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歡悅的眼睛,癡癡的盯著張嬸背後的菜煲,可憐那個菜煲,還在咕嘟咕嘟地冒著煙火的香氣,林歡悅的鼻子在哪裏一縮一縮的,哪裏聽得見張嬸的勸導。
可憐的是張嬸啊,明明已經聽見了林歡悅的問題了,但是內心還是將林歡悅當成了瘋子一樣。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像是通紅的燈泡似的,緊緊地盯著。再搭配上他手上的那個白蘿卜,簡直就是年度最可笑的菜市場顧客了。
張嬸已經是好言相勸了。但那時林歡悅似乎是聽不見,又或者似乎聽不明白一樣,隻是傻傻的看著。看見林歡悅“冥頑不靈”的模樣,張嬸意識到事態嚴重了。不行,不能再這麼下去了。萬一這個瘋子掀了自己的攤位怎麼辦?雖說現在政策好了,自己的攤位也買了相應的保險了,但是也不帶這麼折騰的,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張嬸看的直接毛骨悚然。沒有法子,張嬸隻好是“請”林歡悅離開自己的位子了。“這位小姐,我不管你是想要做什麼,現在我都請你帶著你的蘿卜,離開我的攤位,不要擋著我做生意。”
張嬸已經是說得很明白了,這裏不歡迎林歡悅,但是林歡悅就還是呆呆的站在那裏,沒有一點反應的時候,張嬸急了,這個小姑娘,是真的瘋了是嗎?
於是乎,張嬸決定要拿出一點真金白銀的本事了,隻見張嬸氣沉丹田,凝神聚氣,鎮定地拿起了白菜堆上的一個弧形的物體,在手上沒有一絲猶豫,對著林歡悅的嬌俏的臉龐,就是一頓用力:“醒醒、醒醒嘿!”
忽然之間,林歡悅隻是感覺臉上一陣的濕潤,然後眼睛就受到了刺激,一下子閉了起來,林歡悅伸出手,奮力的將臉上的水擦掉,然後不解的看著張嬸:“蘿卜阿姨!你怎麼這樣啊?我不就是問一下你的才是怎麼做的嗎?你的態度太不好了。”
但是林歡悅的辯解,在已經認定了她是瘋子的張嬸麵前,顯得那麼的乏力,張嬸哪裏肯聽啊,反而生氣地說道:“你這個人,還真是奇怪,還好意思說我奇怪,我警告你,不要亂來啊。”
亂……亂來?這是什麼罪名啊?她什麼都沒有做啊。林歡悅委屈的想。忽然林歡悅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一樣,哈哈大笑。原來這個就是大嬸說的“亂來”啊?林歡悅看著手上的白蘿卜,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毛病。
可能是自己就拿著白蘿卜的姿勢實在是太好笑了,再加上自己結巴了,說話語速又是太快,才會被蘿卜阿姨給誤解了的。
看見林歡悅一會哈哈大笑,一會又結結巴巴的,張嬸覺得她越來越瘋癲了。不行,這樣的人絕對不能忍受了。
張嬸隻好繼續舉起手中的水壺,嚴肅的說道:“我警告你啊,不要亂來,你的生意我不做了,趕緊走聽見沒有?”她警告林歡悅。這樣的瘋子,她還是第一次遇見。
林歡悅可是覺得越來越委屈了,她也沒有做什麼出格的行為啊,至於這麼激動嗎?“蘿卜阿姨,你誤會了,我是想問,你的菜煲是怎麼做的?我很感興趣,想要學著做一做。”
林歡悅努力的解釋著的,順便將受傷的哦東西都放下了,以免人家覺得都己就是瘋子。要是這樣還不信的話,林歡悅就不知道還有什麼舉動能夠得到蘿卜阿姨的信任了。
在林歡悅的奮力解說之下,張嬸好不容易才放下了戒備之心,什麼?是來學東西的?還是學習菜煲,這有什麼好學的?隻是一道他自己創造的家常小菜罷了。
張嬸眼神中的戒備是越來越少了,但是疑惑的色彩卻是有增無減。“小姑娘,你說的話,是真的?”張嬸試探地問道,但是手上的水滸倒是沒有放下的意思。
太好了!這個賣蘿卜的阿姨終於明白了我的意思了,這個菜市場來來往往的人這麼多,在一直僵持下去,他都不好意思了。
林歡悅笑著說道:“是啊,我隻是想要跟你學習而已啊。您還是放下手中的水壺吧。”說完,林歡悅就按住了拿著水壺的那隻手.
但是,即使林歡悅已經解釋了那麼多,張嬸還是有著極強的抗拒心理,畢竟糟糕的形象已經形成了。所以張嬸隻好一瞥林歡悅,用抗拒的神色說道:“我不管你是幹什麼的,趕緊走開,不要放要我做生意了。哪裏來得小姑娘,拿我這種老人家尋開心。”
張嬸在菜市場見多了,有一種人啊,專門挑老人家下手,他們都是怎麼下手的呢?就是不斷地誇獎別人,讓他們放心,然後看準了時機,就會說有一種項目特別投資,主張老人家抓緊這個市場的空閑機會,不要放過任何一個投資機會。
就是這樣,那些不懷好意的年輕人,會慢慢的將每一個放下芥蒂之心的老人家的老本都吸收幹淨。
這樣的騙子,張嬸是見識得太多了,不過是幾個月前,隔壁賣豬肉的老王,就被一個高大帥氣的小夥子,騙走了畢生得積蓄。
當時賣豬肉的老王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抓著張嬸的手說:“張嬸啊,我們可一定要提高警惕啊,不要被那種看著模樣俊俏的小年輕給欺騙了,你看看這可是我存了好幾十年的積蓄啊,這麼多的錢,她跟我說是要拿去投資之類的,我想這她人不錯就信了,結果呢,我的錢現在在哪裏?打水漂了!您看看,我們這些底層的人啊,平時幹活就這麼辛苦,這些挨千刀的怎麼就下得了手啊?”
賣豬肉的老王捶胸頓足,簡直是要將身子裏麵所有的氣憤,全部都通過行為釋放出來。但是再撒潑打滾又有什麼用呢?那個小夥子早就拿著他的錢逃跑了。
看著眼前的嗬嗬笑得林歡悅,張嬸感覺,這個小姑娘也未必是好人,既然是這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將這個笑麵佛送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