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看著六神無主的好友,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心,“那個男人呢?真的查不到嗎?按理說參加宴會都會有名單出來,肯定可以查出來的吧!”公關公司處都有參加宴會的名單,按照線索,肯定是可以找到人的。
聶雲初的臉上閃過一絲落寞,“發生這種事情,隻是意外。我不想打擾他的生活,而且他也是被人暗算了,喝了那種藥,神誌不清。”
聽到好友這麼說,白落此時還有什麼不懂,料想聶雲初肯定跟那個男人認識,隻是為什麼不肯說,白落也沒再追問,隻是輕歎了口氣,“雲初,你喜歡他是不是?”
除了是聶雲初喜歡的人,白落想不通她還有什麼原因非要為這個男人保密。
聶雲初蒼白的臉上有一瞬間的慌亂,像是小心翼翼藏了很久的秘密被人戳穿,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語氣落寞,帶著些許絕望,“不過,我跟他是不可能的。他不會接受這個孩子的存在。”
話題變得沉重起來,一時間白落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二人在咖啡廳的小包廂裏,沉默了許久。
最後,聶雲初似乎是下定了決心。
“落落,我想你幫我個忙。”
白落抬頭,“好。”
聶雲初握著她的手,“這個孩子我不能要,也不能讓公司知道這件事。所以,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名字?”
白落已經知道了她已經做出決定,思考了一下。聶雲初混娛樂圈是用的真名,若用她的名字去做流產手術,隻怕還沒開始,就會鬧得眾人皆知了。偏偏她最近跟經紀人關係緊張,身邊除了她,沒有其他可靠的人了。
至於她自己,反正她也不是娛樂圈的人,就算查到了也沒關係。
看著平時挺活潑好動的聶雲初,此刻像隻無助的小動物的樣子,白落心裏一軟,應下了。隻是可憐了聶雲初,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子,卻遇到了渣男,要一個人承受這些痛。
打定了注意,白落陪著聶雲初再次走進市醫院婦產科,預約了流產手術。
最後,醫生確定了流產時間,三天後過來手術。
約好三天後在醫院門口見,二人便在門口分道揚鑣。
沈氏集團大廈。
沈景之聽說白落出門的消息後,俊臉頓時就沉了下來,這個女人,身體不舒服還敢亂跑,簡直是不要命了。
他可沒忘記這幾天白落吐的麵色蒼白,腳步虛浮,一副隨時都能倒下的樣子。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未能接通,請您稍後再撥。Sorrythe……”手機裏再次傳來冰冷的機械女音,沈景之一時聯係不上白落,心情煩躁的很,一拳捶在辦公桌上。
竟然不接他的電話,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找!把城反過來也要給我把找出來!”沈景之氣的咬牙對手下的人吩咐道。他就不信活生生的一個人會找不到,等他找到她,一定要讓她好看!
“慢著!”阿文剛得了吩咐準備退下,沈景之卻突然想起什麼,叫住了他,“多派幾個人去市醫院附近看看,她今天應該會去拿檢查報告。”
“另外,派人看看許明鬆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雖然許家已經破敗,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萬一他們要找白落麻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沈景之這會兒氣消了,取而代之的是連自己也說不清的擔心。
他想在辦公室等消息,可是走來走去心裏始終靜不下,便拿著車鑰匙也跟著阿文出門一起找人去了。
半個小時後,終於傳來關於白落的消息。沈景之立即驅車前往,終於在沈氏旗下的購物廣場上看到了白落。
她身形單薄的坐在台階上,雙手抱著膝蓋,整個人就像是個毫無生氣的娃娃。
沈景之隻覺心髒一縮,腳下已經飛快上前,將白落公主抱了起來,“身體不舒服還敢亂跑!”
他的語氣依舊是冷漠冰冷,隻是清冷的麵容在看到白落平安無事的一刻緩和了許多。
靠著男人結實有力的臂膀,白落終於回神過來,看著沈景之那張五官立體,麵容精致的臉,伸手摟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心髒處,緩緩喊了一聲:“沈景之。”
沈景之歎了口氣,抱著她一邊往車上走,一邊回答:“是我。”
“檢查報告出來了,你……”要當爸爸了。聶雲初說的沒錯,孩子的爸爸應該知道這件事,可是白落張了張唇,最後幾個字怎麼都說不出口。
想到聶雲初填的那張流產手術單,白落突然有些怕。
萬一沈景之不喜歡小孩子怎麼辦?
萬一,沈景之知道了,讓她也去流產做掉怎麼辦?
這是她的第一個孩子,盡管來的不是時候……
她的欲言又止,被沈景之誤以為是檢查報告出來結果不好,遂更加抱緊了她,輕聲道:“別怕,一切有我。”
或許是沈景之溫柔的嗓音起了作用,白落嗯了一聲,抬手撫著自己的小腹,靠在沈景之的懷裏,閉了閉眼。
不管肚子裏的孩子未來會如何,至少這一刻就讓他隻屬於她一個人吧!
沈景之看著懷裏今天特別溫順的女人,哪裏還記得之前說要好好教訓她的話,小心將她放在椅座上,係上安全帶,沈景之這才緩緩發動了車子。
管家吳姐看到被沈景之抱著回來的白落,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兒:“先生,小姐沒事兒吧?要不要叫家庭醫生過來?”
雖然二人現在還沒結婚,可是宅子裏的人早就把白落當做夫人對待了。
“不要!”白落掙紮道。
沈景之怕她摔著,將她按在懷裏,轉頭對管家開口道:“不用叫家庭醫生了,讓廚房煮點粥送上來。”
說罷,抱著白落直接上了樓。
沈景之抱著白落在床上躺著,自己轉身去了浴室,不一會兒拿著熱毛巾出來,給白落擦了擦臉,等到她臉色不再那麼蒼白後。方才緩慢的開口:“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他不知道白落究竟是遇到了什麼事兒,也不想去猜。他們是未婚夫妻,以後是要一輩子在一起生活的人,如果什麼事情都靠去猜,那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