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瑾寒聞了聞,什麼也沒說,隻是微笑著看著戴清歌。
戴清歌噘起嘴唇。“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我說的對嗎?什麼事這麼好笑!”
“你是對的,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找到李燕時,她為什麼會死?”高瑾寒反問她。
戴清歌搖了搖頭他不知道。
高瑾寒小心地說話:“也許這是個巧合,也許李燕對某些人沒用,他們就把它拔掉了。”
這就是他所說的一切,但他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
下藥的是李燕幕後的人,他的目標是跟蹤李燕,找到他背後的人,但李燕死了,線索就被打破了。
現在他唯一能做的似乎就是直接去找瓦西斯,但如果出了什麼差錯,他就得直接去找瓦西斯的人。
而西方從來就沒有不邪惡地方,是國際上最大的黑手黨組織,而他也不是對付穆世石那麼隨便就可以對付瓦西斯的。
他知道得太清楚了。
“巧合嗎?“戴清歌微微皺起眉頭,顯然不相信。
“你該帶阿亮去散步了,否則他會和拉布拉多一起跑出去的。走吧。”高瑾寒把戴清歌拉起來,在她的前額上親了一下,然後把她推出去。
戴清歌擔心地點頭。
雖然莫卡斯把高瑾寒的病情告訴了戴清歌,但他沒有告訴她高瑾寒吃的藥是瓦西斯的七歲女兒研製的。
即使戴清歌知道李燕和瓦西斯的關係,她也不會想到李燕的死會對高瑾寒有什麼影響。
戴清歌走下樓梯,看見阿亮開著車在大廳裏轉來轉去。拉布拉多跟在他後麵,和每隻狗玩得很開心。
阿亮打得很賣力,他回頭看見戴清歌下樓來,他停住了。
“親愛的,現在我們要把拉布拉多帶出去!”戴清歌蹲下來,擁抱著阿亮,捏捏他的臉。
這些天,她有空的時候會把阿亮帶出去轉轉,而他則更外向一點。
溫馨早些時候公布了阿亮的檢查結果,結果並不像預期的那麼糟糕,而莫克說他可能會早死,這是最糟糕的情況。
情況沒那麼糟糕,但阿亮的體質很差,因為胎兒缺乏母親的營養,抑製人工胎兒腔內的生長,健康狀況很差。
隻要細心照料,他的體質會恢複的,這應該被視為一個壞消息。
與高瑾寒的情況相反,阿亮的情況是樂觀的。
戴清歌一想到高瑾寒,心就沉了下去。
如果有一天,必須麵對高瑾寒離開這個世界的事實
不可能的。
戴清歌搖了搖頭,這是不可能的。
她和阿亮散步回來,看見別墅門口有一輛黑色轎車。
她熟悉那輛車,溫馨的車,這是個奇怪的名字。
她和阿亮匆匆走了進來,看見高瑾寒和高明麵對麵地坐在大廳裏。仆人們被叫走了。
他們倆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氣氛很嚴肅。
但是高明是認真的,高瑾寒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戴清歌走近時,聽見高明生氣地說:“你在聽我說話嗎?”
阿亮邁著短腿小跑過去,抱著高瑾寒的腿,若有所思地望著他:“爸爸。”
高瑾寒伸出手去拿起了阿亮,他把阿亮放在膝蓋上。
戴清歌也坐在高瑾寒旁邊,警惕地看著高明。
也許叫慣了,高明張開嘴就是:“清歌。”
戴清歌微微皺起了眉頭。“高先生。”
高明的臉上毫無表情,他的王立友的偽裝已經暴露了,現在他在戴清歌麵前也不必保持溫柔的外表了。
這時,高瑾寒平靜地說:“你說什麼,我需要仔細考慮一下,這對我沒有好處。”
高明咬緊牙關:“王氏,我會把王氏還給清歌。”
戴清歌一愣,王氏給她?你什麼意思?
她好奇地看著高瑾寒,高瑾寒用另一隻手拍拍戴清歌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
可是戴清歌模模糊糊地看出,高明大概是在和高瑾寒談一筆交易,而高瑾寒有一種漫不經心的神氣,他不想同意。
看到高瑾寒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高明馬上轉過頭來看著戴清歌:“戴小姐,我想出國,可是我妹妹的身體承受不了痛苦,所以我想讓她留在中國,所以我想問問你。”
也許是因為他之前叫過“清歌”,但戴清歌不領情,陌生的回了一個“高先生”,高明也改了一個陌生的名字。
高明看上去很真誠,但戴清歌不明白。
高明打斷了高瑾寒的話:“王氏的股份過手手續必須盡快發出去,一個月以後,我就不在乎高燕的死活了。”
高明沉默了一會兒,他說“是的”,然後站起來要出去,臨走前,他又深情地看了戴清歌一眼,眼裏流露出真正的懇求。
直到高明出去,戴清歌才問高瑾寒:“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她說話的時候,她派了一個仆人把阿亮帶走玩了。
李燕在瓦西斯是個雖小但相對重要的人物,他死得如此突然,以至於高明發現瓦西斯出了什麼問題,所以他要回總部去核實一下。
他認為高明是一個非常有趣的人,以前他一直反對他,但現在讓他幫助照顧高燕。
戴清歌點了點頭,明白了,然後問他:“你問他王氏是什麼?”
“王氏來就是你的,為什麼不呢?”高瑾寒把一根手指放在戴清歌的前額上。
戴清歌喘著氣說:“王立友真的是我叔叔嗎?”
高瑾寒冷哼:“那當然。”
如果王立友本人不是戴清歌的舅舅,高瑾寒在兩年多前接近戴清歌時,就可以讓高明扮演王立友了。
戴清歌沉思了一會兒:“我以為都是假的。”
既然知道王立友是一個人化裝的,她以為王立友不是她的叔叔,她以為高明也是化裝成王立友的人,有人偽造的。
王立友是她的舅舅。
高瑾寒隻是揚起眉毛,對她的話一聲不吭。
戴清歌又有了一個想法。
“當高明還是王立友的時候,他為什麼要接近我?就為了帶走我的孩子?但當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我並沒有懷孕。”
這些天發生了許多事情,她沒有時間去處理。
高瑾寒縮回手,伸直身子,從容地說:“我覺得你應該再想想,他為什麼要裝成王立友呢?”
戴清歌下意識地問:“為什麼?”
後來,她對自己說:“這是命運的安排嗎?”
高瑾寒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他問她:“你認為高明最重要的是什麼?”
戴清歌幾乎脫口而出:“當然是高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