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天狠狠地拒絕讓關洛臻繼續留在百貨事業部,並對辛濤說:“這幾天我會安排另外一個實習生張明菲過來。”
辛濤作為一個下屬,隻能聽從安排,不過打心眼裏覺得,讓一個高材生去當明星助理,未免也太欺負人了。
關洛臻得知消息的時候並不驚訝,原本以為至少也會遲一點表態的,沒想到這一天那麼快到來,終究,他還是為了他最愛的女人一點都不顧及她的感受。
也罷,去就去,誰怕誰,方佩瑤是秦慕天唯一愛過的女人,而且愛之深,很難想象。
一直以來,她都很羨慕方佩瑤,羨慕她輕而易舉就能擁有秦慕天,而她作為一個第三者,什麼都沒有。
秦慕天開口:“明天你不用去公司上班了,直接去片場報道吧!”
“好,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秦慕天驚訝地問:“什麼?”
關洛臻畢竟有點難以啟齒,她支支吾吾地說:“我希望你能最後再幫關家一次,就當是我求你的,錢……以後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這一刻,秦慕天倒是覺得有那麼點諷刺,她沒有一點反抗,不惜為了關家以此為條件,連嫁給他也是因為關家,他有些好奇,她口口聲聲說愛他,到底是真是假!
盡管關洛臻很懷念在百貨市場的工作,不過她還是毅然決然地奔赴了刑場,炎熱的太陽,頭上都是汗,身上還得抱著厚厚的戲服,熱火朝天。
片場中的方佩瑤表現不是很好,一連,最後導演終於怒不可遏地說:“你到底懂不懂表演?如果你不會的話,我不介意製片人再找另外的明星過來,真是讓人太失望了!”
張靜站出來,怒氣衝衝地質問著:“導演,你知道你罵的人是誰嗎?我們方姐可是要嫁給秦家的人,我看你以後吃不了兜著走!”
導演一聽說秦慕天的名字,立刻兩眼放光地陪笑著。
關洛臻靜靜地站在一邊,本來就已經習慣這個世界是用兩種眼光去看待人的,而她隻是一個小小的助理而已,一個徘徊在社會最底層的小助理。
“嘔!”
關洛臻站在洗手間裏麵,看著鏡子中憔悴蒼白的自己,臉上沒有一點光澤,加上這些天胃口不好,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了,剛才還吐了,渾身都不舒服。
剛出來便看到人頭攢動,所有的人都睜著好奇的眼睛跑到了方佩瑤周圍,因為秦慕天來了!
這個人神共憤的帥哥,簡直驚為天人!
方佩瑤嬌羞地拿著紙巾給他擦汗,盡顯溫柔,還說:“慕天,天氣太熱了,以後你還是別來探班了吧!”
剛從洗手間出來的關洛臻一聽到他們的消息,就立刻又跑到了洗手間,開始大吐特吐起來,可是胃裏空空如也,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吐的了。
抬起眼,看到鏡子中出現的人,她眼眶發熱,什麼都沒說。
“隻要你開口求我,我保證一切都會回到原來的樣子。”
關洛臻心如止水地笑著說:“這一切都是我選擇的,商人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畢竟你也幫了關家那麼多忙。”
她沉默地離開,繼續做著助理的工作。
可能是秦慕天在場的緣故,急於表現的方佩瑤發揮得很好,後麵的幾個鏡頭居然都是一次性全過,結束的時候,她緊緊地抱著秦慕天,開心地說:“謝謝你能來!”
張靜用胳膊肘捅了捅關洛臻,沒好氣地說:“你不去幹活,在這裏幹什麼?你以為你能勾搭上方姐的男人幻想一步登天嗎?”
“我沒有,我馬上去做事!”關洛臻低眉順眼地說,如果是以前的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回擊,隻是今時今日,她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勇氣。
越長大越孤單,這輩子她還會遇到能跟她走到白頭的人嗎?
剛到車裏拿了劇本,接著又接到命令去買咖啡,她忙得像個陀螺一樣,一刻都不得閑,而秦慕天卻是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待在片場,眼神除了少數時間是在方佩瑤身上外,剩下的時間全都聚精會神地看著關洛臻如何忍氣吞聲。
剛買了兩杯咖啡,在路上已經很不舒服了,天旋地轉,她完全看不清眼前的路,一路上都是摸索著回來的,不行,她待不下去了,必須要請假回去休息了。
方佩瑤伸出手準備接過咖啡的時候,關洛臻卻在那一刻手一滑,她驚慌失措地說:“對不起,我剛才有點暈眩!”
張靜一來就是巴掌,指著她的鼻子說:“你到底有沒有腦子?你知道方姐是公眾人物,她是多麼重要,你居然弄傷了她!”
“對不起!”關洛臻真誠地說。
方佩瑤嚶嚶地哭著,說:“慕天,你看我的手,本來就已經夠醜了,現在還燙傷了,我以後怎麼見人呢?”
