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之麵上浮起冷色。
“有沒有關係,不是你說的算。”沈延之聲音低沉道,這個白建明實在是口無遮攔,留著是個麻煩。
“確實和我沒關係啊,關我什麼事,我隻是個普通的業務員。”白建明依然不以為然,絲毫沒察覺到自己已經被盯上了。
白落懶得去關注這兩人,於是離開,但猶豫再三,還是抽空過去買了個針孔攝像機,放在自己身後的櫃子裏。
白落之前不過是普通造型設計師,還真沒遇到過這樣子勾心鬥角的事。
這次的事情算是過去了,那麼下次呢?白落不得不未雨綢繆。
一連幾天過去,似乎風平浪靜了。
這天早上。
白落在公司的月總結會議中,做上月總結回顧。
這是沈氏集團的規定,每個月都要召集集團下所有公司領導來開的一個會議。
不過這次會議,不知道什麼緣故,沈延之並未出席。
白落並未放在心上,她打開投影儀,正要講話,上麵卻一片空白。
會議上的眾人都不由愣了下,不禁小聲議論起來,白落怔神的片刻,忽然有人語氣不鹹不淡的道,“沈總,有件事我想說,最近我們本來原計劃定在上個月接受的施工項目,不知怎麼,被人搶先一步搶走了,我覺得很奇怪,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那個男人站起來,他長相消瘦,用詞嚴謹理性。
白落認得這個男人,這是所有分公司裏,性格最難纏的陳陽,他的分公司負責總部下線的施工項目,因為她目前負責的項目,和他有交集,所以她有些印象。
不知怎麼,聽到他這樣說,白落不禁心底一沉,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會議的氣氛凝重了些。
沈景之眸色淡淡,“繼續說。”言簡意賅道。
那個分公司的領導陳陽,眼神古怪的看了白落一眼,甕聲甕氣道,“我調查了一下,是因為公司內部文件被泄露的消息,這部分文件……據我所知,好像是白助理在保管。”
白落愣了下。
竟然還真的和她有關係?果然不出所料。
沈景之濃眉緊蹙,看向白落,語氣多了一絲陰沉,“白助理,有這回事麼?”他聲音低沉,透著令人呼吸不上來的壓迫感。
白落無言以對。
陳陽則接著道,“我希望沈總可以公平的處理這件事情。”似乎很有針對性的看著白落,仿佛事情已經成定局了。
所有人都在盯著白落看,那眼神中有質疑,有譏諷。
沈景之沉默不語,他深邃的眸子望著白落,似乎在猶豫。
見狀,陳陽又繼續陰陽怪氣道,“聽說這位白助理,之前便犯過類似的錯誤,我懷疑她該不會是對家派來的間諜吧,我覺得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輕而易舉的糊弄過去,必須要搞清楚才行,有些人,不管是間諜還是因為智商不夠用,頻頻犯錯,都應該給個結果才對。”
這句話一出。
周圍人都不由得附和。
儼然在逼迫沈景之做決定似得。
沈景之皺起眉頭,隨即將那份資料扔到一邊,冷冷的道,“夠了,今天的會議……”
剛說到這。
“等一下。”白落卻忽然開口,她神情淡然,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我理解各位領導目前的心情,不過,也應該留給我一個辯解的機會吧。”
她拿著優盤,走到講台跟前,將優盤插到電腦上,接著連通大屏幕,屏幕上便出現了她辦公室的畫麵。
眾人頓時議論紛紛。
“大家看到了吧,這是我辦公室的監控視頻。”
白落不慌不忙,聲音清冷的說,“上周我桌子上的合同無故丟失後,我就在文件櫃裏裝了監控器,我想不如大家一起來看看,究竟是誰在暗中泄漏公司的秘密。”
眾人隨即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
便看見時間推回到兩天前,辦公室空無一人,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走了過來,一陣翻箱倒櫃,用各種小道具,將已經上鎖了的文件櫃撬開,找出來文件。
而那人抬起頭,赫然是白建明的臉。
眾人一片嘩然。
沈景之遣散了眾人,接著找人將白建明帶了過來。
此時白建明還不明所以然,看到沈景之,還笑嘻嘻的打了聲招呼,“妹夫你找我有什麼事?”
沈景之麵色冷峻,冷冷的望著白建明,“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心裏沒數嗎?”
白建明愣了下,白落也冷冰冰道,“你千方百計來這裏上班,就是為了和我作對麼?原本還想看在你是白家人的麵子上,給你一個安身立命的機會。”
聽到她這樣說,白建明頓時明白過來,接著便看到大屏幕上,自己偷拿文件被定格的模樣。
因此,也幹脆不偽裝了。
“白落,你少用高高在上的語氣憐憫別人,你以為你是誰?你是白家的敗類!不就嫁了個有錢人?你就無緣無故把我爸和你爸關進去,我爸說的沒錯,你就是白眼狼!”白建明破口大罵道。
白落聽得生氣,隻覺得自己好心被當成感驢肝肺。
很快,白建明就被保安給摁住了。
沈景之眸色淡淡道,“落落,你先出去吧。”
“那他……”白落下意識問。
“放心。公事公辦。”沈景之聲音溫和道。
接著阿文走上前,“夫人,我們先走吧,沈總可能有些話想說,您不用太擔心。”
白落原本就在生氣,也就沒有多想。
等下班時,白建明已經不在公司了,據說是被開除了。
白落在去詢問沈景之,可他卻閉口不答,反而詢問,“上次你外婆的事情,好像冤枉了白元遠,你打算怎麼處理?”
白落頓時糾結不已了。
不過又有點奇怪,“你怎麼知道?”
沈景之輕咳了下,不動聲色的岔開話題,“要不,等婚宴過後再說吧,免得無事生非。”他望著白落。
白落皺著眉頭,眸中寫滿了糾結。
他知道白落心底善良,雖然嘴上總是很倔強,實際上心底很柔軟。
“婚宴的名單擬定好了嗎?”沈景之於是又岔開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