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穆偉翔那麼一問,她也好奇了,她能跟方佩瑤有什麼關係?如果是以前的話,姑且可以稱之為情敵,隻是現在,她們連情敵都不算不上。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穆偉翔看著這個單純的女人,無可奈何地說:“我也是逗你玩而已,你別當真,慕天的管家應該快來了,到時候給我留一碗湯,我感激不盡。”
自從第一天秦慕天讓管家帶了各色各樣湯過來之後,穆偉翔就整天賴在關洛臻的病房裏,還揚言說自己也好想受傷住院。
關洛臻看了看時間,快中午了,這段時間挺不好意思的,他不僅承諾過會幫助李安明,而且每天還鞍前馬後地讓人伺候她,她是受寵若驚啊!
門被推開,洋溢著笑容的關洛臻很快便愣在了原地,來的這兩個人不是林雨柔和方佩瑤還有誰呢?
在出發前,林雨柔已經被方佩瑤蠱惑了,方佩瑤不禁振振有詞地述說關洛臻的罪行,是為了利益才故意接近秦慕天的,而且還自以為長著一張跟關洛臻一模一樣的臉就能為所欲為了。
林雨柔盡管事先已經有了思想準備,不過當真正見到真人的時候,她的心還是不由得咯噔了一下,簡直跟關洛臻一模一樣。
她難以自持地問:“你確定你不是關洛臻?”
關洛臻搖了搖頭。
方佩瑤不失時機地添油加醋:“伯母,你看這種女人根本就是故意接近慕天的,要是放任不管的話,總有一天慕天會被這個女人拖累的。”
林雨柔也板起麵孔說:“江小姐是嗎?聽說了你的事,現在你跟慕天事雇傭關係對吧?說,你為什麼要故意接近慕天?”
根本就是冤枉,關洛臻倒是真心希望沒有遇到秦慕天,否則她現在也不會那麼被動了,她辯解著:“我沒有!”
林雨柔又不敢相信了,連跟她理論的時候都跟當年的關洛臻是一模一樣的,這個世界怎麼會有那麼相像的人呢?
關洛臻也總算是徹底明白了,豪門的感情根本就不算什麼,五年前她懷孕的時候,林雨柔對她噓寒問暖,其餘時間恨不得把她攆出秦家,隻能說,在人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什麼都不算。
而她從小就渴望擁有一個溫暖的家庭,在秦家這種背景下,怎麼可能有呢?她心痛地閉上了眼睛,說:“伯母,無論你相不相信,我現在是秦總的私人助理,那些錢是我借秦總的,我以後會還的,借據我也弄好了。”
“你少跟我說風涼話,憑你的一麵之詞,怎麼能斷定你是不是說謊呢?你要識相的話離開慕天,我保證我以後不會再找你的麻煩。”
“隻要伯母能保證秦慕天不去捉我回來的話,我現在立刻就走!”
說著,關洛臻已經起身收拾東西,走了出去,這裏她也不想再繼續住下去了,她沒有那麼多錢可以燒。
方佩瑤得意地想,我看你這回還怎麼翻身。她又趁熱打鐵地說:“伯母,等下我告訴慕天這裏的情況,讓他盡量不遷怒到您身上。”
林雨柔向來不喜歡方佩瑤,不過是為了兒子的終身幸福才勉強跟她暫時同盟的,現在結盟已經結束,她也沒必要對她客氣的了。
“方佩瑤,你還當真以為我會接受你嗎?你想得美,我在的一天,你就休想進入秦家的大門,以後這種事也少搞。”
說實話,林雨柔都討厭,更何況是秦慕天,也不知道當年她的傻兒子怎麼會看上這種貨色。
雖然兒孫自有兒孫福,隻不過秦慕天是她唯一的兒子,他的父親又不怎麼管他,隻能由她這個做母親的出手了。
秦慕天剛下班來醫院的時候,發現護士已經在收拾病床了,他驚訝地問:“這間房的病人呢?”
“中午就已經走了,也不說一聲,害我們還以為她隻是出去溜達溜達了。”小護士忍不住抱怨,絲毫沒有發現秦慕天鐵青的臉色。
秦慕天問了一下穆偉翔的行蹤,得知他在手術室的時候,他立刻讓人進去讓他出來,穆偉翔很快就出來了,還好這台手術他隻是旁觀而已,如果是他主刀的話,那就讓他等到天荒地老吧。
“說吧,找我什麼事?”
秦慕天二話不說就拉著他的領子問:“為什麼讓她出院了?”
“你說的話怎麼那麼糊塗呢?我中午的時候還跟她說讓她留一碗湯給我,難道你認為是我趕走了她?搞笑,我從中午到現在一直都在手術室裏麵,連飯也沒吃,兄弟,你是不是神經質了?”