“何必在乎別人?你有什麼機會我都可以給你!”秦慕天說話的時候一直都是注意著關洛臻的眼睛,看到她心平氣和的樣子,再看到她臉上的巴掌印,此時此刻,他都快氣炸了。
張靜還在頤指氣使地說:“你趕緊再去買一杯,不然明天你不用來了!”
關洛臻又出去了,回來的路上幾乎是挪回來的,差點還被車撞了,她氣喘籲籲地把咖啡端到了張靜麵前,張靜卻盛氣淩人地當眾把咖啡倒進了垃圾桶,鄙夷地說:“你買這種速溶咖啡,你存心跟方姐作對嗎?”
她確實什麼都不知道,誰都不願意告訴她,她隻是一個人摸索著去做,難道這也有錯嗎?
她看了秦慕天一眼,從頭到尾,這個男人就隻有在冷眼旁觀,沒有對他有任何一個眼神,更別談什麼幫助了,居然還說隻要她低頭,一切就可以回到當初的樣子。
本來她可以欺騙自己,讓自己過幾天清淨日子,不過她也是有原則的,畢竟秦慕天幫了關家那麼大的忙。
日子一天天地過著,關洛臻繼續當受氣的助理,她忽然發覺自己這段時間很反常,不但例假遲到,而且還經常惡心反胃,她該不會懷孕了吧?
馬鳳鳳很快就風風火火地趕過來,恨鐵不成鋼地看了片場的環境,怒不可遏地說:“走,跟我回去,憑什麼讓你伺候別人?你可是全校最有名的才女。”
關洛臻稍微張了張嘴,馬鳳鳳總在關鍵的時候逗她笑,她覺得自己很幸福,雖然老天不曾給她一個完美的家庭和丈夫,隻是有一份完美的友情,就已經足夠了,讓她感覺到有人可以依靠,有人可以傾訴。
張靜回來的時候,見到還有另外一個人在,於是不解氣地說:“希望你以後不要自己帶人過來,畢竟這是片場重地,而方姐又將會是秦家未來的兒媳婦,出了問題誰也擔當不起。”
“你這人說話怎麼那麼難聽?你知不知道……”馬鳳鳳的話及時被擋在了嗓子眼,被關洛臻拉住了,小聲地說:“鳳鳳,你先回去,今晚我再跟你說。”
馬鳳鳳偏偏不走,一直待到這場戲拍完,不過此時,已經很晚了。
馬鳳鳳扶著她,心疼地說:“你這脆弱的小身板,老這麼折騰,我看你還能活多長時間,對了,今天在片場沒好意思,趕緊跟我去看看,要是這個時候懷上孩子,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鬥小三了。”
可是關洛臻卻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其實我才是真正的小三!”
這一切別人不清楚,可是關洛臻太清楚了,從最開始第一次跟秦慕天相遇到現在,隻要稍微花點時間想一下,她就完全把思路理清了,她從來都是秦慕天的備胎。
也罷,她扔掉了馬鳳鳳準備的東西,坦然地說:“既來之則安之,我先回去了。”
馬鳳鳳不依不撓地說:“你還要回去那個鬼地方見那個人?”
“反正也沒有幾天了,正好也可以收拾一下東西!”隻有她知道自己打的小算盤,她隻想跟秦慕天多相處幾天,如果她懷上孩子的話,也可以讓這個不幸的孩子跟自己的父親多相處幾天,因為以後再也不會有機會了。
自從關洛臻當了方佩瑤的助理之後,每次秦慕天無論多晚回來都是空無一人,每每等他辦完公務很久之後,她才邁著疲憊的身軀回來,之後立刻倒頭就睡。
他不可能是同情她的,這個為了錢什麼都做得出來的女人,他憑什麼去關心她?
關洛臻回來的時候看到客廳裏麵還有光,她摸黑做了碗麵條,吃了兩口又放下了,沒有一點胃口,突然酸水上湧,她馬上跑去洗手間。
吐完之後舒服很多了,她看到鏡子中的秦慕天,笑嘻嘻地說:“你怎麼還沒睡?不會還在等我回來吧?”
秦慕天不會承認,但是他用行動去代替了自己的回答,他發狂地想念著她的身體,她的淺唱低吟,誰都不知道,回來見不到她人的時候,他真正後悔做了這次決定。
三不做兩步走抱起她往房間裏走,他要教訓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從來沒在他麵前撒嬌低頭,今晚就看看她在他身上如何求饒。
剛完事,大汗淋漓而睜不開眼睛的關洛臻已經睡著了,秦慕天用毛巾擦了擦她的身子,把她摟進懷裏,這才幾天,他發覺她竟然已經瘦成這個樣子了。
大半夜接到電話,關洛臻接了起來,就聽到張靜地大喊:“趕緊過來片場,不然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可是腰間緊摟的鐵臂讓她不忍放開,隻要一下下就好,讓她再感受最後的一點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