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是這個聲音響起的瞬間,蘇小汐就感覺身後的巨大威脅感立刻消失了。
她驚駭的轉過頭,看到一個黑色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飛身把白虎撲到一邊,速度不過是眨眼之間。
蘇小汐刹那間頓住了步子,幾乎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個飛撲過去的身影。
空氣裏滿是野獸憤怒的悶吼聲,震得人耳根轟鳴。
一人一虎迅速的廝打起來!
當真真切切的看到那個臉龐時,蘇小汐心髒劇烈震動,渾身狠狠一顫。
她瞪大眼睛,仿佛難以置信。
那個騎在野獸上方的男人臉龐是那麼的熟悉,熟悉的讓她以為這是一場幻覺。
當他眼底帶著嗜血,俊臉陰鷙的一拳一拳狠砸在野獸的臉上時,蘇小汐渾身劇烈顫抖,難以置信的捂住嘴,脫口而出的叫喊出聲:“厲夜霆!”
厲夜霆沒有回頭,所有的力氣都集中在眼前的這隻野獸上,白虎被他一拳一拳的重擊打的腦袋發懵,但是它的利爪也毫不客氣的朝著厲夜霆的身上狠狠抓過去!
厲夜霆咬牙忍著脖頸被抓出的血口,動作沒有絲毫放鬆,在白虎逮著一個機會就要嘶吼著咬過來時,厲夜霆快狠準的拿出腰際上瑞士軍刀,猛然一下,狠狠的紮進白虎的喉嚨!
鮮血猛的噴過來,濺到了地上,也濺到了厲夜霆的身上,白虎氣若遊絲的喘了兩下,然後就再也不動了。
當確定它再也沒有了威脅時,厲夜霆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一把扔開它,起身。
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蘇小汐整個人都僵硬在那裏,瞪大眼睛,看著厲夜霆就這樣的解決了一隻野獸。
他緩緩走過來,整個人身上都帶著鮮紅而又觸目驚心的血跡,然而那個身影卻帶著震懾所有的氣勢,此刻嗜血狂猛的模樣就如同是這個暗夜叢林裏的森林之王。
蘇小汐的雙腿虛軟,幾乎站立不住,可她還是死命撐著自己,拚命的瞪大眼睛,哪怕是眼淚不斷的洶湧出來。
她不斷的搖頭甩開,努力看清眼前這個迷蒙的身影。
她怕是幻覺,她害怕這是自己的夢一場。
當厲夜霆緩緩的走到麵前,看著這個滿臉是淚的小女人時,整個心髒都泛著劇烈的疼痛,蔓延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他伸出手,緩緩的抹去蘇小汐的眼淚,嗓音低啞至極:“蘇小汐,好久不見。”
真的,感覺到了好幾個世紀沒有看到她。
當男人的手指觸感真真切切的傳遞到自己的臉頰上,蘇小汐感覺長久以來緊繃的神經,以一種摧枯拉朽的姿勢驟然崩塌!
她不顧一切的紮進他的懷裏,瞬間哭的驚天動地:“厲夜霆……厲夜霆……”
終於,終於,她看到了他!
真的,他還活著!
厲夜霆眼底劇烈波動,帶著點點猩紅,他緊緊的抱住溫軟的身子,仿佛把她緊緊的刻在身體裏,融進骨血。
“是我,我還活著,我就在這裏。”男人的嗓音低啞至極。
蘇小汐的哭聲頓時更加慘烈,完全控製不住,她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大滴的眼淚如同雨幕一樣不斷的砸下來。
這幾天以來心口仿佛被狠狠的挖了一塊,無時無刻不在疼痛的心髒,此刻,終於回歸了原位!
整個空氣裏隻有女孩不斷的哭聲,她緊緊的依偎在男人的懷裏,力道緊緊的仿佛這輩子都不要鬆開。
蘇小汐此刻就像孩子一般失聲痛哭,扔掉了所有的顧忌,全身心的依靠著眼前男人的身體。
厲夜霆始終牢牢的抱著她,大手不斷的撫摸著她的秀發,薄唇不斷的落在她的頭頂,一遍遍不厭其煩的輕哄:“我就在這裏,哪裏也不去,乖,不要哭了。”
蘇小汐的眼淚卻根本止不住。
時間就這麼一直過了很久很久以後,蘇小汐才漸漸的止住了眼淚。
她呆呆的看著那個熟悉至極的男人,他依然俊逸如畫的五官,濃鬱的劍眉,高挺的鼻梁……
她一遍遍的詢問:“是真的嗎?你是真的嗎?”
厲夜霆薄唇帶著疼惜,貼合著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嗓音溫柔:“是,我是,你已經找到我了。”
蘇小汐吸著鼻子,在心髒大起大落之後,此刻才感覺腦袋暈沉沉的愈發嚴重,眼前的一切變得虛幻不真實。
她感覺此情此景,就像是一場夢境。
直到一陣密集的腳步襲來,她看到了緊隨而來的禦風和蕭墨辰。
她心髒狠狠一縮,這不是夢。
厲夜霆,真的是厲夜霆。
她軟軟的依偎在他的懷裏,意識脫離,開始搖晃。
厲夜霆黑眸一緊,眸光帶著劇烈波動。
她臉頰火紅,意識暈暈沉沉,周身明顯發燙,身體都是濕的,明顯是發燒了。
蘇小汐靠在厲夜霆的懷裏,呼吸間滿是記憶裏那陣的熟悉至極的氣息,她感覺意識越來越模糊,迷迷糊糊的,低低的說著:“好累……真的好累……”
下一刻,她終於暈了過去。
厲夜霆緊緊的抱著懷裏的女人,劍眉擰的死緊。
此刻他才注意到小家夥身上的狼狽,髒兮兮的泥土,樹葉,還有渾身濕透的衣裳。
身體像火一樣的燙。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蕭墨辰和禦風。
隨後二話不說,大步帶著她飛快的朝著部落的方向而去。
其他人麵麵相覷,都對著蕭墨辰和禦風抱以同情的眼神,隨後轉過身,朝著聚落的方向走。
隻不過誰都沒有留意到,此刻距離不遠處,藏在草叢裏的身影。
朱麗葉眼眸黯然的看著厲夜霆抱著一個女人離開。
她看到,他低頭看著她的表情,就仿佛看著一個絕世珍寶。
她悄悄的跟著他過來,就是為了以防他被野獸襲擊。
隻不過,她還沒來及阻止,他就已經輕鬆的解決了野獸。
朱麗葉的心裏感覺一陣陣的難受,她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就仿佛窒息一樣的難受。
她低頭看著自己帶過來的草藥,她回聚落拿的,就是為了防止他傷口崩裂。
現在看來,這個男人仿佛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身體,整個心神裏隻有那個女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