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將手機拿過來,看著上麵閃爍的名字,嗤笑了聲,“你接這個大魔王的電話,我給你個機會,看你的表現。”說著,他摁下了接聽鍵。
在這個荒郊野嶺,隻要這個女人,嘴裏冒出一句對他不利的話,他就把這個女人嘴巴堵住,弄走她的錢,還要把她帶到和金主約定好的地方!
白落聽到他說話,心中一動。
大魔王是她給的沈景之的備注。
“落落,到家了嗎?”沈景之的聲音傳來。
白落強忍著委屈,語氣輕快地道,“嗯,我到家了。”
她要怎麼說,才能讓沈景之察覺她現在很危險,阿文也生死未卜。
她正在就糾結,那邊沈景之繼續道,“那就好。”
他似乎站在風口,電話傳來蕭肅風聲,以及路人的聲音,接著聽到了航站樓傳來的航班信息。
白落一下子渾身緊繃。
他怎麼會在機場?
“落落。”沈景之聲音略帶了一絲遲疑,接著道,“我臨時要出差,晚上不用等我了。”
出差?
白落抿著唇,半晌才嗯了一聲,“好的。”客套又生分的回答。
沈景之掛掉了電話,對麵傳來冰冷的嘟嘟聲後,一切歸於平靜。
男人鬆了一口氣,擦了下額頭冒出來的冷汗,他對這個女人的家事不關心,隻要給錢,給足夠的錢。
“二十萬未免有些太少了。”男人琢磨著,怎麼才能實現利益的最大化。
而白落此時心裏涼涼的。
本以為沈景之是她的最後的希望,去沒想到,在這個時刻,他竟然說自己要出差?這麼晚出差?
是出差,還是去看顧連欣。
想到這,她心中不由得泛起酸楚。
“多少夠?”白落聲音陡然冰冷起來,她轉頭看著這個男人,雖然被蒙住了雙眼,可男人還是心底咯噔了下,感覺好像被看穿了似得。
他猶豫了下,怕報高了她給不起,於是道,“三十萬?”
白落咬著牙,抵著後座的靠背,一點點坐直,很小的動作,卻讓她滿頭大汗,手腕傳來的刺疼,讓她越發清醒。
“我們可以做一個交易。”白落冷靜地道。
“交易?”
男人嘴唇蠕動了下,“好。”
按照白落的吩咐,男人給的白落鬆綁,接著把眼罩摘掉,而男人則帶起了麵具。
白落也不在意,她根本無意追究這個男人的身份。
“是誰派你來的,他們派你來想做什麼,他們給了你多少好處,三條信息,我可以加三十萬。”白落語氣低沉,眼底浮起一抹恨意。
男人猶豫了下,隨即將所知道的所有消息,如數告知。
回家的路上,白落不由不感慨,幸好她有錢。
她一隻手撫著手腕上的痕跡,可手腕傳來的刺痛,卻遠遠不如心底傳來的刺痛。
到家之後。
白落將錢打給男人,接著跳下了車。
吳媽看見白落,連忙上前緊張的抓住白落的手腕,“夫人,您沒事吧?您到哪裏去了?阿文到處找你。”
“阿文沒事吧?”白落想起來當時聽到的阿文的慘叫聲。
吳媽搖頭,“沒事啊,阿文說……他去樓下廁所方便,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停電了,接著等他摸著黑到了你辦公室,您已經不見了,他來回跑了很多趟,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最後手機沒電了,他剛出去……”
白落將這話串在一起,稍微一想,便反應過來了。
估摸著是阿文去樓下,停電了,然後碰到了什麼,慘叫了聲,而這邊綁匪是故意破壞了電閘,抹黑的上樓把她帶走的。
“給他說不用找了,我已經回來了。”白落吩咐了聲,便準備上樓。
吳媽捂著胸口,不停的說,“謝天謝地,謝天謝地,不然等少爺回來發現您不在,肯定會擔心死的。”
白落聽到這,動作頓了下。
心中不免浮起一絲冷意,他會擔心?此時此刻,他還在飛機上,等著和在彼岸另外一段的顧連欣會麵吧。
而與此同時,她幾乎相當於命懸一線。
這一切,沈景之絲毫不知!
白落麵上浮起失落,默默的朝樓上走去。
她本以為沈景之會是她的後盾,卻沒想到……他有比自己的更重要的人。
第二天,白落照常去上班,但是上班之前,她找了阿文,讓阿文把一個牛皮紙袋轉交給楚雲。
阿文原本就很愧疚昨天發生的事情,此時接到吩咐,立刻招辦,“夫人,我馬上就回來。”他拿起牛皮紙袋快步離開。
白落回到辦公桌前坐下,麵上浮起冷色。
“落落,你怎麼,心情不好嗎?”張佳佳啃著蘋果,隨意的走到跟前,一屁股坐在辦公桌上。
她對昨天發生的事情毫不知情,她手指點著下巴,“哦,我知道了,你和沈景之吵架啦?一大清早就板著臉,肯定是沒好事。”
白落平複下心裏的煩躁,“今天可以召集造型師開個會,我已經想到了很好的創意,足夠讓對家抄襲的作品黯然失色。”
她眼中浮起一抹暗芒。
白落不是愛找事的人,可是都被欺負到這個地步,她不能不反擊一下。
更何況,她本身就心情不好,要怪隻能怪有些人撞到槍口上了。
下午。
白落抱著資料準備去會議室,忽然碰掉了桌子上的文件,一疊檔案撒了出來,白落半蹲下來去撿。
忽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照片上那個男人,臉色黑黢黢,又十分消瘦,儼然和楚雲走在一起的男人一模一樣。
在往下一看,原來是對家那部古裝劇的製片人。
白落愣了下,忽然覺得有點可笑,那麼費勁的巴著人家,就是因為別人是製片人嗎?她將資料放到一邊,準備去開會,而此時她心裏已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晚上下班。
還沒等白落進一步想清楚要怎麼做的時候,楚雲就找上門來了。
她掐著下班的時間,將白落堵在了辦公室裏。
楚雲紅著眼眶,聲嘶力竭的問,“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好像還很委屈似得,就像是她才是被欺負的那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