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慈不掌兵

聽到這話,白建明總算反應過來了。

想了大半天,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好,我知道了。”

阿鬼看著白建明的背影,忍不住搖頭。

等他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夜色當真,阿鬼拿出一個小巧的屏幕,上麵有一個紅色小點正在移動。

接著阿鬼也跟著潛入濃濃夜色之中。

翌日。

明亮的總裁辦。

沈景之正專注的看文件,阿鬼輕敲了門,悄然無息的走了進來,站在距離辦公桌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

“沈總,昨天晚上……”阿鬼張了張嘴,麵上浮起一絲膽怯,“沈總,昨天我跟著白建明,盯著他回家,然後……白建明死了。”

沈景之倏地抬眸。

而與此同時,白落剛好走進來送資料,聽到這話,資料便掉在了地上。

“落落……”沈景之連忙走過來,下意識扶著白落的肩膀,害怕她會太過傷心,畢竟,白建明始終是白家的人。

“到底怎麼回事?”白落忍不住問。

沈景之責備的看了阿鬼一眼,阿鬼內心愧疚,幾乎不敢抬頭,他低垂著眼簾,艱難的開口解釋,“回夫人,本來昨天我在暗中監控著白建明,看著他回家之後,我便回去了,等早上我過去的時,白家別墅門口聚集了許多人,警察也已經拉好了警戒線。”

阿鬼說到這,忍不住有些緊張的飛速的看了沈景之一眼,接著繼續道,“我過去問發生了什麼,旁邊圍觀的群眾給我說,過來收繳物業費的,發現了不對勁,門沒鎖,他就推開門,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接著便看到了躺在浴缸中,割腕自殺的白建明,那個場景……”

白落想象了下,忍不住有些反胃。

“然後呢……”白落聲音沙啞了些,“現在他的屍體在什麼地方?殯儀館?”

“不,現在應該還在公安局。”

阿鬼剛說到這。

白落的手機便響起來,摁下接聽鍵,對麵便傳來了一個中年男人嚴肅的聲音,“你好,請問你是白落小姐嗎?你是那個白建明的家屬嗎?”

白落有些驚訝,“是的,我是他的表妹。”

“那方便你來一趟公安局嗎,是這樣子的,你表哥白建明出了些事情,你過來我們在給你說。”

警察那邊說了地址,便掛掉了電話,大概是害怕影響到她的心情,所以在電話裏,並未透露出白建明已經去世的消息。

沈景之本不想讓白落去,可是白落一再堅持,因此他便同意了。

幾個人很快來到了公安局。

一個胖乎乎的高高壯壯的中年警察,看到白落的時候歎了一口氣,“節哀順變。”說著將他們帶到了停屍間。

白建明周身蒙著一層白布,警察走過去道,“是這樣子的,叫你來有兩個原因,一是,你是他目前最親近的家屬,另外一個是,我們懷疑白建明並非自殺,我是說,他雖然是割腕,並且躺在衝水的浴缸裏,導致失血過多而死,但……我們在他的身體裏,檢驗到了一些麻醉劑的。”

“麻醉劑?”白落不禁蹙起眉頭,“怎麼會有那種東西?你們懷疑有人故意在他身體裏注射了麻醉劑,然後做出他割腕自殺的假象?”

警察點頭道,“是的,所以我找你來,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想知道,他最近得罪誰了嗎?我想知道殺害他的人,殺人動機會是什麼?”

白落被問的懵了。

她望著躺在台子上,一動不動的白建明,那了無生氣的模樣,隻覺得像是在做夢,好端端的,他怎麼可能會死?

“昨天,昨天他還生龍活虎……”白落不禁聲音帶著些顫音,心生出驚恐,就在這時,沈景之握住了她的手腕,握的緊緊的。

“別怕。”沈景之將白落摟在懷裏,接著對警察道,“白建明的問題可以問我,我是白落的丈夫。我們對白建明並不是很了解,他這個月才進入我的公司,也沒見到他得罪了誰,沒有任何異常現象。”

沈景之淡淡的解釋完,警察幾乎無話可說了,“目前來說,我們還沒找到證據,但主要這點還要看你們家人的意願,是繼續調查,還是直接火花,這個看你們。”的

說完這些,警察便不再追問,轉身離開。

而沈景之和白落他們看了一會,也跟著離開。

從公安局出來,白落對著熾熱的太陽,忽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好端端的,白建明怎麼會死?

她有些反應不過來,更加不安的是,不知該怎麼和白元亮解釋,白建明一直被白家視若掌上明珠。

若是他們出來,會是什麼反應,白落有點不敢想。

“景之……”

再次回到辦公室,白落忍不住開口,回來的路上,胡思亂想幾乎要折磨死她了,她部隊不把希望寄托在沈景之的身上。

‘“別著急,我會暗中調查的,另外,白元亮那邊大不了就一直關著他。”沈景之很直接的道。

白落沒說話。

暫時不放白元亮和白元遠,並非因為她害怕不知怎麼給兩個解釋的。

而是因為不想打草驚蛇。

畢竟,張東那邊傳來的消息是,顧連欣恐怕和外婆綁架案有關聯,目前,她隻希望張東那邊能夠好的結果。

白落這邊事情還沒處理完,沈延之那邊,卻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昏暗的房間裏。

沈延之的手一直在顫抖著,他滿頭汗珠,像是剛從地獄中醒過來一樣,“爸,為什麼要做那種事情?你為什麼?”

沈正德抬眸,看了他一眼,冷哼了聲,“慈不掌兵。”

沈延之有些說不出話,半晌才緩過神來,喃喃的解釋,“我不需要去掌什麼兵,我隻是想多分點遺產而已。”

“愚蠢,又軟弱,你以為你那個親哥哥,能給分幾個錢?”沈正德滿眼都寫著不屑,他帶著翡翠戒指,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在桌麵上敲擊著。

“那也不至於。”

沈正德重重拍了下桌子,“不至於?他都盯上你了,怎麼不至於,公司存在那樣一個眼線,你的計劃要怎麼進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