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禦風的話，淩風一震：“什麼？”
禦風為難，遲疑的看著厲夜霆：“你們也知道，冷昊天在之前是患有雙重人格，另一個人格冷夜做過什麼，說過什麼，他全都沒有意識，也全都不知道。”
陌寒表情冷冽了下來。
淩風想了想，看著陌寒：“會有這個可能嗎？少爺難道真的是這個突發情況，所以根本記不得自己做過什麼？”
“夠了！”不等陌寒說話，厲夜霆已經變得雙目赤紅。
他盯著三個人，嘴邊勾起一抹諷刺至極的笑：“你們覺得，我有病？”
“……”
淩風跟禦風沒說話。
厲夜霆真的不知道應該用怎樣的語言來描述的自己的心情。
絕望，冰冷。
他清楚的記得當時的一切，他知道，那是假的！
可是，卻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出去！我不想再聽你們說一個字。”厲夜霆冷冷開口。
陌寒沒有說話，起身，拿起藥箱走了。
淩風跟禦風互看一眼，隻能出去。
病房裏安靜如斯，厲夜霆看著床上蒼白的像是蝴蝶一般單薄的女人，眼裏布滿濃烈的疼痛。
他努力壓抑全身的情緒，走到了窗邊。
窗外就是整個京都的風景。
厲夜霆看著，慢慢的，怒火逐漸升級，幾乎可以毀天滅地！
他感覺到了，有一個人在暗處，並且根本不容小覷。
他想置他於死地！
厲夜霆拳頭捏的青筋暴起，幾乎是從喉嚨一字字的蹦出來。
“不管你是誰，我厲夜霆發誓，不惜代價都一定會把你給揪出來！”
……
京都的某個豪華酒店的頂層。
落地窗偌大明亮，整個京都盡收眼底。
一個男人站在那裏，身穿一襲墨色西裝，整個身軀挺拔養眼，他琥珀色的冰藍瞳仁如同鷹一般銳利。
俊美絕倫的五官，帶著高深莫測的邪肆。
電話突然響起來，他身形微動，走過去，看到來電時，眼底閃過諱莫如深的光。
他很快斂去，接起了電話，嗓音清冽：“是我。”
電話那端明顯是女人的聲音，卻帶著明顯寒氣：“事情如何？”
男人唇邊微勾，聲音淡涼：“跟預期的一樣，蘇牧遙失蹤，現在所有人都不會相信厲夜霆！全部認為是他做的！”
“看來你沒有弄死那兩個看守的人，還是有用的，這樣子的話，厲國峰才更容易相信！”電話那端的女人聲音得意。
“厲遠遙已經在京都了，他那邊也可以隨時動手！”男人淡淡開口。
電話那端冷笑：“不急，要一個一個來。”
停頓了幾秒，電話裏的女人又道：“蘇牧遙現在人呢？”
“死了。”男人冰冷道。
“很好！”電話裏明顯更加得意，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裏的盲音，男人的眼底閃過一抹幾不可查的光。
旁邊一個側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一襲黑衣的一個男人走過來，俊冷的臉上劃過玩味的笑。
他慵懶的走到沙發上坐下，端起紅酒杯，淺淺的飲著，看起來就像一隻優雅的獵豹。
“真是多謝你，跨越了大半個地球來幫我，製作成了那麼一個無懈可擊的視頻。”男人走過來，坐在他的對麵，同樣端起了一杯紅酒。
“不用客氣，對你而言，你針對的是厲夜霆，而我針對的是禦風。”
“嗬。”男人低笑：“恐怕禦風就算知道有這麼一個技術爐火純青的人，也無法肯定，因為在他的印象裏，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這才是最好的掩飾，接下來，我倒是可以留一段時間，陪你慢慢看戲。”
男人沒在開口，隻是清淺一笑，唇邊的笑意，更加邪魅。
門被敲開了，屬下恭敬的走進來：“厲先生。”
“說。”
“蘇牧遙還被我們關在一個庫房，請問要如何處置？”
男人靜默了幾秒，低頭，看著桌上的手機。
他唇邊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弧度，頓了一下，才低緩開口。
“留一口氣，別讓他死了。”
“是。”
……
夜幕降臨，整個城市都仿佛被蒙上了一層璀璨的外衣。
蘇小汐站在窗邊，瞬也不瞬的看著窗外的夜景發呆。
厲夜霆推開門時，就看到了站在窗口的那個纖細的身影。
在這樣的夜幕下，她的身影看起來更加單薄。
厲夜霆眸底閃動著劇烈的情緒，他緩緩走進，拿出了一條軟和的毯子，走過去，披在她的身上。
眼前的女人身影沒有半點躲閃，甚至連呼吸都沒有亂。
這個反應讓厲夜霆心裏更是一刀刀狠狠紮上去的疼，就是因為這樣，他才覺得更加疼痛不安。
一個接著一個的打擊，讓她根本就沒辦法去麵對眼前的一切。
不僅僅是身體，他真的怕她的精神隨時隨地都會垮。
蘇小汐根本就沒有回頭看他，隻是呆呆的看著窗外。
厲夜霆克製著想要把她狠狠的抱緊在懷的衝動，強忍著退後幾步。
她如果不說話，那麼，他就陪著她。
隻要她不趕他走。
兩個人沒有人說一句話，就這樣，過了許久許久。
終於，蘇小汐，輕輕的，幽幽的聲音：“爺爺……死了……是嗎？”
厲夜霆心裏重重一刺。
他無法說話，根本無法解釋，他也不知道，現在蘇老先生到底在哪裏，是死是活。
蘇小汐緩緩的轉過身，目光空洞：“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厲夜霆拳頭死死捏緊，臉色更是繃緊的一動不動。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蘇小汐終於開始動了，邁進了一步，緊緊的望著他的眼睛。
“真的是爺爺反對我們在一起，所以，你這麼做了？是嗎？為什麼要這樣……”
蘇小汐嘴唇開始顫的厲害，在這個眼前自己這個深愛的男人，早就已經死絕的心髒再次對一刀刀的砍著！
眼淚一滴滴狠狠的砸下來，轉瞬之間就落滿了整個蒼白的臉頰。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應該知道，我已經鬆動了，我已經在考慮了，我隻是還沒下決定，就算沒有爺爺的同意，我也不可能打掉這個孩子，可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