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雅嚇得一個激靈,眼眶倏地就泛紅了。
在這個家裏,除了父母,最寵她的就是沈老爺子了,從小到大都沒對她說過一句重話,可現在卻吼她。
陳如意看到這一幕,也不由得驚呆。
沒想到沈景之心思這樣細膩,她不禁產生了一絲後怕。
“把粉鑽還給你嫂子。”沈老爺子眉頭緊鎖,語氣滄桑沙啞,帶著命令的意味,“白落既然已經嫁到沈家了,那就是沈家的人,別讓我在看到你們為了一些事情耍花招中傷家庭成員,下次在這樣,我絕不會留情。”
陳如意試探著問了句,“絕不留情是什麼意思……”
“哼。”沈老爺子冷哼了聲,看了眼沈小雅,“盜竊價值近億的粉鑽,還妄圖狸貓換太子,誣陷別人,那就該送到監獄判幾年那就給我在裏麵蹲幾年!”
沈小雅聽到這話,眼淚直接飛出來了。
從小到大爺爺連一根指頭都沒碰過她,可現在卻能忍心送她去坐牢,這一切,都怪白落!
“我知道了,爺爺。”沈小雅委屈的撇著嘴。
生日宴會也不管了。
沈小雅按照爺爺的吩咐,回家取了粉鑽之心,鄭重的還給了白落,接著又很不情願的道了歉。
白落倒是不在意道歉不道歉,隻要粉鑽之心要回來就好。
回家的路上。
白落仔細對比著兩條項鏈,喃喃自語,“這條真的的確是更閃亮一點。”
一旁的沈景之聽到這話,都快無語了。
伸手敲了下白落腦門,“下次別這麼想當然了,聽到了麼?”
白落有點不好意思,回想起來自己收到邀請函的時候,還挺高興,完全沒考慮到會是鴻門宴。
很快,阿文開著車停到了沈家門口。
白落很愉快的走在前麵,回到臥室,小心翼翼的考慮著要把這項鏈,放到什麼地方比較保險。
有了前車之鑒,白落現在覺得放在什麼地方都不安全。
於是抱著小首飾盒下來找沈景之。
到了客廳,沈景之正坐在沙發上,吳媽站在他麵前抹著眼淚,哭的很傷心。
“發生什麼事了嗎?”白落好奇得道。
吳媽看見白落下來,連忙過去,臉上濕乎乎的都是眼淚,“夫人,求求你了,在原諒我一次吧,我真的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白落愣了下,看向沈景之,“你要開除吳媽?為什麼?”
她有點生氣,畢竟好端端的,吳媽對她還不錯,而且吳媽做飯特別好吃。
“你問問她自己為什麼。”沈景之眸色淡淡,像是累了,說話聲音很低。
白落便看著吳媽,“到底是怎麼回事?”
吳媽用袖子蹭著眼淚,深吸了口氣,“我……是我害了夫人,是我不對……之前沈小姐送禮過來,她非要去您的臥室,我沒有攔住,後來她要我守口如瓶,不許告訴你她進過你的房間,這是第一次,第二次是那天晚上,少爺出去辦事,沈小姐來找我,把粉鑽的仿品交給我,讓我放在你的梳妝台上。”
白落愣了好幾秒,“是你?”
原來粉鑽的仿品是這樣跑到她梳妝台的,現在白落仔細回想起來,也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隻是當時沉浸在喜悅中,沒有顧上在意。
“夫人,可以原諒我一次嗎,我孩子正在讀大學,我不能沒有這份工作啊……”吳媽不斷地哀求。
白落看著吳媽,發絲中夾雜著絲絲白發,眼角的細紋和渾濁的眸子。
如果她媽媽沒有走的那麼早的話,這個時候年紀也和吳媽差不多大了。
想到這,白落心裏酸澀了下。
白落猶豫了下,剛想答應,沈景之卻突然站了起來,“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你去找阿文,阿文會給你多給你結算三個月的工資,他也可以幫你交介紹新的雇主。”
說完這句話,便不再理會吳媽。
拉著白落回了房間。
白落忍不住有點生氣,“你至於嗎?吳媽多不容易,你何必非得開除她?”
“白落,你收一下你那個多的泛濫的聖母心,今天要不是我,你知道你的後果麼?”沈景之的語氣也有些生氣。
原本天色就燥熱,他忙了一天,心情也不好,又看白落還要說情,一時有些按耐不住怒火。
“我哪裏聖母心了,你還說我,原來你早就知道鑽石是被沈小雅拿走的,都不提前告訴我。”白落一下子也生氣了。
像個炸毛的小貓。
“行吧,我不和你吵。”沈景之咬牙切齒,臉色憋得很難看,動作很粗暴的脫掉西裝外套,狠狠扔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後整個人重重的,直接趴在床上,把臉埋在枕頭裏。
這邊白落才剛生氣,結果發脾氣的對象熄火了。
她忍不住道,“你幹嘛?”
“睡覺。”沈景之聲音低沉道。
白落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沒洗澡你就睡覺啊?”
沈景之就坐了起來,大步流星的朝衛生間走去,走到一半又折回了,拉著白落一起。
“你放開我……”白落連忙道。
“你不也得洗澡?”沈景之還在生氣,語氣聽上去比較強硬些,不由分說就拉著白落進了浴室。
到了浴室。
沈景之張開胳膊,“幫我脫衣服。”深邃的雙眸浮起一絲浴火,直勾勾盯著白落。
白落的臉色逐漸從蒼白變得緋紅。
忽然覺得渾身不安起來,呼吸也變得越發急促。
愣神間,沈景之捉住白落的手,放在自己領口,他雙目深沉又熾熱,喉結微滾,聲音沙啞道,“落落,幫我脫衣服好麼?”
那低沉的富有磁性的聲線,讓白落整個人猶如觸電一般,意識漸漸迷亂。
像是鬼使神差般,受到了蠱惑,小手靈巧的將沈景之的襯衣扣住從頭解到尾,露出結實精壯的腹肌,線條完美,多一分太壯少一分太瘦。
白落漲紅了臉,喃喃的道,“剛還在吵架……”下一秒就來這一出,算什麼事情啊,她忍不住想吐槽,可卻不由自主繼續往下。
沈景之唇角微勾,伸手輕輕幫白落撩了下耳邊的碎發,“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有什麼不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