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清歌說話時坐在他對麵。
當服務員來問她點餐時，戴清歌笑著說:“請來一杯藍山。”
韓立偉溫和地看著戴清歌：“好久不見了，你好嗎?”
“還可以，隻是有點忙。”
戴清歌看得出韓立偉有些話要說。
韓立偉點點頭，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便帶著好奇的神氣說:“我聽說，你是在查你父親吧?”
“韓叔見多識廣，沒想到韓叔叔這麼關心我。我以為韓叔更關心的是收購代氏。”
戴清歌端起麵前的水，抿了一口，唇上的笑容更濃了。
果然，韓立偉和這件事有關?
那麼他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呢?
“王氏集團的根深樹大，我相信收購戴氏會發展的更好，我們這個行業的人，不管是自己做的還是賣給別人的，都希望自己創造的東西能發展得更好。”
韓立偉說出了大概的意思，而且好像看得很清楚。
戴清歌看著他，發現他的臉並沒有什麼毛病。
但是因為高麗清，戴清歌再也不能信任韓立偉，還是留下了心。
“韓叔叔的心情很好，我希望戴家的其他人和你的想法一樣。”戴清歌又從她麵前的杯子裏拿了一杯飲料。
韓立偉的眼睛微微有些變化。
戴清歌看見他的眼睛盯在水杯上，嚇了一跳。
但為時已晚。
她覺得自己的腦袋沉了下去，接著她聽見韓立偉在街對麵問她:“你懷疑誰會傷害你父親?”
戴清歌覺得她的腦袋沉了下去，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但她有意識地試圖控製它。
她看到韓明的嘴唇在動，但她聽到他說:“說出來。”
“我懷疑是戴家人。”
“清歌!你為什麼在這裏?”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插了進來。
戴清歌一時恍惚，回過頭來，看見一個姑娘從鄰桌走來。
“嗯，我在這裏有事，你為什麼在這裏?”
劉倩走了過來，臉上帶著有點困惑的表情看著戴清歌，摸了摸她的額頭。“你怎麼看起來這麼呆滯?你怎麼了?”
“我”她在跟韓立偉說話。
戴清歌想了想，朝對麵望去。
對麵的座位早就空了，韓立偉不見了。
“你沒事吧?”劉倩看到她凝視著相反的位置，不禁大聲疑惑起來。
此外，戴清歌現在看起來還是有點傻乎乎的。
“小姐,你的咖啡。”正在這時，戴清歌的咖啡端來了。
戴清歌揉了揉太陽穴，看著服務員，有些吃力地擠出兩個字:“付錢!”
劉倩見戴清歌不對勁，便緊張地問她:“到底怎麼了?”
戴清歌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但她想不出有什麼不對勁。
她的頭還是有點重。
“我剛和韓立偉叔叔坐在這裏，”戴清歌轉身對劉倩說。“你過來的時候看到坐在我對麵的那個人了嗎?韓立偉,韓明的父親!”
“哦?”
劉倩看上去很困惑。“不是高瑾寒嗎?”
她剛走到這裏，就看見一個人坐在戴清歌對麵，她以為是高瑾寒，其實不是。
戴清歌搖了搖頭，她記得很清楚，那是韓立偉，可是她記不清了。
戴清歌拍拍劉倩的肩膀:“沒關係，我得回家了。
“啊?”劉倩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戴清歌就迫不及待地離開了。
當她開車回去時，她感到有點頭暈。
汽車停在別墅門口，她很快地走了進去。
高瑾寒最近一直待在家裏，戴清歌不讓他在公司工作，也不讓嶽北把文件帶回家。
她一進門，就聽到廚房裏有響聲，便徑直朝廚房走去。
高瑾寒聽見身後有腳步聲，知道是戴清歌，他頭也不回地說:“等一下，飯很快就好了。”
戴清歌現在吃不吃無所謂。
她走過去，拉著高瑾寒的手，神情非常嚴肅。“高瑾寒，韓立偉剛才在找我，我和他出去喝咖啡，但他在路上問了我幾個問題，我不記得了，我不記得我說了什麼，然後劉倩突然出現了，他消失了?”
高瑾寒突然轉過身：“什麼?”
戴清歌搖了搖頭，臉上帶著懷疑的表情。“我不知道，”她說。
高瑾寒慢慢地關了火，拉著戴清歌的手，把她領進大廳。
他讓她坐在沙發上，認真地看著她，聲音慢慢地，帶著一絲安慰:“慢慢告訴我，別急，怎麼了?”
戴清歌看著他的黑眼睛，點了點頭。
高瑾寒問她:“韓立偉為什麼要找你你?”
“他說好久沒見我了。”
高瑾寒的臉沉了下來，嚴厲地說:“他說要見你，你就去嗎?你是個傻瓜嗎?”
戴清歌絞著手指，默默地低下頭：“我沒想那麼多。”
看到她這樣，高瑾寒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他站起來，給了她一杯水，說:“先喝吧。”
戴清歌的腦子仍然有點發昏，她拿起水喝了個精光。
她抬起頭，看見高瑾寒嚴肅的臉坐在她對麵，她咬著嘴唇，過了一會兒，弱弱的說:“現在好多了。”
高瑾寒聞了聞，微微皺著眉頭:“怎麼了?”
戴清歌回來的時候，那一連串的話說得那麼急，那麼急，高瑾寒隻能明白她和韓立偉是去喝咖啡了。
“以前，我的頭有點暈。”戴清歌伸出手拍拍自己的頭。
高瑾寒聯係了她，說:“韓立偉給你下藥了?”
“我隻是喝了一小口水。”
戴清歌微微皺起眉頭，小心翼翼地回想起當時的情景。
“然後我覺得我好像說了什麼，但我不記得了，然後劉倩突然出現，叫我，我醒了過來，但坐在我對麵的韓立偉不見了。”
這杯水肯定有問題。
她對韓立偉很警惕，可是忙了一天之後，她又軟弱了，在這樣一個公開的地方，她又放鬆了警惕。
高瑾寒聽了她的話，原來皺著眉頭，皺得更深了一點。
他什麼也沒說。他站起來打了個電話。
戴清歌看見他站起來，也想站起來，高瑾寒向她瞥了一眼：“坐不住？”
他的聲音很小，但很嚴肅。
戴清歌吃了一驚，又坐了下來。
高瑾寒意識到他的語氣太過分了，就伸出手去摸她的頭：“我去叫醫生。”
然後高瑾寒去廚房拿了他的手機。
戴清歌坐在那裏等著他，看著他手裏拿著手機走過來。
醫生很快就來了，是個戴眼鏡的年輕人，麵容清淨，麵容溫和，但多少有點敬畏。
醫生的臉色異常蒼白，幾乎是透明的，但還算健康，這大概是因為他一直在室內活動。
他一進門，就徑直朝高瑾寒走來，邊點頭邊極其尊敬地說:“先生。”
高瑾寒站在戴清歌旁邊，摟著她的肩膀，點了點頭。“莫醫生，先給她檢查一下。”
莫醫生看著戴清歌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