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紙通告,全校皆知。
一片嘩然,嘖,為了爭第一手段也太狠了吧……
接連幾天,林雪走在路上人人指指點點,“看什麼看!”
……
向歡因病休假,腰上被踹了好幾下,傷了韌帶,被帶去淩越私人住宅。
坐上賓利車,窗外風景飛逝而過——
郊外的別墅群,空氣好,環境優美,的確不錯。
“下車。”
向歡還在晃神,眨眼就到了?
淩越直接打開車門彎腰輕輕鬆鬆把她抱起,向歡推開他手,
“我能走。”
某人的動作不停,完全沒有聽進去,直接強硬公主抱。
“……”
雙臂結實有力,步伐沉穩。確實有那麼一點舒服,但,她臉垂在他胸口,第一次近距離接觸男人,整個呼吸之間都是滿滿的男性荷爾蒙,一陣的心跳加劇。
“我聽到了。”
“嗯?”
“你心跳。”淩越一笑,英俊眉宇舒展。
“……”向歡臉一黑。
別墅總共兩層,寬敞幹淨,裝飾簡單,他應該很少回來住,鞋櫃,一雙淺藍色嶄新毛絨女士拖鞋在幾雙暗沉黑色男式鞋中尤其紮眼。
淩越一彎腰,拿出那雙鞋,“晚上你睡樓上第二間,我在主臥,你隔壁,有什麼事叫我。”
大晚上睡覺她能有什麼事?
向歡心裏嘟囔。
原本她是不答應來這裏,可她的傷,住院嗎?太貴了。
回家,媽知道了肯定會知道她打架的事,在各種糾結之下,還有在某人的威逼利誘之下,她妥協,住就住,豪華別墅白住白不住!
淩越放下她在沙發坐,“放心,我沒你想的那麼禽獸。”話伴隨他的嘲笑,頭也不回轉身去廚房。她的那點心思寫在臉上,一看就看出來了。
向歡皺皺眉,她表現得很明顯嗎?對著淩越高大挺立的背影吐吐舌頭。
“歡歡,聽說你受傷了,傷得怎麼樣?你在哪個醫院?我過來看你!”
“不用,不用,小傷。”
向歡沒瞞夏竹枝,把住在淩越家裏的事給她說了,夏竹枝沒說什麼,兩人視頻聊了會兒,要掛的時候,夏竹枝問了句地址。
“過來吃飯,自己能走?”
“能。”
三菜一湯,葷素搭配,熱氣騰騰。
看不出淩越一個糙漢子居然還會自己做菜,聞著挺香,向歡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淩越脫下外套,隨意往椅背上一搭,向歡看見淩越身上那件白色的襯衫,驀地想起那天她洗壞的那件價格不菲的裙。
“我給你說個事兒。我把那條你給的裙洗壞了。”
淩越沒什麼表情,淡淡嗯了一聲,給她夾了塊瘦肉,“多吃點。”
向歡小心翼翼試探問,“我可能暫時買不起,不過等我……”
“我說過,我不缺你那點錢。”
淩越放下筷,深瞳幽深望進她的眼底。
向歡和他對視一秒,就先繳械投降,那眸光太過炙熱,存在感太強。她覺得要是誰和淩越吵架,一定會被自己氣出內傷而死,因為他一個眼神就能把你要說的話給活活逼下去。
“哦。”
向歡悶悶扒了口飯。她隻是不喜歡欠著別人什麼東西,一旦有了虧欠,就會淪陷,尤其是所謂的糖衣炮彈。
……
都快一點了!
向歡翻了個身,還是很難睡著,擇床的毛病又犯了啊。
無奈之下她隻好摸黑起床下樓,口渴去喝杯水。
腰一扭就疼,是她太高估自己的行動能力,很囧的事情發生了,下個樓梯她也能摔,剛才她的那聲尖叫肯定把淩越吵醒了。
果不其然,隔壁的房間門哢嚓就開了。
“我沒事的……你不用……”
淩越大步邁出門,軍裝迅速往肩上一披,眉間淩厲,聽見她的聲音,淩越有些意外看了黑暗中的她,啪嗒開了燈,向歡覺得好丟臉,原來人家根本就不是因為她出來。
“這麼晚了,你還要出去嗎?”
“軍隊臨時有任務,我馬上要去,這幾天,我可能會回不來,我叫了傭人過來照顧你,有事給我打電話,我看到就回。”
她看得出來他眉間惺忪的睡意,走之前淩越單膝跪地檢查她的腳,確定她沒事之後,拿起桌上的鑰匙,車引擎發動,一陣響動之後,整個燈火通亮的別墅,安靜了。
向歡靜靜握住水杯,盯著氤氳熱氣,緩緩上升至天花板。
……
“歡歡你好些了沒?你一個人嗎?”
淩越走之後第二天,夏竹枝來看望向歡。
向歡簡單解釋了下。
“他不在啊……”
“嗯。”
夏竹枝眼神裏明顯的落寞,大概她來這裏是想看他的吧,看淩越不在,夏竹枝也提不起什麼精神,簡單聊了幾句之後,就走了。
在別墅裏的時光流長如水。
向歡覺得無聊,沒個人說話,女傭也隻是定時過來打掃做飯,工作做完就會馬上離開,看來淩越不喜歡別人在他家裏逗留太久。要是他知道她就是他眼裏的別人,根本就不是夏竹枝,他會怎麼想?
向歡搖搖頭,算了想這些有的沒的,向歡靠著一棵銀杏樹坐下攤開膝蓋上的書,翻開另外一頁,垂眸認真看。
一陣腳步聲踩著深深淺淺的樹葉,沙沙沙聲漸進。
急促,大力撻伐!
“首長夫人好!全體都有!敬禮!”
“你們……”這群人哪裏冒出來的?向歡驚呆。
“首長夫人,請您跟我走一趟,首長他……中彈受傷很重。”
向歡站起身,膝蓋上的書啪嗒掉地。
……
淩越緊閉著眼,他看起來很難受。
他胸口的衣襟被血水染紅,向歡本想探手去看看他的傷口,手卻被緊緊攥住,那力氣簡直要捏斷她的手腕。
淩越的眼瞬間睜開,一把尖銳利刃刺向她,“是你?”
她看他眼神驀地柔和,“你傷得很重。”她轉頭一喊,“醫生!”
副官欣喜,“醫生!快過來,首長終於醒了,之前首長沒醒也不讓人接近,讓我們沒辦法。”
醫生還有護士一大群人圍過來,忙著給淩越處理傷口,向歡退到一邊。
衣服一剪開,古銅色的皮膚上血跡斑斑,一顆子彈深深嵌入,離心髒幾毫米。
她卻幫不上他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