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寒冷然跟他對視,沒有絲毫懼意:“這件事情,我不會告訴小汐,但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我不想讓她傷心,另外,我沒有你這麼卑鄙!”
他永遠不會這麼拙劣的安排人偷拍自己喜歡的女人!
厲夜霆知道顧逸寒誤會了厲甜甜是他安排的人,可他沒有過多解釋,隻是聲音冷冽的開口:“隨你怎麼想,但也奉勸你也不要僅憑幾張照片就下定論!”
顧逸寒是跟他從最凶險的火場裏一起逃出生天的人,但是,跟情敵談交情,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是這麼想,顧逸寒這麼不客氣的挑明的他來的原因,自然也是這麼想。
顧逸寒聽著厲夜霆模棱兩可的話語,冷嗤一聲,沒有爭辯,他把煙頭狠狠的踩在了腳底,在厲夜霆轉身欲走時,突然開口:“厲夜霆,公平競爭吧!”
厲夜霆的腳步一滯。
顧逸寒的眼神帶著十足的認真意味,聲音更是低沉而幹脆:“小汐很單純,沒有什麼心機,我有自信可以比你更好的嗬護她,讓她不會有絲毫受傷,重點在於,我會無條件相信她,任何時候都是。”
厲夜霆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知道顧逸寒在暗諷這次的事情。
他也知道,這次的確是自己衝動了。
萬幸的是及時刹住了車,不然的話後果確實會相當棘手。
他轉過身,那雙冰眸掃向顧逸寒,就在他剛要開口時候,門忽然被打開了。
蘇小汐心情格外好的從門裏走出來,看著佇立在門口的兩個人,笑的道:“怎麼了,你們在說什麼?”
厲夜霆和顧逸寒同時看向蘇小汐。
也許因為心情不錯,她的臉上帶著笑意,臉頰紅撲撲的,像是新鮮的蘋果,眉眼彎彎笑起來的模樣十分嬌憨。
厲夜霆在顧逸寒開口之前走了過去,伸手習慣性的揉了揉的她的腦袋,嗓音沉鬱:“沒什麼,我們回家。”
蘇小汐看著他的神色,也奇怪的看了顧逸寒一眼,沒有想太多,淡淡的“哦”了一聲,就被厲夜霆牽著走了。
她轉頭看向站在門口的顧逸寒甜甜笑:“那我……就先回去啦,今天謝謝你。”
顧逸寒微微點頭,回給她一個清朗如風的笑意,卻在蘇小汐轉回身時,眼底裏重新變得暗沉如海。
沒人知道,他看著厲夜霆牽著她離開的背影,心裏是怎樣的刺疼。
如果當年他沒有失憶,那麼現在,這個女孩,應該是他的。
盡管遲到了五年,可他還是想拿回原本就屬於自己的東西。
在車上,蘇小汐才想起厲夜霆根本沒回答自己的問題:“對了,你今天不是出差嗎?怎麼還沒走?”
厲夜霆看著望著自己那雙純澈的眼眸,第一次略帶心虛的移開了目光:“暫時延後了,所以今天沒走。”
“哦……”蘇小汐應聲,然後口氣裏有說不出的失落:“本來還想著給你一個驚喜的,誰知道被你發現了。”
說到這個就覺得有點嘔,她竭力隱藏的秘密,為此還主動獻身,誰想到到最後還是沒保住。
想著就覺得很沮喪。
抬起頭的時候,蘇小汐卻看到了厲夜霆那雙亮的有些灼熱的眼神。
他又露出了那個傾國傾城的笑意,甚至執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的印下一吻之後,才鄭重的開口道:“我已經覺得很驚喜了。”
厲夜霆整個眉眼之間都透露著認真,聲音帶著令人心醉的磁性:“甚至,這是我二十八年以來,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
他沒有騙她,他從來涼薄疏離,從小到大都是如此,生日這種東西,他從來不看重,甚至有幾次生日都在忙碌中度過,家裏準備的也就是普通家宴,他並沒有什麼興趣。
就像這次,他本來是要出差一個星期,完全忘記了過兩天是自己的生日。
蘇小汐還沉浸在厲夜霆的笑容裏,他的話慢半拍的才回到了她的腦袋裏,本來就有點暈紅的臉蛋,這下甚至變得有些燙人。
看著厲夜霆真的開心的模樣,甚至連笑容都是平時沒有的燦爛,蘇小汐算是相信了,嘴巴上也揚起來,樂滋滋的笑。
……
到了夜冥莊園,當看到厲夜霆牽著蘇小汐的手就這麼堂而皇之的直接進來餐廳的時候,愣住的是兩個人。
一個是厲老爺子,一個是厲甜甜。
蘇小汐頓時有點不好意思,想要掙脫厲夜霆的手,卻被他握的更緊。
厲甜甜則是臉上的表情變得格外難看,本來她今晚沒有去夜店嗨,就是等在家裏讓爺爺看一場好戲,也等著大哥把這個女人給掃地出門。
這個紅杏出牆的女人怎麼配留在厲家?
可是她等來的卻是大哥滿麵春風、心情愉悅的牽著這個女人的手回家?
厲甜甜氣不過的直接站起身:“大哥,你到底怎麼了,這女人明明……”
“閉嘴!”厲夜霆狠狠一眼射過去,厲甜甜條件反射的脖子一縮,立刻停住。
蘇小汐奇怪的看著厲夜霆和厲甜甜,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
厲夜霆牽著她一路往前走,眼神滿是警告的瞪著厲甜甜,那個意思明擺著就是一會兒找她算賬!
厲甜甜被瞪得一陣委屈,明明是這女人外麵有了男人,大哥為什麼這麼針對她?
厲老爺子看到自己的孫子和蘇小汐這麼十指緊扣的模樣,頓時心花怒放,笑的跟一朵波斯菊似的:“我還想著今天的晚餐肯定又吃不好,可愛的小汐不在,我老頭子哪有胃口,甜甜這孩子就知道嘰嘰喳喳的,跟個小麻雀似的。”
厲甜甜被爺爺這麼一懟,頓時更加覺得胸悶氣短!
還有沒有天理了,一家老小都幫著蘇小汐!
蘇小汐看著厲老先生靦腆的笑:“那我陪您用餐,您可要多吃一點,這樣身體才能更好。”
厲老爺子喜笑顏開,連連點頭。
在晚餐桌上,厲甜甜一個人坐在老遠的位置,氣惱的看著爺爺跟大哥都坐在蘇小汐的旁邊,那個模樣,就好像她是個寶貝似的,而自己就是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