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寒說,她現在肚子裏的寶寶也就隻有一粒花生大小,就一點點。
她想著這粒花生慢慢的變大,直到變成一個活潑可愛的寶寶,感覺好神奇。
想一想,這好像就是她灰白世界裏的唯一暖光。
顧逸寒坐在一旁,看著蘇小汐的動作,也淡淡的笑了笑。
可能,現在的她,唯一能支撐下去,隻有這個孩子。
這樣,對她也好。
一個傭人上來傳話:“蘇小姐,您的朋友,林瑤瑤來了。”
蘇小汐臉上這才露出微微明顯的笑意,看向顧逸寒:“瑤瑤一直關心我,我讓她過來的。”
顧逸寒點頭:“好,那我先下樓,你跟你好朋友聊聊,但是要記得吃飯。”
蘇小汐點頭。
沒過一會兒,林瑤瑤就上來了。
當她看到蘇小汐的那一刻,眼眶已經濕了,想也不想的上前就抱住了她。
蘇小汐知道瑤瑤的擔心,回抱住了她已經哭了的身子。
“你真的擔心死我了!”林瑤瑤紅著眼瞪她。
蘇小汐微笑,輕輕的擦掉她的眼淚。
“到底發生了什麼啊!趕緊告訴我。”林瑤瑤握緊蘇小汐的手,急切的問。
蘇小汐眼底立刻沉黯了下來。
發生了什麼……
她應該從哪裏開始說起?
感覺淩亂的就像是一場噩夢。
她咬咬唇,忍住眼裏的酸痛,低低的道:“瑤瑤,我可以隻會簡單告訴你,我跟厲夜霆分手了,還有,我懷孕了。”
林瑤瑤微張著嘴巴,表情都好像是凝固在了臉上。
似乎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僅僅是從蘇小汐這簡單的一句話裏,她就聽出了她的所有辛苦和心酸。
小汐從來不會紅著眼眶,用這麼憂傷的眼神對她說出這麼一句話。
她到底經曆了什麼,她真的不敢想。
林瑤瑤心裏難受,握緊蘇小汐的手:“好,我不問了,我就來陪陪你,你記住啊,我一直在你身邊的。”
這樣的話讓蘇小汐笑的暖:“好。”
兩個人在陽光灑落的窗邊安安靜靜的說著話。
過了一會兒,蘇小汐才無意的問起:“對了,你跟厲夜辰怎麼樣?”
林瑤瑤表情一僵,過了好幾秒,才故作輕鬆的笑了笑。
蘇小汐卻覺得這個笑容裏,似乎沒那麼簡單。
林瑤瑤看著她,輕聲道:“厲夜辰說,讓我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可以隱瞞所有人,但除了你。”
“什麼……意思?”蘇小汐微怔。
林瑤瑤笑的沒心沒肺:“意思就是,我跟厲夜辰……離婚了。”
蘇小汐驀地一震:“離婚了?”
“是啊,從此橋歸橋,路過路,再無瓜葛。”林瑤瑤笑的似乎十分歡快。
隻有蘇小汐知道她不是真的這麼想。
她垂下眉眼,想了幾秒之後,似乎明白了,隻是問:“那厲夜辰呢?”
“走了,去部隊了,誰知道是去十年還是二十年!”林瑤瑤嬉皮笑臉的道。
“……”
看著林瑤瑤,蘇小汐一陣複雜。
可是偏偏要說出口的話,怎麼都說不出來。
她看向窗外都好像變得陰沉的天色,心裏閃過一抹沉黯。
似乎,這樣才是分手。
她跟厲夜霆並不算分開,她不知道自己是忘記了還是刻意逃避這樣一個事實。
她們……還沒有離婚。
所以,根本就不算真的分手。
……
夜冥莊園的書房裏,厲夜霆坐在書桌邊,一雙黑眸,依然緊緊的盯著電腦。
他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的敲動。
淩風擔憂的站在一旁,看著他:“少爺,您這兩天很少休息,還是睡一會兒吧。”
“我不累。”厲夜霆一雙冷眸依然清冷犀利的像是鷹。
淩風歎氣,感覺少爺在少夫人離開之後就像是上了發條似的,整個就是一個機器人,根本就沒有累不累。
他隻能說到這裏,手指重新的回到麵前的電腦上。
厲夜霆已經給淩風劃過了一個記錄。
“去查查,這個賬戶。”
“好的,少爺。”
淩風急忙又開始了工作狀態,這兩天以來,他始終在追蹤著蘇菲兒的消費記錄。
她唯一的賬戶裏沒有多餘的存款。
本來他以為蘇菲兒真的沒有嫌疑,但是少爺卻命令從消費記錄和賬戶記錄去入手查。
他不願意放過任何一絲可能。
但是蘇菲兒真的相當能揮霍的女人,長長的流水單看的淩風發暈,在這裏麵,看到可疑的他都會去調查。
隻不過目前沒有可疑的痕跡。
看著少爺發過來的一個記錄,淩風隻能埋頭再去調查。
他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動作著,當係統裏跳出的一竄竄數字出來時,淩風不由的眼睛睜大。
他似乎不信,定睛瞧了瞧之後,驚喜的叫出來:“少爺,我發現了。”
厲夜霆睿眸一凜:“什麼?”
淩風仔細看了看,急忙彙報道:“我發現了蘇菲兒隱形賬戶,她竟然轉了好幾個賬號,難怪查不出,這裏顯示,不久之前,有人給她瑞士銀行的一個賬戶裏打了一個億。”
淩風沒想到這個蘇菲兒還真有嫌疑,少爺的直覺果然準確。
厲夜霆的臉色十分寒涼,仿佛根本沒有太大的意外,銳利的鷹眸裏,閃過一抹極其寒冷的光。
“派人把她弄過來,如果她跑,打斷了腿也得給我綁過來!”
“是。”
……
國外,北歐風格十分的濃鬱的一座古堡莊園。
羅馬柱,青銅古燈,浮雕牆麵,似乎每走一步,都步步繁華。
客廳裏的傭人端著盤子出來時,看到了身姿挺拔的男人時,立刻恭敬行禮:“少爺,您回來了?”
男人一張仿佛雕琢而成俊美輪廓完美的像是天神,行走在歐式複古的環境裏,就像一個行走的貴族油畫。
他一雙冰藍色的眸裏閃過深不可測的光,一路走進了客廳。
“厲,回來了?”沙發上,一襲名貴的貴婦裝扮,明顯西方麵孔女人懶懶的依靠在沙發上,旁邊一個女傭跪在地上,畢恭畢敬的為她捏著腿部。
男人微微抬眸,看著她,冰藍瞳仁淡淡寂清:“夫人。”
貴婦露出一抹淡冷的笑:“這麼多年了,還是改不了這個稱呼嗎?我是你母親,你不應該叫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