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楚心尖兒一跳，移開了眼神，以為李素白看出了什麼。
“什麼意思？”
“就是之前啊，他怎麼過來幫你了？而且把你給帶走了！”
李素白狀似漫不經心卻又直擊中心地八卦。
“額，他啊，我去一清園麵試的時候，他到過現場，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來幫我！”唐楚說的連自己都快不相信了，眼神飄忽的厲害。
“阿楚，你是連對我都不說實話了嗎？他可是從來都不碰女人的，但他今天竟然拉著你的手走了誒！”
李素白心裏似是有一根針在紮，不聽到真正的原因，讓她怎麼心安。
“素白，這麼說，你之前就認識他啦？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唐楚想要轉移話題，因為她真的不擅長說謊。
可李素白在古色混跡到現在，心思怎麼會這麼容易被唐楚牽著走，嘴角彎彎，笑容溫婉：“你先告訴我，你跟他到底是什麼關係，什麼時候認識的，我就告訴你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唐楚略一思索，索性豁了出去一般。
“我跟他什麼關係都沒有，就是我在上次‘皇後’的比賽後，見過他，沒注意撞了他，但是他的態度比較惡劣，我當然是不會向他賠禮道歉的！然後今天去麵試的時候，又碰上了他，特別倒黴，他可能就是記住了我才幫我的！”
唐楚說的若有其事，眼神和李素白偶爾交彙，佯裝鎮定地不挪開視線。
李素白直覺唐楚有意在隱瞞著什麼，心下決定，以後慢慢地從唐楚嘴裏翹出來。
“那好吧，我跟你說，但是你千萬不要外傳啊，我也是聽我們的總管說的。”
“嗯，我保證不說出去，再說了，我跟誰說去啊！”唐楚豎起了三個手指頭。
李素白思緒飄遠，回想著當日總管跟她說的那些。
“聽說他是高層內部人員，身居要職，段總都要對他禮讓三分地，他提出的任何要求，段總都不得不答應！”
“而且啊，據說他有極其嚴重的潔癖，而且從來不碰女人，若不是我親眼見過，我也不相信！跟你說啊，有一次我去他們的包廂給他上菜，看到跟我一起傳菜的姑娘，假裝跌倒，撲向他的懷裏，你猜怎麼著？”
唐楚配合的應了一聲：“嗯？怎麼著了？”
“我一開始看他愣了半晌，沒有推開她，我也差點以為那姑娘要得逞了，誰知，他戴完手套，直接一把將那姑娘推到在地，然後起身把外套脫了，扔在了那姑娘頭上，然後！”
“然後又怎麼了，你能不能一句話說完？”唐楚拍了拍李素白的手。
李素白的神情就好像季琛是她男人似的，驕傲的不得了。
“哼，然後季琛直接將那姑娘端上的菜，從上之下全都倒在了她的身上，雖然有衣服擋著，不過我能想象得出來，那姑娘心裏肯定是崩潰的，後來那姑娘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唐楚聽完，感覺這人惡劣的本質，真的跟自己所見識到的一模一樣。頒獎典禮晚宴上被推開的姑娘，手掌開了花；他做的事情不顧後果，就跟今晚他打了那個微胖男掀了他們的桌子是一樣的；除了位高權重，別的都解釋不通。
李素白見唐楚沒什麼反應，心裏鐵定唐楚跟他的關係不一般。
“那阿楚，他為什麼會拉著你的手離開呢？”李素白加重了‘手’這個字，卻隻字未提她看到了唐楚與季琛從洗手間出來的情景。
唐楚凝眉：“我知道了，你這麼說，我也很奇怪了，他既然有潔癖，碰不得女人，那為什麼能拉著我？難道我的屬性其實是個男的？”
唐楚隨後又搖了搖頭，自問自答：“不可能，一定是因為我很愛幹淨！”
唐楚不知為何，覺得今晚的素白，給自己的感覺與往日裏不同，有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執著。可有些事情，唐楚一個字都不能往外說。
很快，主管便回來了。
見了唐楚更是歡喜的不得了：“唐楚啊，以後我還希望你能繼續來，若是有需要，就盡管找我，別客氣，這是我的名片！”
唐楚聽著沒覺得什麼，笑著接過了名片，反而是李素白，聞言臉色白了白。
她真是到哪裏，都能得男人的喜愛啊。
主管又從旁邊的抽屜裏，拿出了唐楚和李素白今晚的工資。
“呐，這是你們的！”
隨後，主管抬眸諂笑：“素白啊，以後要是有這麼好的資源，一定要多介紹點來，還有啊，唐楚，你要是缺錢了，就來找我。”
唐楚真心很感謝主管的幫助，遂大方地傾身四十五度：“謝謝您的照顧。”
主管又和她們兩嘮叨了幾句，才放過兩人。
李素白帶著唐楚，熟門熟路地找到了來時的那個化妝間，唐楚拿了自己原來的衣服，跟在了李素白的身後，一起進了更衣室。
“阿楚，這些錢你先拿著，我知道你買材料還缺錢，這就算是我先還給你的了！”李素白將她剛拿到的工錢遞給了唐楚。
唐楚聞言一陣沉默，她的本意不是這樣的，素白是誤會了麼？
“別傻了，拿著，麵試的事情要緊。”
唐楚聽著眼眶驟然發紅，接過錢後轉過身去。唐楚一邊將外麵的薄紗脫掉，一邊說道：“素白啊，說實話，我今天第一眼看到你穿著這件衣服的時候，我驚呆了！”
李素白笑出聲：“真的假的，我見慣了自己這樣了，已經沒什麼感覺了，反倒是你，我見到你這古裙紅裝的時候，驚豔到我了，美死我啦。”
“在我眼裏，你最美！”
唐楚同李素白開玩笑，一時間沒注意到從胸口的娟紗裏，掉出來的燙金名片，地鋪毛毯，無聲無息。
而李素白正對著唐楚的側身，一眼便見到了掉落在地的暗金色卡片，往前輕邁一小步，微不可查地踩住了它。
這時，唐楚突然開口：“對了，素白，你說的那個段總是不是長得特別妖孽，特別好看的一個男人？”
李素白詫異：“你怎麼知道？”
唐楚壓抑住心裏的驚訝，原來真的是。那剛剛房間裏的四人，身份肯定都不一般了。
“今天麵試時，這人也在場，沒想到，這麼大排場！”
李素白趁著唐楚不注意，坐到旁邊的矮凳上，一手揀起了燙金卡片，用寬大的袖口遮擋住：“阿楚，我真羨慕你，不僅可以見到季琛，還可以見到段總，要是我也能進就好了，就可以天天看到他們了。”
唐楚套上了自己的衣服，忽而轉過身正對著李素白，調笑道：“素白，什麼時候你也這麼花癡了，男人長得好看有什麼用？不就是一副皮囊嗎？內裏指不定怎麼邪惡呢！”
“那也好過沒有皮囊，卻是一樣有著邪惡肮髒心思的人好吧？”
李素白心頭抖得厲害，生怕唐楚看出什麼。
手裏的這張名片，所給之人，非富即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