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雙雙的話時厲甜甜心裏某處驀的一寒：“什……什麼？”
沈雙雙眼底銳利了幾分，淡冷一笑：“正確來說，我是在國外的一個知名精神病的療養和治療醫院無意中發現了露思。”
他看著呆怔的甜甜繼續解釋道：“那個精神病院是國際比較知名的，也很昂貴，沈家在建院之初有參股，但是目前想要收回股份，所以我父親讓我去一趟。”
沈雙雙略帶諷刺的摩挲著手裏的馬克杯：“隨後我就發現了露思正在那個醫院和裏麵最著名的醫師在做治療，她還是沒變，一副表麵天真無邪，純真無害的樣子。”
厲甜甜還是不明白：“你是說露思有精神疾病？”
“是有，而且是嚴重型。”
沈雙雙確實覺得如果是如此，應該覺得痛快和略感舒適：“在她離開精神病院後，我作為投資方很輕易就問出了露思的情況，她具有嚴重的精神分裂症，需要靠藥物維持，但是長年累月之後也會不再有效果，也就是時間久了之後大概隻能在精神病院裏度過。”
厲甜甜眨了眨眼眸，忽然就想起了那天在懸崖邊上，露思臉色慘白又扭曲恐懼她的父親，以及後來對她養父嘶吼的歇斯底裏。
所以看來她就算是有精神分裂，應該跟她這種經曆有不可避免的關係。
“大概是報應。”沈雙雙淡淡吐出一句。
厲甜甜抿抿唇。
沈雙雙又嘲諷的笑了笑：“總之，以後被露思這個神經病折磨的也會是周容深，他既然這麼愛她，自然能包容露思的一切，我倒是真的祝願他們長長久久。”
厲甜甜抬起眸看著對麵雙雙的淡漠的輕諷。
他口氣倒是沒有太大波動，也真是長大了，成熟了，穩重了，之前聽到這個消息大概是歡天喜地的說的痛快。
“嗯。”她應了應。
沈雙雙一雙桃花眼看了看甜甜，輕輕扯唇：“所以，我現在提到周容深這個男人，你似乎沒什麼感覺了？”
厲甜甜心裏微微震動，但也似乎隻是幻覺一瞬，快的難以捕捉。
餘下就是平靜。
她似乎真的……已經沒有感覺了。
“厲家的人數我最沒出息，但是再沒出息，也不應該不分是非，那個人，我已經忘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甜甜內心平和，她知道自己沒有說謊。
那些獨自在深夜裏難過，糾結，痛苦的時候，此刻回想起來像是一場夢境，遙遠又不真實。
而記憶裏那個初見麵宛若春水秋畫的男人，也慢慢的，模糊了。
沈雙雙看著甜甜身上那種淡然和平靜，也輕輕嗯了一聲。
甜甜抬手看了看手表，覺得時間差不多了，率先站起了身：“我還要跟經理談合作，該走了。”
沈雙雙同樣站起身，長腿兩三步走到甜甜身邊，長臂自然就搭上了甜甜的肩膀。
厲甜甜眉眼一眯，掃過去。
沈雙雙臉色十分自然：“看什麼看，這裏是我的專屬，隻有我能搭，你自己都不可以。”
“……”
厲甜甜沒好氣一瞪。
沈雙雙油鹽不進，攬著她就朝外走：“乖乖的，就這麼幾分鍾還不給我膩歪下，小沒良心的。”
厲甜甜無奈。
兩人到了餐廳的門外之後厲甜甜找著經理的身影，Lisa麵無表情又淡定自如的指過去：“在那蹲著呢。”
甜甜錯愕的看過去，就看到經理蜷縮在不遠處的角落裏瑟瑟發抖。
“……怎麼了？”
沈雙雙皺著高挺的鼻翼：“Lisa已經給了他一點教訓，你跟他還要單獨出差兩三天，不給他給警告，誰知道他會不會對你動手動腳。”
厲甜甜無奈失笑：“我是不是該謝謝你？”
“不用客氣。”沈雙雙大方接受，伸出手寵溺的揉揉厲甜甜絲緞似的黑發：“那我走了，想我了就給我電話，我隨時等你，嗯？”
這一個輕輕的，很低沉，但是卻能感覺出他的在意和縱容。
厲甜甜從沈雙雙此刻的眼神裏輕易看出他似乎不是不打擾她，不騷擾她，而是在隱忍。
他不想讓她覺得不開心，想讓她選擇自己想過的，反正他無論如何都會陪著她。
厲甜甜心裏震了震，覺得很溫暖。
她點點頭，笑了：“好，我知道了。”
沈雙雙眼裏蹦出星辰似的光，笑的很璀璨：“好。”
厲甜甜走向了經理，剛剛距離三米時，那個經理就條件反射似的蹦出來：“好了好了，就這樣很好，我我我……這幾天一定離你三米以上！”
“這也是沈雙雙的警告？厲甜甜無奈扯唇。
“好的，經理，那麼我們可以出發了嗎？”
“可……可以……”
真的被嚇著了和教訓到了，經理整個慫的都縮成了一團。
……
晚上七點，夜幕已經慢慢的拉了下來，S市有著跟京都不相上下的繁華和璀璨。
在最知名的一個會所裏，此刻上流社會的人都身穿著錦衣華服，三三兩兩的出入。
這個會所消費昂貴，是整個帝國排名一二的，裏麵隻有商界精英和名流人士會出入，整個會所每個細節都透露著高端的氣息。
厲甜甜從小對這種地方已經完全習慣，倒是經理完全的驚歎於會所的各項設計，一路都是新奇的看來看去。
甜甜輕輕的呼吸一口氣，在談完今晚這一單，大概明天就可以回京都了。
今天跑過了好幾單，充分體會了奔波的辛苦，可她覺得很好，因為忙碌起來，腦海裏才會更加寡淡和平靜。
她喜歡這種感覺。
經過一個長長的走廊，跟客戶約好的地點是其中一個包間。
歐式複古的壁燈把這個走廊襯托的十分美感，燈光卻並不明亮，甚至帶著幾分暗光。
眼睛看到的並不十分清晰，甜甜安靜的走著。
然而大概是環境和聲音太過陌生，當清脆的明顯男性腳步聲隱約出現在耳際時甜甜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隨後，腳步聲停止，可是緊接著，心裏卻驀的滑過人的本能的第六感。
她立刻回頭，可是身後空無一人。
厲甜甜秀眉蹙起。
是她感覺錯了嗎？
為什麼剛剛……明顯感覺到有人在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