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可置信的看著周圍,忽然就竄出來一大批全副武裝的人,且手裏托著的,都是軍隊才用的槍……
怎麼可能,他可從來沒有失手過!
唐楚失去意識前,看到這麼一群人,淚水無聲地流淌。
阿琛,你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
季琛正全速開車趕來。
徐潔打來電話,季琛直接按了耳機上的藍牙接聽。
“季總……”徐潔還沒說完,季琛直接打斷。
“我知道是誰,昆涵已經申請了全國通緝令,她跑不了了!”季琛說完,便直接掛了。
許末從楊清那兒得知了消息,哭著求他,帶她過來。
季琛開到半山路時,雨已經滂沱。
前麵的路越來越不好走,開車還沒有跑的速度快。
季琛直接棄車而奔。
坎坷的泥窪之地,因為下雨而更加的難行。不一會兒皮鞋上就已經全是泥,陷得他走的費時費力。
季琛索性脫了鞋襪,赤腳往懸崖的方向跑去。
季琛的身影,在山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可是他心裏卻燃起最後的一抹希望,薛峰告訴他,他們的人剛剛已經到了……
季琛一向不信鬼神,不信宗教基督,此時卻在心裏祈禱著。
各方神靈啊!求你們一定要保佑楚楚,可以平安無事!我願意以十年的壽命,來換她此次平安無瑜!
轟隆雷聲,再次響起,天空劃過一道連續不斷的閃電。
雨下的極大,似乎在為唐楚悲歌。
殺人犯已經被捕,且從他的車上搜出無數的罪證,黑色的紙袋裏,全是殘肢斷臂。
唐楚的東西也都被透明塑料袋包好。
隨行的軍醫把唐楚在地上放平了,探了探呼吸,似有若無。
但是,還有的救!
薛峰乘著軍用的直升飛機趕來,卻發現根本就沒有可以落機的地方。
但是下麵插著他們獨有的旗幟……
薛峰打通了下麵人的電話。
“那個女人怎麼樣了?救到了沒有?”
“正在搶救,她在我們來之前,咬舌自盡了,但似乎因體內有藥物的作用,沒有使出全力,應該還有的救!”軍醫旁邊的薛秋安彙報著情況。
薛峰的聲音震耳欲聾:“絕對要保住那個女人!用盡一切辦法!”
薛峰知道,季琛動用他的力量,是第二次了!而且是為了同一個女人!若是這個女人沒了,想必要這世界要掀起一陣巨浪,興許還會經久不息。
趕來急救的人,根本就沒有帶的那麼齊全,他們所有人都沒帶傘。
唐楚的身體越來越冷,軍醫感覺到她的呼吸越來越弱。
軍醫用大手搓著唐楚的手心:“她舌上的血已經止住了,但是怎麼辦?她好像還懷了一個孩子,體內的毒已經蔓延到身體的血液裏……此時脈象都很微弱……需要立馬換血手術!”軍醫看向薛秋白。
薛秋白想起了薛峰說過的話,便朝著身邊的人吼道:“快點,把她給我抬回基地,快點準備手術!”
雨下的越來越大,唐楚的身體很疼,全身好冷!腹部出現的陣痛,將本來昏過去的唐楚刺激醒了……
唐楚眼睛眨的十二分的費力,雨水不斷地澆灌下來,呼吸也很吃力。她竟然還沒死!
但她的小腹好疼,像是要保不住了,這個命途多舛的孩子了。
“救我的……孩子!”
剛才,那個男人一下子用力的拖拽,她就覺得,孩子肯定是不穩了。
可唐楚還是奢望著。
軍醫托著她的後背,讓她說話省些力氣。
唐楚嘴裏囁嚅著:“我的孩子……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就在這時,唐楚見到通往這懸崖路口站定的人狼狽至極的阿琛!
“阿琛……”
唐楚嘴裏呢喃著,仿佛這隻是她的幻覺。
可又是,那麼的真切。
向來是西裝革履英俊無比的男人,此時潦倒無比,狼狽至極。
他一身黑色的正裝,濕噠噠的貼在身上,且到處都是濕泥,膝蓋上更甚……而腳……竟是赤著腳來的,腳背上隱約的鮮紅……
短短的半天時間,阿琛像是蒼老了好多歲。
季琛不顧一切地奔上前來,卻不敢觸碰唐楚的身體。
近鄉情更怯。
季琛的手顫抖著,害怕臉色慘白的沒有一點血色的楚楚,會一碰就碎!
“楚楚,你別嚇我!你別丟下我!”
季琛話音哽咽,滾燙的淚不自禁下竄。
唐楚聽到了阿琛的聲音,恍惚的神智有些回籠:“阿琛……你真的是阿琛……”
“傻瓜,我當然是了,對不起,我來晚了!”季琛眼淚就包在眼眶裏,害怕唐楚見到了會心痛。“楚楚,堅持住,我們還沒有結婚呢!我們還要白頭到老,兒孫滿堂呢!你別丟下我……”
季琛極力的忍耐著,肢體的語言卻出賣了他的心思。
季琛一直在下意識的搖頭,不能接受眼前的狀況……
軍醫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季總。
一時有些難以置信。
軍醫此時出聲,不得不打斷他:“季總,我們要將她帶回去,立即做手術,還請不要耽誤寶貴的時間。”
季琛猛地抬頭,吼道:“那趕快!”
說罷,便輕輕的將唐楚抱在了懷裏,站起身,往他們停在路上的仿坦克車那兒,疾走而去。
這個車,與他們的四個軲轆不一樣,它不會沾泥。
季琛就蹲在唐楚的身邊,看著唐楚又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乖,別睡的太熟了”季琛學著軍醫的動作,給唐楚的手不停地搓著。
軍醫陳堅,看著他們,一時竟酸了鼻子。
他總以為,一個男人不可能有非常濃烈的愛情,但是此時見到季琛,他有些懷疑了……
軍醫在車上抽取了唐楚的血樣,才發現,她竟然是陰性血型!熊貓血!
“季總,她的血液裏都是毒藥的成分,待會要換血手術,趕緊讓人調熊貓血過來,基地的血庫,不夠!”
陳堅慌了!
不知道時間還夠不夠。
季琛對著唐楚還是一副柔情似水,看向陳堅時,竟是一臉的陰沉。
“你怎麼不早說!”
可話是這麼責備著,季琛已經將手機掏了出來。
“安喬,趕緊讓人從血庫裏調熊貓血過來,有多少調多少!讓人用我的私人飛機送來,十分鍾之內,務必要送來!”
季琛下的命令,讓人無法說一個‘不’字。
“好,我這就去。”
一路上,季琛的心,痛的幾乎不能呼吸。
他時不時地在唐楚的臉上蹭蹭,感受著她的溫度,旁若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