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清歌的臉微微發僵,眨了眨眼睛,伸出手去,又拿了一塊放在嘴唇上。
正當她正要把手縮回來時,高瑾寒低下頭把它吞了下去。他有意無意地用溫暖的嘴唇蹭著她的手指。
高瑾寒嚼了兩遍,然後說:“它很甜。”
高瑾寒看了她兩秒鍾,把黃瓜片吞進嘴裏,繼續幹他的活。
戴清歌站在水池旁,小心地在背後撚著手。
她總覺得手指好像觸電了,有點僵硬,這使她很緊張。
午飯後,孫浩離開了。
高瑾寒讓戴清歌回她的小公寓收拾東西。
當車停下來時,戴清歌轉向他說:“我自己上去下。你在這兒等我。”
“一起。”高瑾寒打開另一邊的門,走下車,把一隻腳放在戴清歌前麵。
戴清歌的拒絕使她咽不下去,她跟著他上樓去了。
也許是因為她知道高瑾寒已經愛上了她,所以她現在和他在一起不那麼自由了。
說和做,總是在不知不覺中開始有一些收斂。
他們一個接一個地走出電梯,李欣就走在他們前麵,看上去像是要出去。
她看見戴清歌正走在她前麵,打了個冷鼻息,正要說話,忽然看見高瑾寒在她後麵。
一想到高瑾寒嚴厲的話,李欣的臉就陰了。
有一天,她看見戴清歌穿得很怪,半夜裏回家來,這樣子使她很動心。
“怎麼,隻是回來嗎?”李欣向戴清歌打招呼,然後假裝驚訝地看著高瑾寒。“你丈夫也回來了嗎?”
戴清歌和高瑾寒都沒有注意到她。
“要是你丈夫在家就好了,”他說。“它會省去你半夜回家的麻煩。
戴清歌皺起了眉頭。她知道李欣說的是最後一次。
然後她抬起下巴,以為自己把下巴拉了回去,等著高瑾寒和戴清歌握手。
高瑾寒真的停了下來。
頭兩周?
他第一次帶她去別墅的那天?
戴清歌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想解釋一下,可是她覺得這樣做太過分了。
高瑾寒回頭看了看李欣,眼裏微微一笑。“就算她給我戴了綠帽子也沒關係。至少,她的人還和我在一起。”
然後他帶著溫柔的微笑轉向戴清歌。
戴清歌被他的微笑驚呆了,感到一陣寒意從她背後升起。
李欣聽到高瑾寒的話時,眼睛裏充滿了懷疑。她指著高瑾寒說:“你。”
憋了半天,也隻擠出了兩個字:“有病!”
就在這時,另一部電梯出現了,李欣跺著腳走了進來。
高瑾寒把戴清歌帶到她的公寓門口,看見她在發呆,便捏了捏她的手指。“開門。”
“哦。”戴清歌從他寬厚的手掌裏抽出手來,去找鑰匙。
直到有一天晚上沒回家,戴清歌才覺得自己好像過著另一種生活。
“去。”
一進屋,高瑾寒就對她說了這句話,然後坐在沙發上。
事實上,她認為搬進來僅僅是為了照顧一隻小狗有點小題大做。
高瑾寒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麼,站起身來,從她手裏接過箱子,走出門去。
“不,我自己拿。”戴清歌匆匆結束了。
高瑾寒沒說什麼,隻是拖著他的長腿,飛快地大步走出去,戴清歌提著箱子跟在他後麵小跑。
這個手提箱有點大,裏麵有很多東西。當你拖動它的時候,它不會覺得很重。當你下樓時,她必須把手提箱放進後車箱。
感覺很重。
在所有的人中,高瑾寒已經在車裏了。
讓他幫忙嗎?
但是她自己說的。
高瑾寒坐在駕駛座上,從後視鏡裏看著戴清歌,發現她沒有向他求助。
等戴清歌回到車上坐下時,她已經汗流浹背了。
戴清歌剛坐下,還沒係好安全帶,高瑾寒就發動了汽車,開得飛快。
戴清歌向前傾了傾身子,撞在擋風玻璃上,她蒼白的前額開始發紅。
高瑾寒連看都沒看她一眼,但還是放慢了腳步。
戴清歌係好安全帶,揉了揉酸痛的前額。高瑾寒什麼也沒說,但她能感覺到他似乎很生氣。
因為什麼生氣呢?
對李欣之前說的話感到憤怒?
但她顯然是從他的別墅裏來的。
戴清歌轉過頭看著窗外的風景,抿了抿嘴唇。
兩人一路無言的回到雲頂灣。
汽車一停,高瑾寒就下了車,進了小屋。
他高瑾寒在發脾氣嗎?
當他小跑到屋後麵的時候,戴清歌看著他,愈來愈覺得他生氣了,可是她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得罪了他。
等她拿出提箱,慢慢拖著走進去的時候,聽到高瑾寒沒有心情的聲音傳來:“拉布拉多沒水了。”
戴清歌快步走進去,去給拉布拉多加水,然後帶著行李上樓。
她看見高瑾寒站在二樓的樓梯頂上,盯著她看。
這個男人!看到她背著這麼累也不來幫她一次,虧她以前還以為他體貼細心呢!
戴清歌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覺得心裏有個結。
戴清歌低下頭,握了握她的手,看見是很紅的。
戴清歌茫然地看著高瑾寒。
她憤怒地踢了一腳箱子,喊道:“高瑾寒。”
高瑾寒從不回頭看。“怎麼了?”
一聽到“你”這個詞,她就有點瞠目結舌。
“我沒說話就去書房了。”高瑾寒把拉布拉多推下樓梯,讓它下去,拍了拍手,站了起來,用黑色的眼睛盯著戴清歌。
戴清歌眨了眨眼睛,把頭扭開了。“你可以幫我提一下手提箱。”
“什麼也沒說。”高瑾寒揚起眉毛,冷冷地看著她,一動不動地站著。
戴清歌轉過頭來。
高瑾寒的臉很冷,但他的眼睛卻總是異乎尋常地深邃,直直地盯著她,給她一種錯覺,以為他會同意她說的任何話。
“你能幫我搬箱子嗎?”戴清歌很溫柔,但她不適合示弱。這總是讓她感到不舒服。
高瑾寒把目光移到她扭曲的手指上,看著她那不安的樣子,無聲地笑了笑,然後停了下來。
然後她走下幾步,毫不費力地拿起了手提箱。
戴清歌鬆了一口氣。她一直擔心高瑾寒會不理她。
高瑾寒把她的手提箱放在她的房間裏。他環顧四周一周,說:“我要先去書房。”
然後他轉身離開了。
戴清歌隻是把東西整理好,然後去書房找他。
書房和他的臥室一樣黑。
戴清歌一進門就感到一種深深的壓抑。
高瑾寒坐在桌子後麵,把一份文件翻過來仔細看。
戴清歌走近時,隻看見密碼學上的字,卻不知道是什麼字。
高瑾寒喊道:“你一個人坐。”
戴清歌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他對麵,沒有抬頭看高瑾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