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寒淡涼的薄唇緩緩勾起,藍瞳看過去。
整個樓道安靜如斯,他知道那個女人不會出來,她向來聽話。
他說什麼,她就去做什麼。
淡薄的男人嗓音響起,回應著電話裏的女人,字字冰冷:“尚可。”
青櫻在電話那端滿是惋惜:“哎呀,我還指望能得兩句誇獎著,蕭先生真小氣。”
她聲音裏不無得意:“那個陷入了你給的戀愛假象裏單純就像個白癡的女人,恐怕不知道我的工作是什麼,任何人距離我百米之內我都能輕易察覺,更不要說她還在我身後。”
青櫻應對這樣的情況已經遊刃有餘:“所以,我不緊不慢的在浴室裏易容了一下,在故作仰慕你的女人,瞧瞧,那個白癡女人被騙的多徹底。”
她不過微微使計,她就全然入套,果然是富貴人家的孩子,傻得可憐。
陌寒眉宇淡淡寒涼,當青櫻反複說著那個白癡女人時,心裏某一種不悅的情緒莫名的凝結。
他反感聽到這個評價,對白芷的評價。
“好了。”他冷淡啟唇。
青櫻在電話那端的聲音似乎有片刻洞悉,涼涼一笑。
“需要你做什麼會在告訴你,先掛了。”陌寒無意多說。
青櫻在靜默一秒後,帶著某種啞然的嗓音幽幽傳來:“雖然這件事情是全程演戲,但是有一點我沒有演,蕭先生知道是什麼嗎?”
她其實更想問,這麼多年了,他知道她對他的執念嗎?
陌寒的神色沒有半分變化,波瀾不驚如同深海。
“你知道,對於這些無關事宜,我向來沒興趣,你的新任務等我通知。”
話音落下,陌寒就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空氣裏隨即又變得安靜。
陌寒大步的朝著樓下走,青櫻想說的,沒說出他都知道,可是他卻沒有半分興趣。
這是事實。
不是所有個感情都有回應。
比如青櫻對他的執念。
比如白芷對他的……
陌寒發現想到這裏自己原本對青櫻波瀾不驚的心湖因為想到白芷變得漣漪陣陣。
他劍眉蹙起,閉起眼,再次全力壓製。
幾分鍾後,陌寒提著醫藥箱走進了臥室,打開門時就看到白芷像個乖巧的小貓,坐在金絲絨沙發上,懷裏還抱著一個抱枕,乖乖的,傻傻的。
瞧見他進來,精致如畫的小臉上揚起一個十分甜美的笑意。
那一抹炫目的笑讓陌寒眼前仿佛有些恍然。
也許是因為窗外陽光太明亮,不然此刻坐在那的小女人為什麼全身都像是踱了一層光芒似的耀目。
那麼明媚,根本讓人移不開眼。
陌寒喉嚨裏不自然的咳了咳,走過來,把藥箱放在麵前的桌子上,然後坐下來,跟白芷對視。
白芷被他瞧著臉色紅了紅。
陌寒劍眉一挑,嘴角帶著幾分邪氣:“所以,白小姐是打算我親自幫你脫掉衣物上藥?”
白芷像是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呆傻的可以,小臉又紅了紅,低低的“哦”了一聲。
雖然不是第一次在陌寒麵前這樣,兩人前一晚也差點……
可是畢竟眼前是深愛的男人,所以白芷還是會一陣陣的緊張局促。
她局促又慢騰騰的放下抱枕,一雙精致眼眸像是貓兒似的時不時偷瞄著陌寒,一邊又格外小心伸手解著自己的紐扣。
那個模樣讓陌寒的嘴角揚起,藍瞳卻沒有離開她。
當她的波西米亞藍裙上衣飄的然落下來,隻有最貼身的Bra時,在陽光灑落的臥室裏,陌寒清晰的看到了她身子的輕抖。
某一種情愫像是帶著過火的電,在轉瞬間來勢洶洶的貫入他的心髒。
藍瞳在瞬間沾染了幾分深邃的光,那一種簇起火焰蔓延整個眼底。
這種驟然而至那樣本能的火甚至超出了陌寒的意料。
陽光下的女人美麗的不可思議,陌寒就像是初見白芷一般,看到在陽光下,大片璀璨的光芒將她溫柔覆蓋,聖潔美好的仿佛不可褻瀆。
越是看著她,那種無形的火苗就仿佛越明顯。
這似乎是第一次,陌寒感覺到了身體裏那種幾乎不可抑製的火。
源自原始本能,明顯灼烈。
“陌……陌寒……”輕糯的女人聲音響起,明亮的大眼睛帶著緊張和疑惑的看他。
幾乎讓陌寒身體一震,這樣輕柔如同小貓的力道就像是導火索,讓他幾乎控製不住。
白芷卻不知道他的變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停了這麼久,繼續輕輕道:“不是要上藥嗎?”
陌寒的手指不自然的握緊,嗓子裏再次清了清,這才沙啞道:“嗯。”
這種突如其來的渴念,讓他心裏在同時多了一抹更多的莫測情緒。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白芷的情感已經變得開始奇怪,然後又似乎逐漸到了不可控的地步。
剛剛的那種情愫他知道很分明,是男人對女人的原始衝動。
陌寒的劍眉驟然多了一抹寒涼。
他不會允許有任何不可控製的事情發生,包括白芷。
他沒有心,更不可能對白芷動感情。
這是他的錯覺。
白芷身上還穿的這樣,所以整個人都小心翼翼的,根本拿不準男人在想什麼。
可是她看出他此刻臉色的變化。
她自己小心又暗戳戳的摸到藥箱裏的藥膏,她是醫生,知道這是原始聚落天然珍貴藥材的研製,不會留疤。
“我,我自己來好了……”
女人小聲的說著,以為他是不願意幫自己上藥。
在她剛要拿著藥膏時,陌寒的長指驀地握住的她的手。
白芷指尖一燙,立刻感覺到陌寒的指尖溫度。
而就是此時,陌寒低啞的聲音響起:“還有一件。”
白芷震了震,反應過來臉蛋通紅:“我這一件,不影響的啊。”
“影響。”
男人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在看到她沒有動作時,長指主動的伸了過去。
白芷身子一縮,臉色紅雲滿滿,可是卻沒有拒絕。
就在這時,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
陌寒低眸看過去,看著茶幾上的電話。
司沉。
如果不是發生事情,司沉向來不會找他。
陌寒心裏莫名的沉了沉,接聽。
就是剛剛接聽起時,司沉嚴峻冷酷的聲音就清晰傳來。
“少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