質相差不多，再戴一個變聲器，就聽不出什麼漏洞。
厲夜辰揉著額角，點頭：“嗯，她還在懷孕，我在想辦法。”
厲夜擎看著被他摘掉的變聲器，似笑非笑：“之前戴這個東西是在卡琳娜的要求下拆散小汐和厲夜霆，現在戴這個，還是跟他們倆脫不了關係。”
厲夜辰因為跟瑤瑤鬧得不愉快，整個晚上口氣都很陰沉：“嗯哼，因為你曾經助紂為虐過，所以要加倍補償，大哥和小汐這件事上你都是該做的。”
厲夜擎臉色沒好氣一冷，冷颼颼的瞅過去：“不會說話就少說兩句，還有，別一晚上纏著我視線，這邊有消息我都會告訴你，自己惹你老婆生氣自己哄去。”
厲夜辰劍眉擰起：“你怎麼知道我跟瑤瑤吵架了？”
厲夜擎冷哼：“林瑤瑤到了H國你還有空跟我廢話一晚上不是冷戰是什麼，你當我傻，趕緊去，別在這礙眼，懷孕的人生氣很容易影響身體。”
厲夜辰不說話了，臉上複雜起來，他悶悶的開口了：“掛了。”
“嗯哼。”厲夜擎冷哼。
屏幕黑了，書房裏安靜了。
夜輕染坐在距離厲夜擎不遠處的沙發上，呆呆的瞅著他。
厲夜擎轉過視線看她，薄唇輕抿：“怎麼？”
夜輕染緩緩搖頭，然後低聲的道：“辛苦你了。”
她看到整個過程裏厲夜擎的努力和周旋，這兩天有厲家人打電話過來厲夜擎都以厲夜霆的名義去接，他很冷靜，沒有露出半點破綻，遊刃有餘。
另外在尋找厲夜霆和小汐的這件事情上他也不遺餘力做了太多。
他好幾天沒有睡覺了，她知道。
厲夜擎聽著夜輕染的話，似笑非笑的挑眉：“就光是謝謝能頂什麼用。”
他隻是隨口一說。
沒想到下一秒夜輕染從沙發上起身，忽然走過來，在厲夜擎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俯身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一旁的左曄都怔了。
劈裏啪啦敲著電話的禦風和傑斯都同時停頓了一下，瞪大眼看著。
厲夜擎在夜輕染離開後藍瞳裏掀起一陣陣波瀾。
他看過去，可是卻在夜輕染的眼裏看不到半點害羞，也沒有小女人的羞怯。
她眼裏隻有愧疚和自責，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還定定的看著他：“這樣可以嗎？我真的謝謝你，要不是我……厲總跟小汐不會這樣……”
可是她能力有限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做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咬著唇，低低道：“我知道你很努力的在查，隻要你說，我什麼都願意做。”
這句話的意思不言而喻。
厲夜擎在緩慢的消化了夜輕染的話之後整個氣息都變得十分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