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 一個月的契約

厲夜辰站在窗邊,看著那隻小奶狗在柵欄和狗屋裏拱來拱去,十分歡脫。

在狗屋前還有皇家狗糧和牛奶,小奶狗應該是吃飽了,肚子溜溜圓,一會兒曬肚皮,一會兒又邁著小短腿跑進狗屋裏。

這個柵欄和木屋是他一整個早上拿著工具打造出來的傑作。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根筋不對,一大早不去軍區而是留在這裏做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耳邊,不斷的傳來女人著急的嗓音:“小白,小白你在哪兒?”

厲夜辰薄唇微抿,劍眉蹙起,看著樓下那隻全身黑亮亮的小胖狗。

小白?

它為什麼不是小黑還是小白?

林瑤瑤這個笨女人的腦回路果然跟正常人有所不同。

女人在別墅門口的聲音一聲比一聲著急和慌亂,從聲音就能聽出在不斷的跑動尋找。

厲夜辰不由自主的暗暗握緊了手指,真是笨蛋,都不知道去別墅的後花園找一找嗎?

他甚至都已經想好了她就算找到了,他也會說這小黑狗被扔了自己跑回來的,反正,那女人眼裏隻有狗沒有他。

他可能真的腦袋短路了所以才會一大早就起床,什麼都不幹,而是去親自幫一隻狗洗澡。

堂堂一個軍區少將抱著一隻小黑狗,一個軍區副官拿著吹風機,一大早就這麼過來的。

樓梯上傳來蹬蹬蹬爬樓的的時候,厲夜辰立刻收起了所有的神情,嚴峻的抿著唇,還咳嗽了兩聲。

林瑤瑤明顯淩亂的腳步聲跌撞著上樓,在門口戛然而止。

厲夜辰沒有轉身。

林瑤瑤站在那,看著那個男人就這麼的站在窗戶邊上也不在知道在看些什麼,她掐緊了手指,心裏的憤怒還是難以忍耐的顯露出來。

她說出口的聲音都在輕微的抖顫:“你別墅旁邊就是一個人工湖,你是不是把小白給扔到那裏去了?”

她找遍了門口附近可是沒有半點影子,它還那麼小,不到兩個月,被扔掉不會跑太遠。

厲夜辰脊背微微僵了僵,他抿緊唇,黑眸看著樓下不斷搖著天線一樣的尾巴,這會兒正搖頭擺尾看著他的小奶狗,臉色矛盾了幾分。

身後女人明顯帶著受傷的聲音傳進來,讓他心裏一陣莫名的亂。

算了,不過就是一隻狗,他沒必要因為負氣耍她。

“那隻狗……”

剛剛說出這三個字林瑤瑤腳步聲就已經傳來,厲夜辰蹙眉轉身,看著她睡袍都沒換,直接穿上了外套,然後抓起自己的包,就要往外走。

“林瑤瑤。”厲夜辰冷聲叫住她。

她就這麼討厭他,連話都不讓他說完?

林瑤瑤腳步微微的停頓,卻隻給他一個脊背,她的聲音幽幽的:“我不應該問這樣的廢話,厲少將哪怕就連我的一個大活人都會見死不救,更不要說是一隻狗。”

“……”厲夜辰的呼吸變得凜冽。

林瑤瑤嗓音更輕,也更低:“我為什麼會經常去喂養流浪狗……那是因為我林瑤瑤哪怕是衣著光鮮,是富家小姐,可常常有人諷刺我就像一隻可憐的流浪狗,沒人疼沒人愛。”

“因為從小我就沒有媽媽,我爸因為那些生意成天不著家,我哪怕在高傲,可是得到親情確實單薄,我就算是張牙舞爪揍了那個說話的人又能如何,她們說的就是事實。”

厲夜辰眸裏閃過莫測光芒,他看著背對著他的那個女人,一字字的說著這些,言語之間,都在極力壓抑。

林瑤瑤吸吸鼻子,深呼吸一口氣,轉過身,終於直視著他。

“我昨晚是醉了,但是還是隱約想起了一部分,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說,厲夜辰,你這次回來,就是報複我的是不是?”

“……”厲夜辰凝視著她,說出的話聽不出任何一絲的情緒:“你認為我是嗎?”

林瑤瑤眼底微紅,卻好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紅唇邊彎起明顯酸楚弧度:“厲夜辰,自從你回來,這一樁樁,一件件,你還敢說你不是報複我嗎?”

厲夜辰的手指驀地捏緊,麵容也同時沉冷下來。

林瑤瑤手指緊緊的掐著包,咬著唇,忍著心裏一陣接著一陣的鈍痛。

她直視著他,冷冷道:“我隻想問你,現在,該有的誤會都澄清了,你該蹂躪我的也蹂躪了,你滿意了沒有?或者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滿意,真的是要等到我陪睡一個月契約期滿時,你才能放過我?”

厲夜辰心口縈繞著一種無形的怒氣,越來越深。

話都是她在說,她讓他好好說一句沒有?

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想聽他說任何一句話。

厲夜辰黑眸微眯,掃著她,看著她那張決絕的小臉。

她都已經把他徹底當成了惡人,他為什麼要去翻盤?

這不就是事實嗎?他從回來開始,不就是已經在跟自己說,從回來起,這個曾經傷她這麼深的女人,他絕對,絕對不會再放過!

所以,她說的沒錯,他就是在報複。

厲夜辰眼底閃過鋒銳,唇邊的弧度慢慢的變得清冷,重新抬起眸時已經又成為了那個冷酷的厲少將。

“林小姐說的……全部都對。”

林瑤瑤身子輕輕一晃,臉色都變得白了白,心裏在瞬間緊的像是藤蔓纏繞,幾乎窒息。

厲夜辰就這麼看著她,眉眼清冷如冰,說出口的話更是輕描淡寫,卻冰冷刺骨。

林瑤瑤眼底濕潤了更加紅了紅,狼狽偏過頭,才沒有讓眼前的男人看到自己的沒出息。

她轉過身,深呼吸一口氣,然後道:“好。”

厲夜辰劍眉微掀,看著她。

她說的好是什麼意思?

林瑤瑤卻已經緩緩的走了出去,隻有低低又寂冷的話一字字的伴隨著她的腳步丟下來。

“厲少將在京都不說隻手遮天也是翻雲覆雨,我這種小人物,似乎也隻能唯命是從,厲少將什麼時候想上,就給我電話,一個月的契約,我答應你。”

厲夜辰的拳頭驀的捏緊,眼底閃出一道寒光!

什麼時候想上?

這是她一個女人該說的話嗎?她到底把自己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