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若彤搖了搖頭,“我不回去了。”
戴澎會讓她打掉孩子,嫁給暴發戶的兒子,但她不會。
她戴若彤前二十六年,一直生活在悲劇之中,人非人鬼非鬼,不想以後的生活也被戴家人左右,讓悲劇繼續延續下去。
她不想那樣。
戴澎很快把目光從戴清歌身上移開,假裝沒看見她。“你別無選擇。”
戴若彤並不愚蠢,她知道唯一能幫助她的人是戴清歌。
她轉過頭看著戴清歌,眼裏充滿了懇求:“戴清歌,你能再幫我一次嗎?”
戴清歌猶豫了,但後來她把戴若彤從高瑾寒手中救了出來,又幫助了她,沒什麼大不了的。
再說,戴清歌作為一個女人,是受不了的。
在戴若彤懇求的目光中,她走上前去,站在戴澎身邊:“戴老先生,在他這個年紀,難道沒有想過給自己做點好事嗎?戴若彤是你自己的孫女,你是和她一起長大的,她現在可能隻是你眼中的一個工具,讓你自己受益嗎?”
她甚至不說“爺爺”,因為她不再把戴澎當成爺爺了。
戴澎的臉變冷了,眉毛因憤怒而顫抖:“你既然同戴家斷絕了關係,就不要幹涉他們的事!”
“好吧,我們談點別的吧。”
戴清歌臉上帶著公事公辦的神情:“戴家一半的股份會還給你,你可以讓戴若彤出國。
即使戴清歌把一半的股權給了戴澎,她也能賺錢,反正她也沒有多少精力對付他。
戴澎雖然極端唯利是圖,道德上也有缺陷,但卻非常善於經商。
雖然戴石是被戴清歌以王氏的名義買走的,但是一直沒有怎麼處理,現在是時候處理了。
“你說什麼?”戴澎懷疑他聽錯了。
戴清歌想把戴氏公司一半的股份還給他?
戴清歌的語氣是譏諷的:“不相信我?我們可以馬上找個地方談談。”
她能理解戴澎的心思。
象戴澎這樣一個隻關心利益的人,是不可能把他所有的東西都捐出去的,他覺得戴清歌是在欺騙他。
戴澎被戴清歌的話嚇了一跳。
戴清歌和戴澎打了這麼長時間,她當然了解他的心理,知道他決不會拒絕她的提議。
戴若彤震驚地看著戴清歌。她現在看不到戴清歌了。
“是的,現在。”戴澎喊道,眼裏閃著精明的光芒。
戴清歌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微微一笑,其中的諷刺意味是顯而易見的。
戴澎知道戴清歌是在嘲笑他,但一想到他50%的股份會回來,他就感到羞恥,假裝沒看見他。
戴澎既沒有骨氣也沒有尊嚴。
當時,收購戴氏,都是由戴清歌一手執行的,雖然一直以王氏的名義,但她仍有絕對的權利來處理。
但是當她去拿文件的時候,她遇到了一個問題。
“對不起,小姐,這需要王立友先生簽字。”
戴清歌的臉色變了,她對所發生的事記得很清楚,文件沒有問題。
戴澎也變了顏色:“你在跟我開玩笑吧?你確定王立友會幫你簽字嗎?”
聽到戴清歌將一半的股份轉讓給她,他太高興了,隻記得那天是戴清歌買的,卻忘了還有王立友。
戴清歌瞥了戴澎一眼,什麼也沒說,站起身去叫王立友。
“叔叔,我有事要問你。你什麼時候插手過戴氏的股票?”戴清歌的聲音裏有一絲疑問。
韓立偉事件最後一次曝光時,王立友說了一句使戴清歌對他反感的話。
這一次,更讓戴清歌對他多了幾分反感。
“清歌是什麼意思?”王立友的語氣一如既往地溫和而從容。
戴清歌強調說:“請先回答我的問題。”
“一個過程而已,別擔心,我讓人過去處理,我這邊還有事,先掛掉。”王立友把它遞了過去,掛上電話,顯得很忙。
“喂?”戴清歌還沒說完話,王立友就掛斷了電話。
但王立友一向是個守信用的人,不久就有人來履行諾言了。
王立友也有股份,但股份是戴清歌所有的,所以王立友不必簽字。
轉賬很順利。
就在她要簽字的時候,戴若彤突然攔住戴清歌說:“實際上,我不值得。”
戴清歌毫不猶豫地把戴若彤的手推開說道:“廢話少說,這是我的交易。
當她簽字時,她已經寫完了。
最後四個字加重了,她想看戴澎一眼也看了一眼。
戴澎持有大量戴森的股票。
戴清歌在最後還是有些委屈,冷笑了出來:“逼著這兩種孫女斷絕與戴家的關係,戴先生真有辦法。”
戴澎無法反駁戴清歌的話,便冷冷地哼了一聲,匆匆走開了。
當她看著戴澎離開時,戴若彤說:“我無法報答你為我所做的一切,如果你將來需要什麼,盡管告訴我。”
“別這麼說,你隻要照我剛才說的去做就行了。”看在上帝的份上,她根本不在乎。
戴若彤深吸了一口氣,說:“雖然爺爺暫時不會強迫我嫁給別人,但我還是想出國。”
你現在不強迫她並不意味著你不會。
戴若彤很了解戴澎的性情。
在她鼓動戴澎強迫戴清歌嫁給李家輝之前,她就知道這一點了。
戴澎沒有家人,隻是她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會成為戴澎的利潤創造者之一。
這可能是業力。
戴清歌是正確的,沒有人能一直做他們想做的事。
償還你所欠的。
戴清歌並不驚訝戴若彤會這麼說,但她問戴若彤:“嗯,錢夠嗎?”
出國的費用對戴若彤來說曾經不是問題,但現在不是。
戴若彤會以為戴清歌在嘲笑她。
但是現在,在戴清歌一次又一次地幫助她之後,她不這麼認為了。
她隻是笑了笑,搖了搖頭:“是的,謝謝你。”
“走吧,我送你。”戴清歌說,上升。
戴若彤曾是大戴小姐,在江海市也是一位高級女士,也曾被人追捧,在外界享有盛譽。
但是現在,不得不去國外過舒適的生活,原來是戴清歌,她一直沒能送走她。
命運,真的不可思議。
戴若彤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趾,然後抬起頭:"我這次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戴清歌無形地點了點頭:“一定會再來的。”她有一種預感,戴若彤還會回到江海城。
“嗯,我走了。”戴若彤的表情很尷尬。
“嗯,我們走吧。”戴清歌眨了眨眼睛,如果她非走不可,為什麼要留呢?
戴若彤轉過頭去,看上去很不自在。
當戴清歌被搞糊塗的時候,戴若彤突然鬆開了手提箱的把手,給了戴清歌一個快速的擁抱,然後迅速鬆開了箱子,拿著行李過了安檢。
戴清歌站在原地,雙手發抖,機場多年來一直擠滿了人,我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有那麼多人在路上。
當她再次抬頭時,戴若彤已經不見了蹤影,她甚至覺得戴若彤給她的擁抱是一種幻覺。
但是她確信她不會後悔幫助戴若彤。
她相信下次再見到她的時候,她會看到一個全新的戴若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