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瑾寒抬起頭來,兩眼深陷。他們似乎充滿了黑暗,難以捉摸的夜晚。
過了一會兒,高瑾寒的聲音傳來了。
“你問。”高瑾寒的聲音跟戴清歌以前聽到過的一樣好,如水的質地,悅耳地聽著挑出任何雜質。
“我就問。”主持人似乎有些尷尬:“高先生平時工作很忙,有時會談戀愛嗎?”
潛台詞是問他有沒有約會
高瑾寒似乎預料到了這一點,他平靜地說:“對我來說,工作不是最重要的,愛本身就是一件需要時間和精力的事情,花時間在這上麵是很自然的。”
他為什麼不說他結婚了?戴清歌也知道做這樣的脫口秀需要謹慎。
主人保守地問是對的,高瑾寒含糊地回答也是對的。
戴清歌的臉有點難看,這她知道,但她心裏覺得有點閉塞,就好像我突然不被認可了,不被認可了
高瑾寒既熟悉又陌生,即使他私下待她再好,也不會當著全國乃至全世界那麼多人的麵,承認娶了一個聲名狼藉、一貧如洗的女人。
電視裏。
采訪結束後,高瑾寒走出演播室,他坐立不安,解開領帶,大步走了出去。
紀含香跟在後麵,在他要離開的時候小跑到他跟前。“高瑾寒,”她說,“你現在不能走。有一個專訪。”
高瑾寒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閃開?”
紀含香的臉色略有變化,但當一名員工經過時,她很快恢複了臉色,帶著惱怒的神情說:“高瑾寒!”
高瑾寒的眼睛越來越冷:“我很忙,沒時間陪你做這件無聊的事。
說著,他毫不客氣地把紀含香推開,抬起腳走了。
紀含香握緊拳頭,咬著嘴唇,眼裏閃過一絲憂鬱。
如果高瑾寒討厭她怎麼辦?還是沒有跟她一起上節目,還是沒有辦法擺脫她,更不可能違背爺爺的意願。
高瑾寒甩了紀含香,拿出手機給戴清歌打電話。
戴清歌站在角落裏很長時間,直到她的腿酸了,然後她走到對麵廣場的一個隨便的地方坐下。
他剛坐下,高瑾寒的電話就響了。
我把手指放在上麵,然後我點擊了接通按鈕。
“在哪裏?”高瑾寒的聲音很平靜,沒有起伏,好像在最熱門的脫口秀節目上躲避她和紀含香並沒有影響到他。
戴清歌的眼睛沒有專注地望著前方,下意識地選擇了說謊:“在家裏,剛睡醒,你什麼時候回來,我餓了。”
高瑾寒是正確的,她是個說謊的好手。
高瑾寒的語氣突然緩和下來:“我馬上就回來。”
“好吧,我等你。”掛斷電話後,戴清歌坐在原地,緊緊地握著電話,連關節都白了。
她突然想起高瑾寒是個實幹家,他說過“現在回來”,一定會馬上動身的。
如果高瑾寒在自己之前回家,他就會知道她在撒謊。
戴清歌也不敢留下來。她起身開車回家。
戴清歌回到家,她把驗孕棒放在包裏,把衣服拿到浴室。
把高瑾寒蒙在鼓裏比讓他懷孕更重要。
她一隻腳走進浴室,高瑾寒用另一隻腳走了回來。
聽到浴室裏的水聲,他知道戴清歌正在洗澡,他鬆了一口氣。
他漫不經心地擦了擦臉,看上去有點著急。
就在這時,戴清歌的手機響了。
高瑾寒回頭看了看。那是劉倩的手機。
高瑾寒眼睛一亮,接起了電話,電話一接通,響起了劉倩急切的聲音:“清歌,怎麼了?為什麼高瑾寒和紀含香一起上節目?”
高瑾寒盯著她說:“劉小姐。”
反常的悅耳和一些熟悉的男音響,劉倩整個人一聽,結巴的開口:“高……高瑾寒,你好嗎,哈哈!”
劉倩默默地擦了擦滿頭大汗的額頭,高瑾寒怎麼能接電話!
“我非常感謝劉老師一直以來對我妻子的關心和愛,然而,這件事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我希望劉小姐不要插手。”
高瑾寒的聲音並不刺耳,但很平靜,聽不出他有什麼情緒。
那是因為劉倩聽不到任何情緒,那是多麼可怕啊!
“是的,是的,你說得對,我媽媽讓我吃吃飯,再見,高瑾寒!”劉倩很快掛斷了電話。
太可怕了!高瑾寒為什麼接電話?
當劉倩看到現場采訪的時候,她既好奇又擔心,但是她已經回到家鄉了,明天就是除夕了。
但是高瑾寒對清歌那麼好,他不可能虧待她!
高瑾寒朝浴室方向瞥了一眼,用手指在屏幕上一掃,刪除了劉倩打過的所有電話。
然後,高瑾寒看起來很平靜,把電話放回原位,然後轉向廚房。
當戴清歌出來的時候,高瑾寒已經在廚房裏做飯了。
“你回來了。”戴清歌走過去,站在離他兩步遠的地方,看著高瑾寒。
高瑾寒的西裝外套已經脫了,黑色襯衫的袖子卷了起來,露出了他結實的前臂。
高瑾寒薄薄的嘴唇微微貼著,短短的頭發整潔而烏黑,整個人看起來特別英俊挺拔,重心放在切胡蘿卜上,刀口起落,留下薄薄的胡蘿卜片。
高瑾寒長得好看的人,即使切菜,也是賞心悅目的。
一聽到戴清歌的聲音,高瑾寒的手就滑了一下,不知怎麼地把它割開了。
戴清歌一直在注視著他,她清楚地看見他那粗糙的手指上有一點血跡。
“你怎麼這麼粗心。”戴清歌帶著一絲責備的語氣,轉身去找他的創可貼。
高瑾寒讓戴清歌握著他的手放在水龍頭下。他把它擦幹淨後,發現它還在流血。
高瑾寒看著她,眼神讓戴清歌感到很不自在,她瘦到他貼好後,舉起來看他:“看什麼?”
高瑾寒什麼也沒說,他突然抓住她,把她摟在懷裏,把嘴唇貼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她一下,低聲說:“你氣色真好。”
戴清歌有點僵硬地推了他一下,抬起頭來:“我真的餓了。
高瑾寒沒有像她說的那樣推開她,而是問道:“你今天沒出去嗎?”
“嗯,我不能再懶惰了,我早餐後有點困,隻是睡得太久了。”戴清歌撒謊不改臉。
高瑾寒臉上很平靜,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但他的聲音裏有一種誘惑的味道;“沒有電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