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的！”柳如雪仿佛看到了死亡，嚇得竟然身體劇烈一顫，一股腥臊味，飄散了出來。
段淩風嫌惡的站起了身，走向了門口。
“這麼不經嚇，還是選個練練膽量的地方吧！”段淩風嗤笑一聲：“我看你們手無縛雞之力，地下城吧，那裏適合你們。”
“不要啊……我們不去那裏……不去……”
當門關上了之後，所有的聲音都被隔絕在了那間黑暗無光的屋子裏了……
段淩風看著窗外的月光，心裏似乎覺得，讓季琛變成這樣的那口惡氣，終於是出了一點。
周念昔給季琛放的洗澡水，已經快滿了，可季琛卻是站在洗手台前，一動不動。
“你先刷牙。”
周念昔從抽屜裏找出了一個新的牙刷，遞給了季琛。
季琛看著周念昔，卻沒有動作。
“怎麼刷？”季琛眨了眨眼睛。
周念昔給季琛擠了牙膏，而後將自己的牙刷拿了起來：“你看著我。”
周念昔將牙刷放進口中，慢慢的刷了起來，季琛有樣學樣的。
“對，就是這樣。”
“刷完了牙，就進來洗澡。”
周念昔對著季琛開口，而後就將自己的小衣服給脫了掛在衣架上了。
季琛看了看周念昔，又看了看自己，當即放下了牙刷，直接把自己的外套，也給脫了。
“等一下！”周念昔趕緊阻止。
周念昔無奈地指揮：“你先把嘴裏的東西給吐幹淨了！”
季琛吐完了牙膏沫子之後，就急著要脫衣服，但是卻被他扯得亂七八糟的。
周念昔對著季琛招了招手：“你蹲下來，我給你脫。”
季琛愣了下，而後輕輕地跪到了地上，與周念昔盡量齊平。
“這樣子，一件一件的脫，不要著急，明白嗎？”
周念昔解說著，真的像是帶著小孩子一樣。
季琛點了點頭。
周念昔將他的上身都脫完了之後，一眼便看到了他手腕上胳膊上的累累傷痕。
“這是怎麼回事？”
周念昔問完才覺得自己說了句傻話，季琛現在可是什麼都不知道。
果然，季琛回答：“我不知道……”
周念昔撅了噘嘴，又讓他站起來。
“現在跟我學脫褲子。”
“好。”
季琛脫完了褲子，看到了周念昔的小鳥，又看了看自己的，問：“為什麼我們這個長得不一樣？”
周念昔頭疼：“明天教你。”
“嗷。”
季琛很乖巧的應了一聲。
兩人一起進了浴缸，然後周念昔幫著季琛洗澡，季琛學會了也幫著周念昔洗澡。
周念昔心裏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倒沒有嫌棄有一個突然弱智了的爸爸，反而覺得心疼……
誒，真是奇了怪了。
之前還不想承認他來著！
周楚敲門的時候，兩人已經洗的差不多了。
“媽咪，你進來吧。”周念昔喊了一聲。
周楚看了看周念昔光溜溜的小身板，趕緊拿了一條浴巾，將他給包裹了起來。
“別凍感冒了。”
“不會的，這裏一點兒都不冷。”
周念昔笑嗬嗬的看著周楚，一點兒都沒有不高興的樣子。
周楚這才放心了下來。
“楚楚姐姐，我的媽咪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季琛坐在浴缸裏，趴在浴缸邊上，看著周楚問。
“別急，你的媽咪在很遠的地方呢，現在工作忙，現在沒辦法回來，知道嗎？”
周楚撒謊都不會臉紅了。
這時，季琛張開了手：“楚楚姐姐，我也要你幫我擦擦。”
周楚嘴角一抽。
“好啊。”而後，抬起頭來時，已經一片笑意。
然而，周楚看向季琛手臂上到處的疤痕時，眼眶倏地一熱，一點預兆都沒有。
想起段淩風說的那些事情，想起他這些年痛苦的不比自己少，便心疼到難以呼吸……
待到看他純淨的眼神，周楚心底軟的一塌糊塗。
眼淚也是不聽話的往下淌。
季琛緩緩地縮回了手，將周楚滑落在臉頰上的淚水給擦了去。
“怎麼了，楚楚姐姐？”
周念昔看向周楚的背影，莫名覺得鼻子酸酸的，周念昔從身後，抱住了周楚。
“沒事兒，姐姐高興。”
周楚反手，將周念昔拉進了懷裏，捏了捏他的臉頰，而後對著周念昔開口：“寶貝，先去床上，別凍感冒了，先把床頭櫃上剛熱的牛奶給喝了。”說罷，周楚在周念昔的小臉上吻了吻。
“嗯，好的。”
周念昔很是乖巧，比季琛要聽話的多。
周楚之前一直都是帶著周念昔在外間睡得，但是現在多了一個季琛，就把酒店的兩間套間給收拾了出來。
然而季琛撇了撇嘴，眼淚就要下來了。
“楚楚姐姐，你也親親我。”
周楚‘噗嗤’笑出了聲：“你先起來，把身上擦幹淨了。”
周楚將浴巾遞給了季琛，季琛不接，卻是直接站了起來。
“你幫我擦擦。”
季琛倔強的‘厚著臉’。
周楚還是下蹲的姿勢，被眼前的豪言壯舉給驚呆了。
下一秒，周楚趕緊站起了身，一把將手裏的浴巾，給圍在了季琛的臀部。
“下次要記得穿衣服。”周楚教育道。
“可是小昔說，洗澡要脫衣服啊。”
季琛一本正經的說著。
“好好好。”
周楚紅著臉，心下啐了自己一口，又不是沒見過！
季琛看到周楚紅了臉頰，忽然湊近了周楚的眼麵前：“楚楚姐姐，你臉紅的樣子，真好看。比我媽咪還好看。”
周楚一怔：“是嗎？”
“嗯，我沒有騙人呦。”季琛睜大了眼睛說道。
“我知道。”
周楚本來習慣性地摸著周念昔的頭發，但是抬起的手，就這麼僵持在半空中。
季琛的頭上，還有紗布……
然而，季琛卻是直接抓住了周楚的手，放在了他的臉上。
“楚楚姐姐摸了小昔的臉，我也要。”
季琛固執的不肯放手。
周楚無奈的笑了起來：“好，那就多捏幾下。”
沒想到，原本的季琛就愛吃飛醋，現在都一朝回到解放前了，還這麼的喜歡吃醋……吃的還是他兒子小昔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