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宣誓一般決心，那麼認真，那麼用力，抱著她的力道像是要把她融合進身體裏。
林瑤瑤被他被抱得難以呼吸，可是心裏的疼痛更甚。
這是厲夜辰，是意識不清醒的厲夜辰，他心痛難過又帶著霸道孩子氣的模樣，讓她更加覺得心髒像是被藤蔓死死纏繞，疼的像是要破碎。
她明明千百次的做好了見到他的準備和模樣，為什麼還是那麼痛。
厲夜辰就像是生怕她被搶走，緊緊抱著，那連綿的心髒跳動的聲音充盈在兩個人的耳廓，像是渾然成了一體。
林瑤瑤想掙脫，想抗拒，可是厲夜辰卻隻是越抱越緊。
林瑤瑤以為他最多就抱著他，他力氣大，她掙脫不出，等他重新入睡了，她在掙紮出來。
可是慢慢的，她感覺厲夜辰簇熱的氣息變得深濃，他的下巴原先抵著她的發頂，此刻慢慢下移，薄唇就這麼猝不及防的落在了她的發上。
林瑤瑤身子一僵，本能開口：“厲夜辰你幹什麼？”
“噓。”男人低啞開口，氣息卻越來越重，他的唇從她的發上下移，一路落在她的額頭，眼睛，臉側……
當察覺他眼裏簇熱火光時，林瑤瑤心裏本能的要逃離，伸出就捂住他的薄唇。
可是緊接著掌心被他輕咬的炙烈讓她條件反射的縮回手，就是與此同時，厲夜辰得逞似的一笑，大手捧住她的臉頰，俊龐霸道覆下……
“你不能……唔……”
隻說了三個字，林瑤瑤所有的話都被他堵在了口中，再難發出。
男人喉嚨裏發出滿意的哼聲，嚐到的可口和美味幾乎讓他歎息。
林瑤瑤緊閉著牙關，雙手奮力的推著他的肩膀，可無異於蚍蜉撼樹。
她臉色通紅，可是一大半是因為憤怒。
一個多月，她恨他到了骨子裏，可是見了麵，他竟然這樣對她？
就算是意識不清醒，就能這樣過份嗎？
她眼底紅著，在他的深吻下憤怒的開口：“厲夜辰，你如果在……唔……”
剛剛張口就被男人卑鄙無恥的趁機竄入，肆意糾纏，更加炙烈。
林瑤瑤又氣又傷心，眼眶都忍不住要落下淚，可是身上這隻野獸就因為意識朦朧，所以根本不知道什麼，隻知道欺負她。
她撓他，揮拳揍他都相當於打在了石頭上，一點用都沒有。
然後她的手腕就被他輕鬆的製住，舉高至頭頂，心口某處因為這個動作更加的……
厲夜辰的眼底瞬間更加燃起了烈火。
林瑤瑤氣急，惡狠狠的盯著他。
厲夜辰卻邪魅的笑了，唇邊還帶有妖冶的水光：“這是在夢裏，我不可能會放過你。”
他再次逼近她，黑曜石般簇熱的深眸跟她對視，不過方寸。
他像是低低的歎息，一字字呢喃：“瑤瑤，我想你想的快瘋了……”
林瑤瑤心髒又像是被狠狠撕扯。
厲夜辰卻又繼續開始欺負她，糾纏她。
他的手開始肆意的遊移，林瑤瑤絕望又難過。
更悲哀的是……
她的身體記得他。
她滿心滿眼的抵觸和逃離，可是身子卻清楚的記得他的指尖溫度，甚至開始本能的靠近他。
有那麼一瞬間，林瑤瑤真的想沉淪在這樣一個令人心痛又墮落的半夢半醒的夢裏。
就像是在溺水中求的最後一絲的生機，林瑤瑤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掙脫了被他控製的手，轉而捧住他的臉龐。
厲夜辰長睫眨著，看著她，眼中縹緲又朦朧。
“厲夜辰……”林瑤瑤沙啞著嗓音開口，眼瞳像是看進他的內心深處。
“嗯？”男人看著她。
林瑤瑤死死壓製著心裏那大片的絕望，鼓足了勇氣，一字字開口。
“我問你，如果當時沒有厲總在我的身邊，救民眾，還是救我，你會選擇什麼？”
每個字都像是用盡了所有力氣問出。
林瑤瑤身子都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
厲夜辰眼底深幽著，像是無邊的深海，又像是漩渦，像是一寸寸將她吞噬幹淨。
他看著她，足足的好幾秒，他終於輕輕的掀動薄唇。
林瑤瑤所有心神都緊緊的盯著他的唇齒間。
像是過了足足一個世紀，厲夜辰才低啞著，一字字開口。
“我會選擇……救民眾，但……”
“啪”的一聲，一個又狠又直接的耳光狠狠甩上了他的臉側。
林瑤瑤臉色死白，眼眶裏是苦苦壓抑的眼淚，她手還在微抖，可是緊接著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迅速起身。
厲夜辰被打的有些懵，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黑眸帶著幾分受傷和無辜。
林瑤瑤卻因為來勢洶洶的憤怒全身發抖，她站在床邊，看著這個恨到骨子裏的男人，恨不得把牙齒咬碎！
她真想狠狠甩自己一個耳光，她剛剛竟然被他蠱惑的差點淪陷！
救民眾，好一個救民眾，她對霍淩傲是這麼說，有沒有厲總他都會這麼選。
可是當真的聽到了之後，她卻大片大片欲死的疼痛和絕望。
她為什麼要抱有那一絲僥幸和可能性。
她自私嗎？是的吧，無數人的自然比她重要太多。
可她連命不要，拚了一切為他報仇，拚了一切遊走了步步為營的黑道，她忘記了自己，滿心滿眼隻有仇恨，付出了一切，到頭來的的結果，隻有被放棄。
怎樣都好。
她真的……沒辦法原諒。
心裏那種恨意像是滲透進了骨髓。
林瑤瑤閉起眼，壓抑著要流出的眼淚，重新睜開時，眼底隻有一片赤紅。
她直接轉身，走進了衛生間。
而在床上，厲夜辰還在那裏，退燒藥的作用才此刻發揮到了最極致，他愈發昏沉，幾乎就要睡過去。
他閉起眼，低低呢喃著。
“我會選擇救民眾，但……我會陪你一起死。”
未說出口的話回蕩在空氣裏，卻已經沒人聽見。
林瑤瑤已經從衛生間裏走出來，不同的是，她的手上……端著一盆冰冷的水。
她恨意連綿，咬牙切齒，走到了麵前時，半點不留情，一整盆水直接潑向了床上的男人。
厲夜辰的即將昏睡過去時，整個人被這樣一盆水從上到下澆透。
這種溫度瞬間澆醒了本來半夢半醒的所有朦朧睡意，也讓他的腦子在瞬間變得清醒。
他劍眉擰起，睜開眼，黑曜石一般的澄明和深邃的目光讓林瑤瑤他終於醒來。
當眼前女人的身影和模樣狠狠的貫入厲夜辰的眼裏，他全身狠狠一震。
他黑眸裏是滿滿的難以置信，瞬也不瞬的望著她。
“瑤……瑤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