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自己好不容易決定拋棄的愛情,又會被勾引著複生。
“大咪。”她出神的望著懷裏麵的貓咪抱枕,煩躁的蹂躪著它,“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
貓臉形狀的抱枕自然不會說話,一雙圓溜溜的黑眼睛倒映著光澤,呆萌的望著林歡悅。
她又歎了口氣,緊抱著抱枕,嬌小的身子縮進沙發裏。
無論如何,既然選擇了跟沈瀚爵共進退,她就絕對不能因為沈瀚睿的一句出言警告,就這樣放棄了瀚爵。
隻要堅持下來,她一定會過的很好!
燈光絢爛的酒吧包廂裏麵,各色男女都簇擁著姿態放浪的男人,端茶倒酒,歡聲笑語不斷地從奢華的房間溢出,好不熱鬧。
張暢將名貴的軒尼詩倒滿酒杯,雙手遞給沈瀚爵,便好奇的問道:“爵哥,你不是剛剛回國嗎,怎麼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他的眼神落在沈瀚爵身上黑白雙色的燕尾西裝上,憐憫的眼神清晰可辨。
沈瀚爵的身材都是極好的,完全不輸於歐美的模特。
就算是酒吧少爺的製服套在他身上,比起普通服務生的故作高檔,男人卻有股子渾然天成的貴氣。
清冽的酒液順著喉嚨順下,沈瀚爵似乎又回到了二少爺奢靡的生活,
他懷念的半眯起眼睛,指尖夾起玩伴遞上來的雪茄,“我哥把我掃地出門了。”
“掃地出門?!”
這句話一脫口而出,瞬間整個包廂都震驚了。
張暢更是大跌眼鏡,死活不願意相信,“開玩笑吧爵哥,誰不知道你跟沈少相依為命?”
就這麼一個弟弟,沈少怎麼可能舍得將他掃地出門?
想到大哥對待林歡悅的種種,沈瀚爵俊容上浮現出冷意,“他那麼薄情,怎麼不可能?”
想到林歡悅哭得肩膀都抽抽噎噎的可憐模樣,男人眼眸一黯,狠狠地吸了口氣,雪茄燃燒著的部分迅速消逝。
他暗暗一歎,如果不是今日在酒吧當適應生,碰見了張暢他們,這幾日,他差點都忘了自己以往的生活是多麼紙醉金迷。
但是如今的工作,他不想要告訴林歡悅。
盡管這裏的工作一個月工資還算可觀,可是他怕小女人知道他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工作擔心。
更怕,勾起她以前的回憶。
想到林歡悅還在家裏麵等著自己,沈瀚爵不由自主的翹起薄唇,將手中的雪茄扔進酒杯裏麵。
“不多聊了,我已經不是原本的沈二少,現在隻是個侍應生。”
他瞥了一眼水晶酒杯裏麵冒出的一縷白煙,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不能有任何的玩心,他有養歡歡的責任。
養,那個家的責任。
“這就走啦?”張暢啞口無言,“爵哥,你當真要委屈自己?”
委屈?
沈瀚爵捫心自問,就算自己屈居在以前自己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的地方,卻從來都沒有覺得委屈過。
“我帶著我自己心愛的女人靠自己生活,有什麼委屈的?”
他好笑的揚起一端眉,“這杯酒就當我回國以後你為我洗塵了,謝了。”
他從眾人的麵麵相覷下起身,挺拔清減的身影,依舊如前。
張暢哪裏忍心看著自己的好哥們兒落到這麼慘的地步,猶豫了幾下,又攬著男人的肩膀將他拽下。
“爵哥,你這麼急著走幹嘛——”
他從皮夾裏掏出一疊百元大鈔,仗義的拍在他掌心,“就算你要出門闖蕩,手裏麵也應該有點兒資金啊!”
“張暢,你……”
“得了,就算你可以將就,可也不能委屈了嫂子啊!”張暢固執的闔上他的五指,“我爸公司還有個部門經理,一個月也能一萬多,活兒也輕鬆。”
沈瀚爵清湛的黑瞳裏倒映出他堅持的表情,忽然輕笑道:“你這是要給我開綠色通道?”
“你是我哥們兒,這有什麼?”
其實張暢也是記掛著情分,從前他們賽車喝酒,一晚消費十萬跟玩似的,全部都是沈二少買單。
如今沈二少被驅逐出門,他作為哥們,也不能袖手旁觀。
男人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也就不再勉強。
“工作的事,我還真要謝謝你。”男人坦然的彎起薄唇,將那疊錢扔在桌上,“隻是這筆錢,我不能拿。”
人情歸人情,他就算是通過關係找工作,可也是自己掙得。
但是倘若他沈瀚爵拿了這筆錢,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既然這樣,那你也別幹這破工作了,走著,我們哥幾個敬你一杯,慶賀你上任部門經理!”
“是啊爵哥,你年輕又有能力,早晚都能自己發展——”
“今兒必須為我們爵哥幹了……”
玩伴們紛紛摟著自己的女伴,舉起杯子簇擁著沈瀚爵留下。
糜爛的耀眼燈光將杯中的琥珀色酒液照的仿佛水晶一樣澄澈,沈瀚爵神色張揚,接上他們遞上來的一杯杯酒。
回到家,早就已經是萬籟俱寂的深夜。
沈瀚爵被張暢他們灌了不少,滿是酒氣。
張暢留男人在外麵過夜,省得回去不好交代,沈瀚爵卻拒絕。
他不想要對歡歡隱瞞什麼事。
打開家門,屋裏麵一盞燈也沒有開,空氣裏麵還是中午那股子飯菜的香氣。
男人黝黑的眼睛在黑暗裏麵泛著光亮,他輕手輕腳的換了鞋,一眼就看到了沙發上的嬌影。
原本在這個物欲橫流裏變得堅硬的心,瞬間軟下來。
小女人抱著貓臉抱枕,嬰兒一樣把身子蜷縮在沙發裏麵,麵容被黑暗籠罩著,卻依舊可以看得出來她睡得很香。
不知道在做著怎樣的夢,她的櫻唇微微張開,像是在呼喊。
靜靜的注視著林歡悅安然的睡顏,沈瀚爵忍不住伸出手指,在她嬌嫩白膩的臉頰上輕輕刮蹭。
柔嫩的肌膚被有些粗糙的手指騷擾著,林歡悅嚶嚀一聲,微惱的皺起秀眉。
望著她這副熟睡的姿態,沈瀚爵忍不住想起來小女人第一次進沈家的情景。
她當時還是個到自己腰間的小丫頭,搖搖擺擺像是隻白團子。。
心尖似乎都被女人給弄得軟化下來,沈瀚爵想要親吻,卻怕自己身上的酒氣驚擾了她,隻好有些不甘心的捏了一下。
看著她無意識的痛呼出聲,男人這才覺得心底平衡些,走進了浴室。