“我沒有在跟你開玩笑,她消失不見了。”
穆偉翔也覺得事情有點大條了,立刻通知人去把監控調了出來,從穆偉翔進去之後,就隻有方佩瑤和林雨柔進去過。
秦慕天心痛地喘不過氣來,五年前是這樣,五年後也是這樣,生在秦家,他已經受夠了,他不在乎能否繼承秦家的家產,也不在乎父親能分過來多少愛,那麼多年,他還不是照樣活過來了嗎?
最艱難的日子都過去了,他的媽媽又想搞什麼?
他怒不可遏地回到了秦家老宅,狠狠地踢開了大廳的門,林雨柔心疼地說:“兒子,你可悠著點,這可是你爸爸剛剛拍賣回來的,文物來的。”
“媽,你是不是去找過她?”
林雨柔立刻僵住了,她感覺她做母親很失敗,從小到大都管不住這個兒子,她也隻是關心他,害怕他被騙,難道他有錯嗎?為什麼兒子每次都用這種凶神惡煞的目光看著她。
她淚如泉湧地說:“兒子,媽隻是關心你而已。”
“你多關心一下你自己吧,你確定你真的是關心我嗎?我警告你,以後少去找她的麻煩,不然我敢保證,你以後休想讓我再叫你一聲媽!”
秦慕天的話已經擺在這裏了,林雨柔歇斯底裏地痛苦著。
秦皓手裏執著棋子出來,見到久違露麵的兒子,連忙讓他停下來,隻可惜他連看都不看一樣,都是他造孽,如果當年他管住自己就好了。
林雨柔賴在地上不起來了,哽咽著說:“還不都是因為你,這些年,你捫心自問,你關心過慕天嗎?在你眼裏隻有那個病得隻剩下半條命大兒子,嗬嗬,秦皓,總有一天你會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秦皓剛伸出手,聽到她的話,立刻縮回了手,聲色俱厲地說:“我們都是一家人,你怎麼總是說兩家話,我看你是看誰都不順眼,既然你討厭我的話,從今天開始,我也消失在你麵前。”說實話,秦皓也受夠了,手心手背都是肉,無論疼哪一個,都會惹來非議的,而偏偏林雨柔就是一個極其敏感的人。
秦慕凡站在樓梯上,剛才林雨柔的話他已經悉數聽了進去,他發誓,他會絕地反擊,他會讓他們乖乖地跪在他母親的墓碑前,為她陪葬。
關洛臻不知道暈暈乎乎地回到了出租屋,剛才好像在搖晃的公交車中牽扯到了傷口,現在胸口是鑽心地疼。
她好想喊出聲來,疼到了骨子裏,當年的他,也是這樣吧?
能感受過他曾經感受的傷痛,沒死的她已經很滿足了,在狹小的出租屋,不僅潮濕,連最基本的家電都沒有,悶熱得有種要死人的衝動。
秦慕天很快就通知警察局的人幫忙找,自己也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尋找著,該死的女人,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傷很嚴重嗎?居然今天趁他不在就出院了,找到她之後,他非得要狠狠教訓她一頓不可。
“你到底在哪裏?”五年前,他失去了關洛臻,五年後,他不希望好不容易遇見的她又再次跟他分離,他的心很脆弱,承受不了打擊。
馬鳳鳳奇怪了,明明給關洛臻打了那麼多個電話,為什麼一直在占線?她記得她也才剛來這座城市不久吧,難道她一下子有那麼多惦記著她的朋友嗎?
她尋思著等一下再發,隻可惜再次打的時候,對方卻已經是關機的狀態了,馬鳳鳳決定這回親自出馬了,去實地考察一下是不是她在故意放她鴿子。
與此同時,秦慕天也找到了關洛臻出租屋的地址,同時手機也一直沒停著,一直在打她的電話,他隻希望她能接一下,確定她平安就夠了。
馬鳳鳳先一步趕到了關洛臻的出租屋,大聲地敲門,這姑娘終於耷拉著腦袋出來開門了。
隻可惜馬鳳鳳敢進去不久,秦慕天也來了,馬鳳鳳隻能暫時先躲起來,正好也可以看一下大老板的深情。
秦慕天進來之後就四處打量著這間房,典型的貧民窟的房子,隻是一個單間而已,連基本的設備都沒有,不過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收拾得倒也幹幹淨淨,想必她是極用心的。
言歸正傳,秦慕天先來算賬:“為什麼一聲不吭就要走了?難道你以為我說的話都是耳邊風嗎?江寒,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對不起!”她隻是哭,她無法接受,隻想逃避,不想再次被人質疑,尤其是被他的家人,因為那樣,會讓她想到悲慘的過去。
“所以你是怎樣打算的?”秦慕天冷哼著,恨不得揉碎她,伸出手卻是很輕柔地拍著她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