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她提到這些事情,她就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撕開了一個洞。
“沒有必要解釋,”戴清歌重複道。“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我隻是希望你能讓我擺脫困境。
當戴清歌想起劉紅豔洛的話時,臉上閃過一絲諷刺,她不需要解釋。
高瑾寒本來可以為他的祖父和紀含香訂婚,他本可以妥協一次,然後再妥協兩次。
也許,下次,是給他爺爺的。
那個司機大叔說的是對的,富家子弟,沒人是真的。
此外,高瑾寒將繼承基爾家族。
她真的逃不掉。丟失的孩子是她的錯。
所以她應該生活在悔恨中。
另一方麵,高瑾寒選擇了他的祖父和紀含香,現在,如果他想回去,她負擔不起。
高瑾寒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慢慢地攥緊了,他的身體看起來很僵硬,整個身體就像一根繃緊的繩子。
過了一會兒,他慢慢地抬起眼睛看著戴清歌,眼裏滿是破碎的星星,聲音仿佛從深海裏傳來。
“我讓你走了?誰讓我脫身的?”
高瑾寒這樣望著戴清歌,用他的黑眼睛,這是她第一次看得見的。
那就是,破碎和悲傷。
這種情緒對高瑾寒一點也不合適。
戴清歌突然失去了理智,女人天生心腸軟。
此外,在她看來,高瑾寒是一個無所不能的人。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得工作,我要走了。”
戴清歌拿起包就匆匆出去了。
戴清歌整個下午都心不在焉,工作時也有些恍惚。
最後,該回家了,她不想加班。
到了公司樓下,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孫偉明臉上帶著燦爛的微笑,聲音清脆:“清歌。”
“孫大哥。”
戴清歌在走上前去之前做了一點工作。
“你回來時怎麼不告訴我。”孫偉明舉起手來,好像要摸她的頭,但又縮回去,好像在想什麼。
戴清歌假裝沒看見他,微笑著說:“我想請你吃完飯再過來。”
她離開後,隻給兩個人發了電子郵件。
一個是劉倩,另一個是孫偉明。
她戴清歌可以自由地去找劉倩,因為她知道劉倩有一個粗心大意的性格。
劉倩沒有細想很多事情。
另一方麵,孫偉明有一顆脆弱的心,有著成熟穩重的年齡,善於探索。
她總覺得她不能對他隱瞞什麼。
再說,他是個醫生
孫偉明笑了,把手伸進褲兜。
餐廳。
孫偉明優雅地切著牛排,平靜地說:“這兩年你都做了些什麼?”
“和現在一樣,工作和學習,都很充實。”戴清歌切牛排時停了下來。
孫偉明緩緩一笑:“你的誌氣不那麼重,應該有一份美麗的輕鬆。”
戴清歌笑著開玩笑說:“我生來就是美麗的。不要太漂亮,給那些未婚女孩一條出路。”
“很好。”孫偉明嘲笑她。
戴清歌也笑了笑,以為隻要換個話題就夠了。
但孫偉明接著說:“我想戴叔叔也是想讓你過得舒服些。”
戴清歌的臉色有點呆滯,刀叉也放下了,臉色也有點發黑。
她回到江海城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她的父親戴莫寧。
“我很抱歉。”孫偉明見她神情緊張,心中一緊,知道戴莫寧是戴清歌就會難過地提起,他就會提起。
他孫偉明隻是覺得有點生氣,戴清歌,他是看著長大的。
從她的童年到她的少年時代,他一直與她交往。
他既是她的兄弟又是她的父親。
戴清歌垂下眼睛,遮住了她的表情。她說:“我沒有找到我的父親。我叔叔說完全不會說的。”
他死了。
韓明說過她父親死了。
但她怎麼能相信呢?
但在王立偉幫助她找到它之後,她卻無能為力。
王家是北方最富有的人,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幫著找個監獄,並不難。
可是,他們真的沒有找到。
王立偉耐心地讓他的人幫忙一次又一次地尋找,真的沒有消息。
孫偉明問她:“你的叔叔?”
戴清歌把頭再低下去一點,聞了聞。“王立偉,江陰之王。”
孫偉明的臉上掠過一絲驚訝。
戴叔叔結婚後,搬到孫偉明的隔壁。
母親的身體有些不足,經過幾年的護理,才開始準備懷孕。
正因為如此,戴莫寧是戴家的長子,而女兒比二兒子戴元明的女兒小兩歲。
然而,幸運之神並沒有降臨到戴清歌的家人身上。
戴媽媽在生戴清歌的時候死於難產,戴清歌出生時孫偉明五歲。
他對戴嬸的印象是一個非常溫柔美麗的女人。
但那時他不認識他母親的家人。
孫偉明地輕聲歎息道:“我還以為他不是皇室的一員呢。”
“我仍然覺得很難相信,當我的哥哥,十多年前,我一直相信我的父親還活著,我相信有一天他會回到我身邊,我可以和他團聚,我一直相信,我相信了這麼多年。”
戴清歌發脾氣,語無倫次,淚水像破碎的珠子一樣從她的臉頰上滾落下來。
她隔著桌子的胳膊繃得緊緊的,纖細的手鼓得鼓鼓的。
孫偉明後悔提起戴神父,但是他沒有任何安慰。
戴清歌骨子裏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可是她對她父親有一種特殊的感情。
等等,這麼多年了。
這件事發生時,他隻有十四歲,他不明白戴叔叔這個溫文爾雅的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
他問他的父親,但他的父親隻是搖搖頭說:“當你長大了,你會明白的。”
是的,隨著他的成長,他也逐漸懂得了。
戴莫寧不可能是這樣做的人,這種事情發生在他身上並非偶然。
不可否認,戴家的人,一定是在黑暗中火上澆油。
戴家是戴澎的衝鋒隊,戴家其他人不可能是主謀,即使心,也沒有勇氣。
當戴莫寧發生了什麼事,不是冒犯就是替罪羊。
戴家等人,就是趁此機會,偷偷地推了一把,這個家裏有很多害群之馬。
而這些話,顯然不適合現在跟戴清歌說。
孫偉明鬆了一口氣,他的心沉了下去。
他拿起薄紙,默默地遞給戴清歌。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突然跳出來,抓住孫偉明的衣領:“你對她做了什麼?”
戴清歌看著高瑾寒的突然出現,愣了半天才回答:“高瑾寒,你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