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的尋找

他愣了一下,連忙追出去,卻看到沈景之快步走著,腦袋時不時左右看一眼,似乎很著急地在找什麼東西,阿文發現他慢步跑居然追不上疾走的沈景之,隻好快跑著追上。

“沈總,你在找什麼,我一起找吧。”阿文喘著氣說。

“找白落。”他冷著語氣言簡意賅,阿文一愣,於是分開尋找。

白家別墅不大不小,別墅門口通向大門處還是有段距離,後麵還有花園,但幸好找一個人目標還是比較大的。

然而沈景之冷然地站著大門口處的時候,他的皺眉緊緊皺起,看向跑過來的阿文,他瞥了阿文一眼,阿文氣還沒緩過來連忙說:“沈總,後花園也找過了,沒有白小姐的身影,會不會是跑出去了?要不找門口的保安問一下。”

跑出去的可能性也是極大的,但問保安,保安卻一臉迷茫地搖頭。

剛才白落跑出去的時候,他正轉身翻東西,白落又是有鑰匙的,他一時沒留意到有人從眼皮底下溜了出去,沈景之眉頭皺的更深。

折騰了將近一個多小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沈景之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神色很是罕見地露出了一絲焦躁不安。

阿文有些驚訝地看著沈景之,卻不敢開口問什麼,他已經猜到被打的那個人很可能就是白落,可是沈景之為什麼這麼著急?

兩個人出了門之後分頭找,沈景之不斷深呼吸,路過一個牽著孩子的婦人時,腳步突然頓住,那小孩子拉著大人有些不解地問:“奶奶,公園那裏有個姐姐睡在地上了,她為什麼不回家睡覺啊?”

婦人明顯也愣了一下,“什麼姐姐?”

“一個長頭發的姐姐,睡地上了,我去撿球的時候看到她了哦。”

“不知道呢,可能很困吧。”婦人明顯沒把小孩子的話放在心裏,但沈景之卻聽得心跳有些加快。

他轉走為跑,朝著婦人來時的方向飛奔,風在耳邊呼呼地吹過,沈景之也不明白為什麼,隻知道在接到電話的那一刻,心裏的焦躁便一直蔓延開來,怎麼也壓製不住。

那女人,真是蠢死了。

最後找到人的時候,白落呼吸已經很微弱了,沈景之小心翼翼地把人抱起來,然後白落手裏的手機吧嗒一聲掉在地上。

似乎撞倒了開關,已經掛掉的聯係畫麵突如其來地出現在沈景之的眼中,魔王二字尤其刺眼。

他咬了咬牙,忍住捏死懷裏的女人的衝動,還是把手機撿起來了。

阿文趕到的時候看見狼狽不堪的白落時,很是吃了一驚,那白元遠對自己的親閨女還真是下得了手打,看著樣子,都快重傷了。

“回去,找陳醫生,叫他馬上到我家。”沈景之語氣前所未有的凝重,阿文不敢耽擱,連忙帶著人找到車子,飛快地開去沈景之的家。

白落醒過來的時候看到了有些熟悉的臥室,一時還是反應不過來,她惡心地幹嘔了一陣子,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她掙紮著爬起,卻發現四周的擺設極其眼熟,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不是那晚和沈景之那個啥了的房間嗎?

白落下意識地拉開自己身上的被子,看到衣服還穿的好好的才鬆了口氣。

她虛弱地靠回床頭,正放鬆下來,又想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她最後明明是打電話給張佳佳了,難道那丫頭居然把她送到沈景之這裏嗎?

“你不打算謝謝一下你的救命恩人嗎?”沈景之從臥室的隔間突然出現,把白落嚇了一跳,險些蹦起來,一臉的緊張震驚,但沈景之的這話信息量更大,明顯在告訴她,她是他救回來的,頓了好一會,才呐呐地開口:“……謝謝你。”

他似乎十分不屑地嗤了一聲,嫌棄的意味十分明顯,“我很嚇人?”

白落知道這話一定不能肯定,於是連忙搖頭,可怎麼看怎麼假。

好在沈景之沒有跟她計較的意思,慢悠悠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腿輕輕翹著,十分修長,顯得他儀態極好。

白落看得有些呆愣,他複又涼涼地看她一眼,“如果不是你還差我兩百萬,我是不會救你的,順便提醒你一聲,你,電話打給了我這個大魔王。”

他說的很冰冷,白落心裏一突,覺得自己似乎死定了,顯然是沈景之發現了她的備注,瞬間有些心虛,“那個,我隨便填上去的,不敢直呼您的大名。”

剛說完,白落便更心虛了,越解釋越糟糕的感覺。

這時候有人敲門,阿文走了進來,掃了白落一眼,看她已經醒了過來,很友好地微笑了一下打招呼。

白落覺得阿文待人很溫和,於是也親切地笑了一下,被沈景之一個眼刀子掃了一眼,她嚇得低下頭,不知道做錯了什麼。

“沈總,白家和沈家聯姻的消息已經公開了,社會反響還是有些大,沈家白家長輩把訂婚宴定在了這個月的中旬,也就是15號當天。”

“出去。”沈景之低眉,阿文冷了一下,看了沈景之一眼,對方表情冷得掉冰渣子,阿文一臉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沈總?”

“知道了。”沈景之語氣緩和了一些,但還是很冷淡,阿文不知道這位主又發什麼神經,隻好哦了一聲,退了出去。

白落卻坐不住了,她心慌意亂地坐直了身子,連忙看著沈景之,“什麼訂婚宴,我昏迷了幾天?”

她醒過來就要訂婚?在她印象裏,仿佛昨天被自己父親打得半死,結果當天晚上就談好了訂婚的事情,然後今天都公布了?節奏快得不可思議。

沈景之幽幽地瞥了她一眼,“你輕度腦震蕩,已經睡了三天了。”

白落不敢問沈景之知不知道她的身份,她看向一旁櫃子上的包包,一把拽在手裏,掀開被子就下了地。

地板有些涼,可是她沒找到她的鞋,也沒看到有拖鞋,隻能光著腳站,“那個……非常感激您的救命之恩,我來日一定報答,那個我三天沒回家,家裏該擔心了,我明天會如常上班的,請沈總放心。”

她說著就要走,卻被沈景之一把提回了床邊,摁住了肩膀,沈景之居高臨下地盯著她,“白小姐請放心,我已經跟令尊溝通過,白元遠先生已經知道白小姐在我家休養,並且表示很放心,白小姐可以安心住下。”

話似乎說得很客氣,但白落卻怎麼都覺得不太對勁,特別是他那毫無感情的嘴角彎起的弧度,透著一股戲謔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