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夜霆薄唇勾起,笑的溫暖。
小童瞳在親完之後又跑過去在媽咪臉上親親,糯軟道:“媽咪,那我和哥哥去房間玩了。”
蘇小汐心口碰撞,她不知道厲夜霆支開了雙胞胎是想說什麼,但是無論說什麼,都是她必須要麵對的。
她勉強的點頭。
小逸宸拘謹站在那裏,但是看得出很眷戀,也看著媽咪:“那我帶妹妹去房間裏玩了。”
兩個小包子就這麼手牽手走進了一旁的房間,沒幾秒,就傳來了童瞳糯軟的童音。
空氣裏似乎變得安靜了一些。
蘇小汐兩隻手放在了身前,緊緊的絞動,她沒有抬頭看向厲夜霆。
厲夜霆挺拔的身姿坐在不大的沙發上,沒有了童瞳,似乎重新恢複了本身的鋒銳氣質,帶來了一陣陣自然而然的壓迫感。
他黑眸看著她一如既往的動作,眼底深處閃過一抹寵溺的光。
他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她。
蘇小汐一動不動,等了許久,卻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她心裏一直在發沉,終於還是打算率先開口。
“厲先生……我……”
她剛要開口,耳朵裏就聽見了一陣聲音。
她抬眸,隨後就看到了一個修長手指推過來的手機。
而在手機裏,正在播放著什麼。
當看清裏麵那個穿著監獄服裝的女人時,蘇小汐的周身狠狠一震。
這是……
她的繼母?季芹之?
她穿著獄服,坐在審問的鐵窗內,臉色蒼白無神,可是依然一字字的開口。
“十七年前,在醫院,是我趁著蘇林峰的原配妻子因為車禍昏迷,所以才有了歹心,想要置她於死地,想要名正言順的嫁給蘇林峰,所以才斷開了她的氧氣管……”
蘇小汐的腦子裏瞬間轟然一響,眼眸瞪大,難以置信的盯著正在交代罪行的季芹之。
季芹之無力又認命的聲音傳來:“所以,我買通了當時的主治醫生,偽造了那個女人因為搶救無效離世的說辭。”
蘇小汐眼眸不斷的瞪大,幾乎是死死的盯著視頻裏女人。
她後麵說的話,她聽的不太清晰了,滿腦子隻有這個事實的衝擊力。
斷開了她的氧氣管……偽造了搶救無效離世……
她的媽媽……
她的媽媽竟然是被季芹之害死的……
竟然是她……
蘇小汐周身都開始不斷的顫抖,臉色發白。
厲夜霆臉色凜冽,掌心必須連連握緊,才克製住自己上前想要抱住她的渴望。
他低啞的,沉沉開口道:“當年的事情已經立案,並且警察已經掌握了一部分相關證據,她當年的行徑,得到的結果是終身監禁。”
蘇小汐嘴唇都在發抖,眼眸瞪大。
這個事實讓她根本就無法消化。
她根本不知道,季芹之招認了罪行甚至已經伏法。
之前一直壓抑她的,折磨她的,以為是衛沁蘭害死自己母親的事實,到了此刻,竟然全是一場誤會。
厲夜霆看著蘇小汐的模樣,心裏劃過綿密的心疼,可他還是繼續把話說完。
“至於我母親,兩年前,事情在調查時,她選擇了配合調查,也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她沒有致死蘇小汐的母親,根據掌握的當年的真正病例報告來看,撞傷的程度並不是十分嚴重,但是存在肇事逃逸。
“在宣判了季芹之之後,我母親的審判結果是判刑一年……一年前已經出來了,我母親……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懲罰。”
蘇小汐手指驟然收緊,震愕的看著厲夜霆。
夫人……夫人還是自首了是嗎?
當聽到衛沁蘭堅持願意配合調查的話時,蘇小汐心裏顫動的更加厲害。
她又想起了夫人那番善良美麗的模樣,之前,她還一直在自我折磨和糾結。
到了現在,她又應該怎樣去麵對一場誤會之後的夫人?
蘇小汐心裏就像是掀起了一陣陣的驚濤和海嘯,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麵對眼前的情況。
她眼底酸澀,心裏沉的格外厲害。
視頻戛然而止了,可是她的視線卻慢慢的模糊了。
眼淚縈繞在眼眶裏,她緊緊咬著唇。
厲夜霆看著她,到了此刻,心裏開始變得不安和沉重。
他繼續緩緩的,低沉開口道:“還有……就是關於你爺爺的事情……”
當聽到這句話時,蘇小汐的心髒狠狠的撞擊了一下。
厲夜霆不知道她會不會拒絕,但是,還是伸手,握住了桌麵上女人白皙微顫的指尖。
他嗓音沙啞:“至於你的爺爺,當時的那個醫生承認那個視頻是他聽從了別人的命令,故意拿出來的,假的視頻……”
蘇小汐眼睫狠狠顫動,掛著露珠一樣的水霧,抬眸看著眼前的男人。
厲夜霆眼底像是星辰大海一般的浩瀚,他低啞的堅持開口道:“但是,我沒有證據來證明視頻是假的,隻有醫生的口供,所以,我不太確定你會不會相信……”
他調查了,可是那個黑客的視頻銜接造詣,就連禦風都找不出任何的瑕疵,更不要其他地方。
兩年來,雖然那個古堡的主人被替換了,但是他一直都在追蹤那個叫做卡琳娜女人的蹤影。
隻不過,就如同他父親所說,這個女人藏匿的高深,很難捕捉蹤跡。
現在,他更怕的,自然是蘇小汐的質疑。
他還沒有捉到那個涉嫌做虛假視頻的黑客,所以不能直接去坐實這件事情。
他之所以跟她解釋,拚的,不過是她的信任。
將近三年,隻是憑借那個醫生的一麵之詞,她會選擇相信他嗎?
厲夜霆的大手緊緊的握著她纖細的手指,沒有絲毫放鬆,那雙黑眸,更是沒有任何隱藏,直直的看著蘇小汐的眼瞳。
然而,蘇小汐的指尖卻越來越涼。
她看著這個男人,然後幽幽的開口問:“還……有呢?”
厲夜霆劍眉蹙起:“還有……什麼?”
蘇小汐的濕潤眼瞳直直的盯著厲夜霆的眼睛裏,她還在等,她還在等他在為在古堡裏事情做出解釋。
通過剛剛的話,她可悲的發現,無論那五個月裏,她承受了多少,到了此刻,她竟然還在奢望他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