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是顧晚晚。
小貝和小寶對視一眼,往葉輕秋的身後靠。
穆深眼眸驀地收緊,往母子三人身前一站。
“易夫人,我們又見麵了。”
是顧雪。
對麵的女人一身白色的香奈兒套裝,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水的味道。
葉輕秋和穆深嗅到,都皺了皺眉。
“顧小姐,真是巧。”
“是啊。”
顧晚晚不滿,他們大人隻顧談話,忽略了她。
她扯了扯顧雪的衣服,“姑姑,我想要這件衣服。”
顧雪一看,那衣服是人家小貝先看中的。
介於前車之鑒,顧雪蹲下身,哄著晚晚道:“晚晚,姑姑給你買別的好不好,那是人家小貝同學先看中的,我們讓給別人好不好?”
一個讓字,穆深皺了皺眉。
他的侄女先看中的,怎麼就變成了她們讓了?
像是他們故意搶了一樣。
穆深要開口,葉輕秋一拉,使了個眼色給他。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是怕,而是嫌麻煩。
兩人沒有什麼多說的,本來葉輕秋要去付錢,穆深按住了她的手,“就當是我送給兩個孩子的禮物,我去付。”
葉輕秋水眸一笑,“好,謝謝哥。”
穆深笑道,揉了揉妹妹的頭,“不用跟哥客氣!”
兩人眉眼之間都是家人團聚的幸福。
這一幕,落到顧雪的眼裏卻變了味道。
剛才那個男的,明明想要說話,卻被葉輕秋製止了。
難道是葉輕秋怕張揚?
兩人動作親昵,是什麼關係?
易靖庭這會兒又不在國內,她打聽,才知道易靖庭出國去了。
難不成……葉輕秋和這個男的,兩人是地下情人?
怕她張揚所以就趕緊走了。
顧雪興奮,偷偷拍了兩人走在一起的照片。
葉輕秋,要是讓易靖庭知道你紅杏出牆,看他怎麼收拾你。
顧雪派人將晚晚送了回去,要不是那天打了晚晚一巴掌,她說出來給她買衣服做補償,並且要晚晚答應她,不能把這件事說出去,她還不會發現這個秘密。
顧雪偷偷跟上去,葉輕秋帶著兩個孩子去了洗手間。
正好,有機會和這個男的說話。
“這位先生,你好,我是顧雪。”
穆深淡淡轉身,神情清冷,抿唇不語。
顧雪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樣有點唐突。
故作輕鬆道:“這位先生,其實我是過來給你一個勸告的,葉小姐已經結婚了,你們不會幸福的。”
穆深的臉色驟變,顯然這個女人是誤會了他和小妹的關係。
穆深冷冷睨了她一眼,想起剛才她說的那個讓字,讓穆深再度皺起了眉。
“我和她什麼關係,你管得著?”
穆深的語氣絲毫不客氣,帶著咄咄逼人的冷意。
顧雪被一噎,臉色一白,她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做葉輕秋的情人,居然沒有絲毫的羞慚和心虛。
“你就不怕易靖庭知道?我這是提醒你!”
穆深心裏冷笑,這個女人還真是多管閑事。
顧雪?
不就是那天欺負小貝小寶的顧晚晚的姑姑?
她哥是顧氏集團的顧笙。
當年顧氏還不是攀附蔣氏,才會有今天的成就。
現在看來,顧家的人,還真的不怎麼的。
穆深眸色一冷,“趕緊麻溜的給我滾!”
顧雪氣得臉色煞白,吃了一臉的冷霜,隻好悻悻而歸,捏緊了手中的手機,哼!
等她明天就把這照片發給陵城的娛記,把事情鬧大,讓大家都知道易先生的妻子,紅杏出牆!
……
A國。
易靖庭大邁步,往前走,修長的黑色大衣,隨著他沉穩有力的腳步,翩然飄飛。
渾身的冷然肅殺之氣!
“易三哥,現在就要去蔣家?”
易靖庭揚手,眸色暗沉,“不急,我們還要給蔣老爺子準備一份大禮!”
鷹眸暗藏詭譎。
A國遠郊的一處山水庭院。
曲折遊廊,庭院水榭,古色古香。
“爺爺呢?”
一個身穿紅色緊身包臀裙的女子問道。
豔紅的一身,卻透著冷意,暗藏殺氣!
讓人不容易接近。
“蔣小姐,老爺在水苑沏茶。”
傭人垂頭,她有點害怕蔣二小姐。
蔣夢晴點了點頭。
遠遠望去,一身唐裝的蔣祁山正坐在石凳子上,緩緩摸著白胡子,倒了一杯碧螺春。
“爺爺,聽說易先生過來了。”
蔣祁山眯了眯眼。
消息比他老頭子還來得快。
“嗯。”
蔣祁山嗯了一聲,就不再吭聲。
蔣夢晴:“爺爺,這次,易先生來A國是做什麼?”
蔣祁山慢慢撫了一把胡子,“晴晴,易先生已經結婚了。”
所答非問,蔣夢晴卻一下子明白,寒涼的瞳孔微微一縮。
蔣夢晴極力隱藏情緒,麵上不動聲色,“我知道了。”
說完,走遠。
蔣祁山眸光微閃。
他蔣祁山可隻有這麼一個孫女。
雖然隻是領養的,可是他一直視她為親孫女。
有意從小培養她,現在出落得婷婷玉立。
豔紅的裝束,眉眼似暖還寒,就是性子冷了些。
唉,可惜了……
也不知道那易先生娶的女人是誰。
蔣夢晴走到庭院外。
“晴兒。”
寒涼的眸,輕抬——
“哥?”
眸光稍稍一暖。
蔣澤一笑,大步邁了過來,笑得如沐春風。
“我今天回來的,快看看喜不喜歡,這是我給你帶的禮物。”
蔣澤稍稍高出蔣夢晴一點。
每次他回來,都會帶過來一件禮物給她。
蔣夢晴淡淡一笑,接過來禮物,“謝謝哥。”
她打開一看,一條做工精致的銀白色項鏈。
“喜歡嗎?”
蔣澤手背在身後,收攏,一捏。
他緊張。
今年的禮物,略微不同,因為晴兒已經二十歲了。
他和她,剛好相差了七歲。
二十歲,已經達到了法定的結婚年齡。
蔣夢晴垂頭,沒有注意到他此刻問得那樣的小心翼翼。
蔣夢晴眸眼輕輕一掃,“謝謝哥,我很喜歡。”
可是他卻覺得她的笑,她的眸光,永遠都是那麼淡,像高山上初融的冰雪,有那麼一點的暖意,可也就僅僅隻有那麼一點而已。
她的性子,一向很冷。
他唯一見到她眸色劇烈變化的時候,是她見到易三哥的時候。
“哥,易先生也回來了。”
他正想要開口,和她分享去陵城的經曆,她的開口,卻澆滅了他一腔的熱情。
她的眼裏,可不就是隻看得易先生麼?
蔣澤捏緊了拳頭,眼眸一劃而過的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