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伊寧看來,白落不但敷衍她,還譏諷蔑視她。
“怎麼,搭上沈總了不起?”唐伊寧頓時火冒三丈,走上前狠狠將白落手下的畫稿抽出來,低罵了一句,“這些畫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說著直接撕碎扔到空中。
白落的心狠狠顫抖了下,那些可都是她的心血,雖然都隻是雛形。
“你發什麼瘋?”白落忍不住怒道,心疼的去撿畫稿。
這時,門吱呀一聲,又鑽進來一道身影。
“哎呀,果然不愧是快要嫁給沈總的人,不但成了總監,腰杆也比別人挺的直。”楚雲雙手環抱著胸,唇角揚起輕蔑的笑意。
這番話聽在唐伊寧心裏很不是滋味,下意識道,“就她,嫁給沈總?滑稽可笑。”
白落看著這兩個女人,一唱一和的。
而且看樣子,雖然她們一唱一和,可這個唐伊寧,好像並不知道她和沈景之真正的關係。
白落雖然性格比較單純,但又不是傻,仔細一想,就知道楚雲想利用唐伊寧折騰自己。
真是一副初中生做派。
她站起身來,指著地上的畫稿道,“這是你損壞的東西,你撿起來,修複好,放到我桌子上。”
語氣中帶著命令的意味。
這讓唐伊寧和楚雲都微微一愣,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楚雲譏諷道,“你不會以為你是造型總監,就能命令藝人了吧?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過是個服務者,你服務的對象,是我們公司最火的女明星,唐伊寧,收起你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好嗎?”
白落麵色清冷,絲毫不以為意,“小紅靠捧,大紅靠命,唐伊寧,你現在已經大紅了麼?”
現在的娛樂圈不缺乏‘爆紅’的人,但是所有爆紅的人,都隻是小範圍內、一段時間內爆紅,等這段時間過去之後,便銷聲匿跡了。
這其中的原因,不過是營銷做到位了而已,扯掉營銷,還不知道結果會是什麼樣子。
唐伊寧冷哼了聲,“事實是現在公司最能拿得出手的人,是我。”她信步走到畫稿上,鞋底狠狠蹭破畫稿。
“而這些畫稿,隨時可以找到人替代。”
白落盯著那些被蹂躪破碎的畫稿,心疼不已,那些都是她的心血!
“你,你……唐伊寧,這個項目的女主角,我認為不需要你來參演了。”白落緊攥著拳頭,指尖微微泛白。
這樣一個不懂得尊重別人工作的藝人,沒有必要花時間去塑造。
唐伊寧嗤笑了聲,絲毫不以為然,“你好像沒資格說這句話吧,趕緊把畫稿成重新畫一遍,想當總監可以啊,那就別怕別人挑刺,本來畫的就不怎麼樣……”
白落忍不住咬住牙,抬手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半晌那邊接聽。
白落道,“麻煩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短短不到兩分鍾。
於浩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什麼事?”他一邊推開門一邊問,掃了一眼,頭皮頓時有點發麻,怎麼最難搞定的人,都在這間屋子裏?
白落還沒有開口,唐伊寧便搶先質問道,“於總,不是說了讓你把白落開除麼,她怎麼還在這,能做造型的人那麼多,上不是也給你介紹過幾個麼?”
她擰著眉,一副忍無可忍頤指氣使的樣子。
於浩緊繃著臉,心底氣不打一處來,“夠了,別說了!”
唐伊寧愣了下,什麼時候收到過這種訓斥,她從進來的那一天開始,就備受公司關愛,於浩不論什麼時候態度都客客氣氣,有求必應。
現在竟然站在白落這邊?
“你什麼意思於總?把話活清楚,什麼叫做夠了?”唐伊寧氣憤道。
楚雲在旁邊直皺眉頭,早知道唐伊寧備受寵愛,在公司說風就是雨,已經開除不少不順眼的員工了。
可是於浩,如今竟然為了白落訓斥唐伊寧?
“於總,您別太偏心了,這位設計師一來就和我們鬧的不愉快,很明顯是個事頭,留下來會是個大麻煩,我和唐伊寧都不歡迎這種人來我們公司。”楚雲嗤笑一聲,冷冷的說。
如果一個唐伊寧分量不夠,那麼加上她呢?
她知道於浩一直畏懼她,說話也謹小慎微,畢竟她和沈家攀親帶故,他得罪不起。
於浩掃了一眼楚雲,眸低滿是陰沉。
“你們說完了嗎?”於浩問道,語氣罕見的陰冷,他走過去,看到地上一片畫稿,又看到畫稿上的腳印,指著問,“這是怎麼回事?”
楚雲和唐伊寧不說話。
於浩便走到白落麵前,語氣十分恭敬的問,“您叫我來辦公室,有什麼事情需要我處理嗎?”
他態度的改變,讓唐伊寧和楚雲大吃一驚。
楚雲不由得心裏打鼓,難不成於浩知道了白落的身份?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得換辦法了。
她咬著牙,剛要開口說點什麼緩和一下,唐伊寧忽然雙手環抱在胸前,語氣譏諷道,“於浩,你該不會是看到她巴結上了沈總,所以想要對她賣乖吧?”
她說話直接。
直接到於浩麵色一黑,咬著牙忍無可忍道,“不好意思唐小姐,我之所以對白總態度公斤,是因為她是我們公司的老板。”
話音落下。
全程頓時安靜。
唐伊寧張大嘴巴驚得說不出話,“怎麼……怎麼可能?”
楚雲也不由得目瞪口呆。
於浩看了一眼白落,繼續道,“隻不過白總興趣不在管理公司,隻是單純想做造型設計而已,但是白總手裏可是掌握著公司一大半的股份,如果她開口,隨時可以讓你雪藏九年,別忘記,你的命運掌握在公司,換句話說,也掌握在白總手裏!”
“不……可能。”唐伊寧失聲道,滿眼的不敢相信。
麵前這個看上去年紀比她還小的女人,竟然是公司的老板?
她有些無法接受!
於浩皺著眉道,“你都做了什麼事情,趕緊道歉!”
“道歉?”唐伊寧隻覺得這個詞簡直天方夜譚。
從她來公司,一直都被捧著,哪裏給誰低下頭過,就算是公司於總,平時也對她客客氣的。
向來囂張跋扈慣了,她幾乎無法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