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最後三個字撞進了林瑤瑤的耳朵裏時,她的心髒狠狠一縮!
她蒼白的嘴唇都顫了顫,看著眼前這位陰鷙到可怕的男人。
到了此刻,她真的想把剛剛她在書房裏聽到的一切說出來,可是……
可是,她竟然膽怯了。
厲夜辰如今的這個模樣,真的就如同恨她到了骨血,眼神裏都帶著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的的冷酷。
她甚至有一種感覺,感覺算說出來,她甚至覺得到了這個地步,也絲毫改變不了什麼。
林瑤瑤費力在地毯上坐起身,身體裏的火苗此時此刻開始慢慢的湧上。
就好像是越壓抑越凶猛,她剛剛用冷水暫時壓製的冷,這會兒全部化成了熱,狠狠的,席卷而來。
此刻她的腦子裏再次變得迷蒙。
可是盡管如此,她依然清楚的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誰。
再多的話都被她重新壓進了心裏,隻是化成了一句。
她最想知道的一句話。
她抬頭看她,聲音幽幽。
“厲夜辰,你現在……還愛我嗎?”
說出來之後,林瑤瑤才發現自己嗓音在抖。
她定定的看著他。
所有的問題都不重要了,隻有這個問題的答案,才是真正的重要。
厲夜辰表情在聽到這個問題之後,唇邊很快勾起了冷笑。
就好像她問的這個問題,真的就是一個笑話。
“愛你?林瑤瑤,你配嗎?”
他直視著她,一字字淬冰。
林瑤瑤聽到這句話時,臉色幾乎是瞬間頹然。
她癱坐在地上,看著他,聲音輕若無物:“可是,剛剛,我在旁邊的書房聽到了,你掐著霍薇薇的脖子,你說我是你唯一深愛的女人……”
厲夜辰的臉色驟然僵住。
林瑤瑤看著他臉色的改變,心裏重重一撞,她看著他,目光沒有逃避。
她幾乎是鼓起了所有勇氣的望著他。
“我……我已經知道了……兩年前,是一個誤會……是我誤會你了。”
她一瞬不瞬的望著他,一字字開口。
幾乎每個字在說出來時,她的心都是抖,都是懼怕的。
現在的厲夜辰,似乎完全覺得陌生。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說出來的意義是什麼。
但是,她不想在隱藏。
兩個人的目光在空氣裏對視,空氣仿佛都是靜止的。
然後,林瑤瑤就這麼看著厲夜辰緩緩的,重新勾起了笑意。
那個笑意,依然是那麼冷。
他挑著薄唇,看著她。
過了好幾秒,他才緩緩的開口:“原來你剛剛真的不是在陪睡那個導演,而是躲在我的書房裏,企圖陪睡我。林瑤瑤,你還真的為了你那個破爛事業來主動為我暖床?”
“……”
林瑤瑤心口重重一刺。
這麼大的誤會,她說出來了,可是他的反應,卻冷淡的令她絕望。
她此刻就算說出是導演給她下藥,她甚至都懷疑厲夜辰隻會冰冷的諷刺。
原來,那個誤會帶給他的傷痛是這麼大。
厲夜辰冷然的斜睨著她:“誤會說清楚了又怎麼樣呢?你當年還是沒有相信我,哪怕是我自殘,哪怕我流血至死,你也不會看一眼,林瑤瑤,你覺得憑什麼我會愛一個這麼冷血無情的女人?”
林瑤瑤的睫毛都顫了顫:“可是剛剛在書房,我明明聽見你說……”
“你一定是聽錯了!”厲夜辰聲音更冷,掃著她:“我告訴你,你身上沒有任何一個值得我喜歡的地方,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
一字字,厲夜辰都冷硬的說著。
當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的視線時,厲夜辰幾乎清楚感覺到了自己的狼狽。
他冷冷的拋開了心裏的所有悸動,把冰冷的保護色重新加固。
兩年前,他就是這麼蠢,被狠狠傷害。
兩年後,她就算明白了,了解了,又能怎樣?
他這兩年,每一天都煎熬的難過和憤恨,她應該怎麼償還?
這個女人,從開始,就對他沒心沒肺,從來沒有說過喜歡他,一廂情願的永遠都是他。
她會對任何人好,偏偏除了他。
現在,她這樣的跟他說一切是誤會,他就該摒棄前嫌嗎?
他做不到。
林瑤瑤剛剛還存有的幻想,到了現在,被打擊一點渣都不剩了。
她想的真的沒有錯,厲夜辰真的完全不同了。
她在書房的糾結也沒有錯,哪怕剛剛在書房就跟他正麵碰撞,同樣,也會是這個結果。
她酸楚的笑笑,勉強的想要撐起身子,可是剛剛爬起來,就被身體裏的藥性給折磨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她呼吸開始急切,臉色發紅,心跳加快。
身體裏像是螞蟻開始慢慢啃噬。
林瑤瑤知道,這次,再多的冷水也緩和不了。
厲夜辰清冷的嗓音就響在頭頂:“怎麼,你問完了,我話也說完了,林小姐還不滾嗎?難道,是真的想要爬上我的床,求我不要封殺你?如果真是這樣,你可得好好求我,我可能才會同意。”
看著眼前低垂著眉眼的女人,厲夜辰冷冷的諷刺著,料定以她的性格,她受不了這樣的嘲諷,勢必會直接離開。
林瑤瑤抬頭怔怔看他,身體裏火焰一陣高過一陣,仿佛就要將她生生吞沒。
根本不知道是哪裏來的酸楚和放棄,讓她幾乎低低的笑了。
眼眶是濕了濕,她重新抬頭:“所以……要怎麼求你?脫衣服就可以了是嗎?”
“……”厲夜辰表情幾乎是清楚的一震:“林瑤瑤你……”
然而,接下來,他的呼吸生生的屏住了。
林瑤瑤直接站起身,緩緩的褪去身上早已被淋濕的衣裙。
輕薄的衣裙下,女人潔白的身子清晰呈現,隻有簡單的藍色bra和小褲。
淺淺的藍更加映襯著女人的肌膚如同凝脂。
厲夜辰呼吸窒著,黑眸幾乎是緊緊的盯著她。
林瑤瑤唇邊的笑意又淡又淒楚,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在幹什麼了。
但是她卻真的想那麼做。
她知道這是厲夜辰,無關藥性。
她這番動作似乎是她自己都不明白的意味。
是對他的歉疚和補償嗎?
也許吧。
真的不重要了。
林瑤瑤赤著足,緩緩的一步步走過去。
她頃身,就這麼坐在他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