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有你後悔的時候

沈景之眸色微凝,也不知道白落剛才是有意還是無意。

路過的護工聽到,立刻道,“在陽台曬太陽呢!”

白落便轉身去了陽台。

果然,外婆躺在搖椅上,靜靜的曬著太陽,白落走過去半蹲在外婆身邊,握住她皮膚幹癟的手掌,“外婆……”

才發出聲,便隱隱有些想哭,強忍著眼眶的酸澀,白落安慰自己,起碼外婆沒事。

她口袋裏還有那張照片,上麵寫著要她和沈景之離婚的照片。

但看現在的情況,白落覺得即便那個人不去綁架外婆,她和沈景之離婚可能也是在所難免的。

“落落啊,昨天去了木蘭苑,我想你媽媽了。”外婆的聲音包含著滄桑。

白落還是沒忍住,眼淚直往下掉。

她不禁開始痛恨白元遠了。

“好在老人家沒事。”

白落回過頭,便看見沈景之身旁的女人露出傷感的神情,她低聲道,“多謝關心,隻是我不太明白,為什麼說罪魁禍首就是之前的護工?”

沈景之隨即接口道,“說起來還要感謝連欣,如果不是碰到了她,可能現在還沒發找到你外婆。”

聽到這話,白落不得已抬眸,“是這樣麼?多謝了,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顧連欣麵上浮起一絲害羞,臉頰微微泛紅,“沒有景之說的那麼誇張,我也隻是碰巧。”她說著便簡單的解釋了下。

原來昨天晚上,沈景之去尋找外婆的路上,無意間出了車禍,幸好碰到了顧連欣,她意外目睹了之前外婆護工的詭異行蹤。

接著正巧從沈景之口中得知了關於白落外婆的事情,兩個人交換了信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跟著外婆的護工,找到了木蘭苑。

卻沒想到外婆果然被藏在這裏,而護工則被當場抓獲。

被警察抓住之後,護工交代了她之所以鋌而走險的原因,完全是被白元遠提出的條件給誘惑住了。

而警察聽完護工的交代,便立刻折回白家抓捕白元遠和白元亮。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對了,今天早上那個電話,是你打過來的對嗎?”顧連欣像是想起了什麼,她有點不好意思,“對不起,沒經過允許就接了電話,那是因為景之在浴室清洗傷口……”

她語氣柔和,神情真誠又謙遜。

“清洗傷口?”白落疑惑道,她連忙看向沈景之,她竟然不知道……

“隻是一點小傷。”沈景之淡淡道,“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最重要的是,現在外婆沒事。”

兩個人儼然一個陣線。

白落還有些沒問清楚,她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的確,顧連欣從開始到現在,並未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可以說一切的都很完美,正如沈景之口中所說的那樣,‘她人很好。’

這讓白落胸口悶悶的,心裏像是有個梗。

這件事情隨即告一段落。

案子被定性了,白元遠和白元亮分別被判了七年和五年半,所有的一切安頓好了之後,白落去探監。

一牆之隔的白元遠神情激動。

“落落,這次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們幹的!”白元遠麵露出急迫,他兩隻手激動地交疊著,眼眶流露出渴望,“求你了,相信你爸一次行不行!”

白落麵色冰冷,聲音淡淡道,“我已經相信你太多次了。”

就連這一次,她都幾乎要相信白元遠,可惜最後的現實,卻依然很打臉,他不出意外的再次辜負了她的信任。

“爸,我隻是不明白,在你心裏,錢就那麼重要嗎?”白落清冷的聲音透著疑惑。

“你來就是給我說教的是吧?你有那麼多錢,難道不能把我保釋出去?”白元遠一下激動了,麵色猙獰站起來。

“落落,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嫁出去之後,一點也不為我們白家著想,我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嗎?我是你爸,你的錢竟然還要防著我!要你這個畜生有什麼用?”

白落臉上浮起失望,她拿起桌子上包,“我本以為你會有一點悔過,但可能是我想多了,希望你在監獄裏能想明白你到底幹了什麼惡毒事。”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就走。

白元遠在後麵激動地大吼,“白落,你給我站住,你給我回來!我告訴你我沒綁架老太太!你愛信不信吧,到時候有你後悔的時候!我要是綁架老太太,我暴斃,我不得好死……”

白落聽著那些話,有些狐疑。

這麼多年,白元遠幹什麼都理直氣壯,就算他真的綁架了老太太,按他的性格,估計會覺得,都是自家人綁架怎麼了,又沒殺人放火。

還是說因為要坐牢,所以害怕的發毒誓?

白落懶得去多想了,現在他們被關起來,少說也可以安生幾年了。

想到這,她忽然輕鬆多了。

晚上到家後。

沈景之卻不在。

空蕩蕩的餐廳,隻有吳媽一個在忙碌,白落走過去,看著滿滿一桌子的菜肴,心情不禁有些低落。

而吳媽還在繼續上菜。

白落忍不住道,“吳媽,我一個人吃不了那麼多啊……這樣太浪費了。”

吳媽放下雞湯,又拿起一個小碗盛湯,“夫人,少爺吩咐,就算您一個人吃飯,也必須營養均衡。”

白落聽到這話,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從找到外婆那天開始,沈景之就變得很忙碌,不是應酬,就是在忙工作。

她拿起筷子,卻食欲全無。

潦草的吃了幾口,便吃不下去了。

白落剛準備走,忽然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

“嫂子晚上吃這麼點,該不會是為了減肥吧。”

白落順著聲音望去,消失多日的沈延之,正靠在樓梯邊,他舉止散漫慵懶,舉手投足透著一絲邪肆。

白落微皺眉頭,“這麼晚,你來幹什麼?”

沈延之身上帶著淡淡的酒味,似乎有點喝醉了,他似笑非笑道,“你不想知道我剛才看到什麼了嗎?”

神態又恢複了之前瀟灑貴公子那副吊兒郎當的做派。

前段時間的‘努力向上’對他來說,仿佛根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